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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瓷引

玉瓷引 宋一岚11 1024 2021-07-08 17:51:20

  三个月后,果真没有人再提墨岫一个字。

  因为寨主有喜了,而且喜得很是严重,闻到点刺激的气味都要呕很久,更没人敢提那个狼心狗肺抛妻弃子的混球军师——万一刺激到了孕妇如何使得?

  一群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身上的老泥都能搓成一锅黑汤圆的老粗们更是被二寨主勒令——至少隔天洗一次!

  可是孩子的爹……虽然老粗们嘴里都在骂禽兽,可心底对军师还抱有期待,所以在墨岫再次泛起时,老粗们没动手揍他。

  指指寨主的房间:“在里头休息呢。”

  墨岫进去没多久,房间里就传来孕吐的声音,再然后……墨岫黑着脸被踢了出来。

  老粗们嘿嘿笑着贼贼地看他们军师:“寨主害喜厉害,闻不得一点汗臭味。”继而蜂拥而上,扛起失踪了三个月的军师——丢进澡堂里,狂搓!

  是夜,墨岫推门而入时,施黛一头黑发铺在枕上,手还放在肚子上,他坐在床边看了很久,抬袖遮住眼睛。

  哪怕是在三年前平乱身中一箭砍断了箭尖绝不犹豫拔出箭时,他都没有眨过一下,这时眼里却泛起泪意:“黛儿,这是我走之前那夜……”

  施黛懒懒地看他一眼:“你若不想认可,我也可以说是别人的。”

  墨岫立刻黑了脸,咬牙切齿:“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你非得气我是不是?”

  “你与我回宫好欠好,你身子受了损,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

  见她敛眉不语,他又斟酌着说:“就算是为了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届时你要带着孩子再回来我也都依你。”

  三年前那一次大灾,她的身子落下了病根,又受了寒,原来是极不容易受孕的,亏得墨岫黑暗派了人来随着调治了这些年。可怀上后会掉的几率也比别人大得多,这荒山野岭的,又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实在不放心。

  她背过身去:“回去更容易掉。”

  墨岫咬牙恨恨:“你非得说话刺我吗,你明知道后宫里哪另有什么人。”他早就遣散了后宫,连那中宫皇后都是让昭昭公主假扮的。

  背对着他,施黛笑了笑,心想也好,她也担忧有个万一。

  转眼又是一年,寂静许久的有座匪窝又惹恼起来——寨主回来了,还带回一个雪团似的女娃娃。

  一群人伸长了脖子再看,都没看到随厥后的狗头军师,问之,寨主淡淡曰:“其忙,三月后再来。”

  时日渐长,众人再傻也发现了异常。

  好比周遭官府的人总要乔装妆扮弄批财宝路过光秃秃小道,被他们掠夺一番,吓得屁滚尿流而逃;好比那群跟来的女人各个花容月貌姿容妍丽;再好比军师总是隔几个月来一遭,再风雨兼程离开……

  再厥后,也不外是一场春花一场月,一城风雨一城雪,谁又真的能料到,云麓山上这个匪窝,真的被纪录在青史,笔墨丹青描绘下那一卷——西洲有匪。

  写的不外只是一个临水摇扇的男子,此情不渝地守着一个心爱的女子,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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