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救驾勤王
九月。
铁烈军的马蹄，踏入陇西，距皇城的直线距离不足三百公里，中央朝廷受到严重威胁。
朝廷震怒。
铁烈蛮子不宣而战，侵我领土，乱我山河，罪不容诛！
大燕天子下令，迅速调集四方戎马，二十四路节度使率军北上，迎击铁烈，救驾勤王！
同时，任命齐王赵牧为天下戎马大元帅，统帅三军，驱逐铁烈，复我河山，节度使皆听齐王之令！
诏令一出，天下皆惊。
同月。
齐王所率的神火军步步推进，拜月神教元气大伤，一听到齐王的名号，望风而逃，龟缩东海各大岛屿，再无一战之力。
四大护法之一的白眉老妪，被齐王座下妙手偷袭，斩于海角崖，神火军士气大振，仅仅泰半月，在东海攻占了十三座岛屿，形如半月，封锁领土。
而圣上一纸诏书快马抵达，神火军放弃了进一步推进的时机，加之东海迷雾再现，后勤补给线过长，齐王留下一万神火军驻守岛屿，再率其余军队，挥师北上。
……
苏城。
一座酒楼，喧闹声此起彼伏，龙鱼混杂。
“他奶奶的，这些蛮子疯了不成，见谁就咬，我大燕将士定要杀回去，好好出一口恶气！”
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吐了一口唾沫，骂道。
铁烈攻入大燕，随着时间的发酵，早已天下皆知。
众人愤然。
江湖义士，虽对朝廷不满，但在大局观上，照旧偏向于大燕一些。
昔日，铁烈虽时常犯边，但也只是抢夺一些牲口、丝绸、棉花等物资，规模小，最多也不会凌驾一万人。
如今，竟集结了如此庞大的军队，十万雄师攻破了四雄师镇，涌入中原，恐怕，是要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一名腰系酒葫芦的老人，鹤发苍苍，道：“三城九镇，首尾呼应，铁烈蛮子多次犯边也没讨到利益，还损失不少人马，不到迫不得已，铁烈也不敢与我大燕轻易开战。”
“但这怪天气，一年比一年冷，听说去年北方草原遭受到了一场稀有的雪灾，牲口牛羊冻死无数，为了活命，这些蛮子也是下了血本，居然还乐成了。”
“干！”
大汉吐了一块鸡骨头，狠狠灌了一大口酒，骂道：“自加帕用吃就来抢我们的粮食，饿死活该！妈的，老子这就参军，拼了命也要杀光这些狗杂种！”
“铁烈人，一群蛮夷而已，说是人都抬举了他们，何须对这帮畜生客气。”
一名才子摇了摇扇子，神色淡然。
相较于北方，南方一片安和，恐慌感并不多。
其一。
大燕子民对朝廷很有信心，十大神军纵横天下，四百年来风雨漂泊，大巨细小也有过内部叛乱、外族侵略的情况，皆是被朝廷击败、镇压、驱逐，自祖辈起，就竖立起了一个大燕无敌的印象。
其二。
大燕地域辽阔，物资丰产，军民一心，而铁烈国远程奔袭，在大燕境内不得民心，群而攻之，如陷泥潭。
其三。
齐王赵牧，乃行走世间的武圣，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在一些地方，被视为与人间三圣并驾齐驱，可见其威势到达了何种田地。
由齐王组建的神火军，在十军之中可称第一，也只有北天王周恒的虎贲军相抗衡。
眼下，齐王率领神火军、幽州突骑、青州铁冠，共计九万戎马，人人皆是精锐，再加上一路的节度使响应，就是快要二十万戎马，这等战力可想而知。
当谈及周恒失职，让蛮子入侵中原，众人神色纷歧，似乎有些隐讳。
要知道，北天王周恒经营大沙漠二十余年，对朝廷政令阳奉阴违。
甚至，边军将士泛起了只认主帅不认君的情况，早就是一代权臣，若不是对齐王有所忌惮，自立为王都有可能。
而这，就涉及到了赵氏嫡系一脉的短处。
纵然坐拥大燕最富厚的资源，世俗中最大的权势，但人才英杰太少，无法驾驭群臣，还得求援支脉，着实有些丢脸。
“欠好说，欠好说呦。”
老者饮了一口酒，摇了摇蒲扇，道。
“铁烈可恨！但那居于朝廷的奸臣杨国忠更可恨！”
众人议论中，一个少年义愤填膺。
少年名为吴均，是一名军部将士的后人。
“原来是先烈的后人。”老者恍然。
吴均颇为愤慨，当谈及铁烈时，气得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祖父，就是死在了铁烈的马刀下。
在场众人，以江湖好汉为主，皆是真性情，碰上个这么一个小家伙，照旧军人的子女，令人心怀一丝好感。
“既然身怀报国之心，老夫给你指一条明路吧。”
对于吴均，老者很是欣赏。
“愿听老人家指点。”吴均很是敬重。
这位老者，也不是一般人，乃潜龙学府的大学士，学识渊博，长居于酒楼茶坊，对天下事有奇特的看法。
“齐王统帅三军，迎击铁烈，那么，齐王府成了重中之重。”
“因此，当今陛下赐予赵世子一份扩军的诏书，呵呵，未及弱冠，封爵为少将军，领兵一万，独揽大权。”
老者娓娓道来。
闻言，众人皆露出了一副惊愕之色。
“老人家，你莫不是在糊我？赵世子纵然再怎么英明神武，年少有为，但终究太过年幼，封这么大的官职，满朝君臣怎会允许？”
大汉喷了一口酒，一脸呆滞。
而那吴均，脸色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