“洗澡澡?虎儿,我……”
“我帮你洗,师傅莫愁。”
“不是,我是不知作甚洗澡澡……”
跟昔人说话还挺费劲,文婧解释道:“洗澡就是沐浴,就是用水冲洗身子。”
“你要帮我洗身子?”
“对啊。你自已也洗不了。”
“这……”
……
宋凛从没让任何人碰过自己的身体,难免有些难为情。
可一想自从眼睛被奸人害残,自己还没沐浴过,身上确实不太洁净。虎子是男孩,没关系的,没关系……没关系重复十遍………
文婧:“师傅,你有能更换的洁净衣物吗?”
“有。在床头的布包里。”
文婧翻出衣物,拿着木盆木桶,带宋凛去溪边。
山路难走,文婧一路掺着宋凛的手。溪边离家不远,他们很快就走到了。
因溪水边有竹林掩蔽,文婧便没有犹豫,直接脱了个一丝不挂。
“师傅,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就洗完了。”
宋凛闻言乖乖站在原地等她,嘱咐道:“小虎,千万不要走到水深处。”
“知道了,师傅放心吧。”
……
文婧将身上的泥污粪臭洗掉,露出白皙细嫩的皮肤,同时,原身开始散发异香,香味清新,沁人心脾惹人醉。齐腰的长发在水中与绸缎无异,乌黑有光泽。
再看原身胸口的梅花胎记,像绣上去的一般,盈盈可人。
文婧不禁感伤,老爷子为了掩护原身需要做出几多努力。他的孙女实在过于倾城。
……
“虎子,你闻,有花香袭面。似乎是梅花……”
“师傅,山里野花多多,有香味很正常。”
“可是适才还没有……”
“适才你没注意到嘛!你是不是等着急了在催我?”
“怎么会着急?虎子在溪水里一定要小心,不能急。”
……
文婧得想法子遮住原身的香味,究竟穷时出头就总有霉运撞胸膛。
她得稳稳当当的韬光养晦,为做富婆打基础!
她正要出浴,少年清澈又欣喜的声音传进脑壳:“宋师傅,小虎,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楚儿?是你吗?你也来沐浴吗?”宋凛答言。
嗯?
文楚怎么来了?
她赶忙把泰半截身子没在水里,别过身,露着后背,问:“楚哥哥怎么来了?”
文楚:“家妹叫我给你送些衣物,怙恃也要我送些饭来。嗯?这里怎么有股幽香?似寒梅……”
宋凛:“楚儿也闻出来了吗?”
文楚:“是啊!这香味很不寻常。”
文婧扶额叹气,推说:“看来楚哥哥并不经常上山,这个香味在山上并不稀罕。尤其是荒山。”
宋凛:“楚儿,你也来沐浴吧。听小虎说山上溪水清澈……”
“师傅万万不行!……”文婧张皇,话说到半截,一个没站稳,噗通跌进水中。
文楚放下手中衣物和食盒,飞驰下河前去营救。
文婧赶忙直起身子,粗犷了喉咙,说道:“楚兄,莫要靠近!小弟最近染了伤寒,千万不要熏染给你!水浅我应付的来。”
文楚不再靠近,闻着比之前浓烈又醉人的芬芳,看着近在咫尺文虎的背影,不禁联想这香味是由他而起……但是又不敢相信,犹犹豫豫没敢张口,回到岸上有些发讪。
“小弟还得再洗一会,未便招待楚兄。劳烦楚兄回家替我向叔婶致谢,告诉卿儿我明天会进村劈面和她致谢。”文婧开始撵人。
“好。不外,小虎你既然染了风寒就不要再下河沐浴,这倒霉于恢复。宋师傅、小虎,楚儿这就告辞了。”
文楚走后,文婧上岸,伺候宋凛脱衣。文婧就用宋凛脱下来的衣物,擦拭身上的水珠,再换上文楚拿来的新衣。
“小虎,你染了风寒怎么反面我说?什么事不能放在心里自己扛。”
“知道了师傅。你别转移话题,洗澡哪有不脱里裤的?不脱洗不净。”
“虎子,我不脱……诶?你闻见没有?这香味越来越重了。”
“师傅怎么像小娘子一样扭捏!”
