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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鸿儒贾长沙

第八章 我是令郎的人

西汉鸿儒贾长沙 梦宛丘 2110 2021-07-07 10:00:00

  贾谊双眼忙乱,“莫打莫打,明天还要出去办公务呢,欠好带着伤,阿翁,孩儿知错了,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就饶了孩儿这次吧。”

  贾回一脸严肃,“不想挨打是吧?”

  贾谊态度十明白确,老实地体现自己绝对不想挨打。

  “阿翁,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孩儿这次,免了孩儿的皮肉之苦吧。”

  贾回面对贾谊,负手而立,“好,那今天就不打你。”

  贾谊长舒了一口气,“多谢阿翁,时候不早了,孩儿就不打扰您了,您早些安歇,孩儿告退。”

  贾回带着一丝冷笑,“站住,这就想溜啊?回来。”

  “孩儿不敢。”贾谊心里咯噔一声,硬着头皮挪动脚步从门口退回来。

  贾回的目光照旧不太温和,“贾谊,乃公是说了不打你,可没说不罚你。”

  贾谊低眉颔首,“阿翁要罚孩儿什么?”

  贾回徐徐道:“从明天开始,三天禁绝骑马,你走路出门。”

  “啊?三天,阿翁,我们家离郡守府走路要快要一个时辰呢!”贾谊的眉毛拧出来一个川字。

  “怎么,有问题吗?不想走也行,领三十戒尺。”贾回说着作势要拿起放在桌上的戒尺。

  贾谊连忙拦住贾回。“阿翁,孩儿走就是了,其实这路也不远,走路挺好的,强身健体,您老人家歇着吧,这里交给孩儿收拾。”

  贾回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拿起两瓶伤药交给贾谊,“去看看贾明,别聊得太晚,记得早些休息。”

  “是,孩儿代贾明谢谢阿翁,孩儿告退。”贾谊揖礼离别,继而退出房间。

  从贾明挨打之后到现在的时间,算起来也有两炷香的时光了。

  贾谊是算逃过了皮肉之苦,可是贾明没逃已往啊!

  贾明虽然人长得比贾谊高峻,但是他年纪可要比贾谊小上两岁。

  十六岁的人,说到底也是个孩子。

  贾谊平时举止有度,不会大哭大笑,但贾明就不是这样了,他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无论是哭是笑,就没有人听不见的。

  今天贾明挨了打,哭嚎着疼痛的声音是隔着老远就传进人家耳朵里了。

  不外,贾明也没有叫嚷多久,看见贾谊来了,他就比适才平静多了。“令郎,你来了。”

  “都怪我,否则阿翁也不会,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贾谊放下手中的药,接着坐到床边。

  贾明的额头上还挂着疼出来的冷汗,“令郎,我没事,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生来就是贱皮烂肉,被主子打一顿也没什么。令郎能来看我,就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令郎身份珍贵,就不要留在我这腌臜之地了。”

  这样见外的话,若是没人教,贾明是绝对不会说的。

  能教贾明这样说话的人,除了管家贾安,也不会有别人了。

  贾谊拿脱手帕轻轻擦去贾明的汗,“你说什么混话呢?谁教你说这些自轻自贱的话,我们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兄弟,你给我记好了,你是随着我的人,不是随着贾安的人,听本令郎的话就够了,不需要听别人的话。”

  贾明的心中涌入一股暖流,“谢谢令郎,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老爷是不是打你了?”

  贾谊放下手中的药,“真是个呆瓜,我若是挨了打,还能过来看你吗?我没事,只是被训了几句,在屋里叫了半天,还没人给你擦药吧?”

  贾明喝了两口贾谊递过来的水,“小安已经出去给我买药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贾谊眉头微蹙,“那个贪玩的家伙,等他回来,不定要什么时候呢,不必等他了,祸是我惹的,自然该由我卖力。”

  主仆之间关系再亲近,也不能尊卑不分,贾明不敢让贾谊反过来照顾自己。

  “令郎,你不能为我做这些事情,哪有主子照顾下人的?”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治伤要紧,贾谊可不会让贾明延长救治。

  “烦琐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这么热的天,伤口不实时处置惩罚会发炎流脓的,好好趴着别动,再嚷嚷我就扣了你的月钱。”

  想让贾明乖乖听话的措施,最行之有效的就是和他提钱,只要有钱,那就万事好商量了。

  贾谊差异于别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事事都需要别人来伺候的令郎哥,就算是身边无人服侍,他也一样可以将自己照顾好。

  夏天衣服单薄,这一顿板子打下来,贾明的衣服早就混着血和汗黏在身上了。

  贾谊准备好清水,“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啊。”

  “好。”贾明担忧自己会忍不住疼叫作声来,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贾谊的行动十分轻柔,生怕弄痛床上的人。

  衣裤被褪下来的历程缓慢而又煎熬,贾明疼出了眼泪。

  贾谊看着贾明被打破的伤处,心里更是内疚。

  下人做错事会挨板子,但也不是经常的事,谁都知道贾家是最通情达理的人家,在他们家做下人,很少会受责罚。

  贾谊也知道家里偶尔有下人服务不力被责打,但是今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竹板有这么厉害。

  贾明挨了二十三下板子,臀肉已经破皮流血,若是依贾府的规则打四十板子,肯定皮开肉绽,肯定连一块好地都没有。

  贾谊在给贾明擦药的同时,也没有停止思考。

  《鲁语》有云,“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刑用刀锯,其次用钻窄。薄刑用鞭朴,大者陈之原野,小者肆之市、朝。”

  出于礼者入于刑,刑罚是惩处违反法度之人,本意是让人记着教训,洗心革面。

  刑罚过重,失去其本意,人死不能复生,刑者不行复属。

  黥、劓、剕、宫、大辟,谓之五刑。

  黥刑是在监犯面部或其他部位刻上字迹或符号,再涂上墨或其他颜料,受此刑罚,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

  五刑之中,黥刑伤害性最小。

  劓刑是用刀割去监犯的鼻子,周朝使用较多,受刑的监犯最后被派去戍边。

  剕刑即刖刑,称断足,或称斩趾,是锯断监犯的脚,春秋战国之时的齐国由于监犯众多,一度泛起屦贱踊贵之象,《汉律》罪重者斩右趾,罪轻者斩左趾。

  宫刑亦称腐刑、蚕室刑、阴刑,有男女之分,男子去势,女子幽闭。

  受此刑罚,生不如死。

  

梦宛丘

贾谊体现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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