“虎子,真的不用了……”
文婧不再和他说话,一把扯下宋凛的遮羞布,牵他到河滨沐浴。
宋凛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耳垂发烫。一双手紧紧护住羞处。
文婧打来一盆水,浇在宋凛头上,申时的溪水已经被太阳晒温,并不冷人。宋凛任由文婧的一双小手洗刷自己的肌肤,怕羞的感受徐徐褪去,可是紧绷的双手从未变换位置。
……
文婧虽是富家千金,可是照顾人的本事很强,因为她的大学专业是照顾护士学。
医生看裸体,就和厨师看砧板上的肉一样,莫得情感……麻木不仁。因为涉及职业道德,所以即即是宋凛如玉的肌肤和精壮的身材,也不能让文婧内心泛起一丝丝波涛。照顾护士,她是专业哒!
……
洗完宋凛,文婧伺候他易服。并在湖边投了几遍脏衣,不禁感伤没有洗衣粉的日子真是不方便……投洗个七分洁净算了。
文婧又打了两桶溪水,忙活完,带宋凛回家已是酉时——日落时刻。
文婧挑水走在前,宋凛拉着她的衣角走在后。
看着一言不发、耳垂潮红的宋凛,文婧感受可笑又可爱。哄道:“师傅乖。沐浴嘛!就得一丝不挂才洗的洁净,你品,现在是不是身上舒服多了。”
宋凛仍是不做声,眉头微蹙。
文婧又哄到:“师傅乖乖,回家喝鱼汤吃鱼肉。我给你唱个小曲儿,你别生我气了行不行?”
宋凛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唱的好才行。”
文婧清了清嗓开口哼哼起昆曲《西厢记》,给宋凛听得一愣一愣,如痴如醉……
一路欢声,直到两人平安归家。
宋凛发问:“小虎,山上的香味怎么跟了你我一路?”
文婧撒谎不卡壳,回覆道:“我见师傅喜欢,所以挖了两颗野花带回家栽种。”
宋凛憨憨一笑,越发疼爱这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细心男孩。
文婧把水桶撂在地上,湿衣服挂在院内柿树树枝,带宋凛坐在树下小憩。
她猛劲的拍打晒了一天的被褥,拍去腌臜灰土,再拿回屋里铺在床上。
又拎出文猎户送的鱼,刮麟去腮、开膛破肚、揪腥线洗血污……让文婧好一顿收拾。
终于,锅架在炉火上,鱼煎的噼啪作响,直到鱼煎的两面金黄再往锅里倒水、下盐。等锅中汤水微微泛白,再一股脑的把从山上采来的水香菜、野葱另有薄荷叶加进去,提鲜去腥。小火焖煮十五分钟,出锅!
“师傅!喝鱼汤喽~”文婧语气欢快的喊道。
她将文家赠送的大米白饭小咸菜一一摆放到桌面,再去搀扶宋凛。
宋凛对鱼汤赞不停口。俩人很快消灭了整整一锅的汤和鱼肉。
等文婧刷好锅碗,天光还未完全消逝。文婧扶宋凛上床歇息,自己拿着砍刀修理竹子。
当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伤心涌进心头。
在现代,她是不是已经嗝屁了?
她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被怙恃火葬成灰了?
疼她爱她的怙恃今后该怎么活?
虽然经常和怙恃意见反面,好比,他们让文婧学经济,未来继续家里的亿万工业,可文婧偏偏要学医。学医四年出校门怙恃又张罗让文婧加入事情,可文婧偏偏不事情,竟然当起木匠造家具……
嗯?
木匠?
文婧突然血脉觉醒,老娘有这手艺还怕在古代缺钱花!
嘿!我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伤心往后放一放,现在她得集中火力做事业,要拼命把钱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