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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轻

第三十六章 你把我当老太婆啊

女孩不轻 莲蓬壳 2130 2021-07-19 17:34:00

  “下班了,降温,早点回去睡觉。”

  米乐一到时间,就裹着他的军大衣就溜了。

  白招儿把门关好,拿上手机和钥匙,也往宿舍赶去。

  路上没几小我私家,天气冷得很快,风呼呼地吹过,差点把单薄的白招儿吹倒。

  白招儿定了定神,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赶忙加速了法式。

  她走进那条黑黑的小巷,像是期待什么一样,放慢了脚步,还不死心的回了转头。

  但是今天,熟悉的灯光没有泛起。

  “天气冷了,他也不出来了。”白招儿有点失落,放弃了期待,继续走了起来。

  突然,一道黑影从柱子后面窜了出来,不等白招儿看清,一把抱住白招儿。

  白招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想起了许多年前,也是一个晚上,在林子里,一个散发着恶心气味的男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想叫喊,拼命地喊,可嘴巴张得一瞬间大大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招儿,招儿,是我。”黑影开口说话了,是熟悉的声音。

  一瞬间,白招儿泪流满面,情不自禁地扑进了那人的怀里,一股好闻的、让人放心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大黑愧疚地说。

  怀里的人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大黑感受到怀里人在微微哆嗦,像一只受惊的猫。

  他捧起了白招儿的脸,发现湿漉漉的,心一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欠好。”

  他懊恼极了,也心疼极了。

  “今天,突然大降温,我想着你那么瘦,肯定很怕冷,所以想来陪你走一段,给你暖暖手。”

  “没事,我没事!”白招儿抓住捧着自己脸的大手,大手的暖流立刻传到自己手心。

  大黑的手掌很大,很软,很暖,手心干燥。

  看到白招儿主动拉起自己的手,大黑很兴奋,他解开外套的拉链,将白招儿拥入怀着,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在巷子里站着。

  白招儿困在大黑的身体和墙壁之间,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大黑低下头,下巴抵在白招儿的头顶上,灼热的呼吸只通白招儿的头发根部。

  原本严寒的天气,现在竟让白招儿全身都热起来。她感受自己脸的烫得厉害,手心和脚底的血流动得厉害。

  她真希望时间停止,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我送你回去吧,你的手已经不凉了,早点回去休息。”大黑恋恋不舍地打破了平静。

  白招儿只好点了颔首,两人握着相互的手,走出小巷。

  看着白招儿上楼,房间灯亮起,大黑才冲着窗台摆了摆手,恋恋不舍地离开。

  白招儿第一次主动给大黑发了一条信息:“天冷,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手机那端秒回了短信,短短的两个字:“晚安!”

  10多分钟后,正当白招儿准备放下手机时,又收到大黑的短信。

  “明天我有事,要回一趟我妈家,可能需要两天才气回来。原来下午就要走的,想看一下你,就等到现在,没想到似乎把你吓着了。”

  白招儿没有回,但心里的欣喜蔓延开来,她感受身体漂移,上升到半空中,飘然入睡。

  这晚,白招儿睡得很牢固,早上她还赖了床。

  来这里之后,没有人认识自己,虽然偶尔也会孑立,但更多的是满足,没人知道自己的已往,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重新做自己呢?

  大黑发来短信:“上午忙着,你要注意保暖哦。”

  此时,是12月1日。

  白招儿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心满意足。

  时间过得欢快,又到了下班时间,白招儿又走在那条路上,最近她下完班,都市准时回住处,连法式都加速了。

  她知道,大黑一定又在小巷里等她,他温热的胸膛,会给自己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

  然后自己的手、脚会一点点的热起来,直到在心底烫出一道道星光。

  “冷吗?”头顶上的人轻问。

  “白昼冷,现在不冷了。”怀里的人回。

  “这给你!”

  “什么?”白招儿上楼前,手里被塞来一个盒子。

  等她回到房间,打开灯,发现是一双鞋,一双很厚、款式老土、外面是皮子、里面是厚厚毛绒的长筒靴。

  没有跟,没有线条,没有装饰,粗笨得不忍直视。也有优点,那就是合脚,另有暖和。

  另有一双手套,手套是皮的,遮盖着一颗绒球,倒不难看。

  “你把我当老太婆么?送我这么丑的鞋子。”白招儿躲在被窝里发信息,一小我私家笑作声来。

  “丑是丑了点,但是暖和,我找了很久的,你穿上就不会长冻疮了。”

  大黑又怕白招儿不喜欢,赶忙加上一句:“要不你最冷的时候穿穿,或者就在房间里穿?”

  “你怎么知道我会长冻疮的?”

  “我看到你手背上、手止亓疤,不像是受伤留的。”大黑回道:“而且,你的手那么凉。”

  白招儿想起来,小时候,因为冬天要资助干农活,经常要碰冷水。

  那时候远没有现在的条件,农村人皮粗肉厚,无论温度多低,都是直接伸手做事。

  小孩子长冻疮,老人手开裂,是常有的事情,谁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有一年,养母身体欠好,家里的泽泻是白招儿和妹妹招娣两人卖力清洗、加工的。

  那年真冷,堆在一起的泽泻成了一座冰山,每拿一颗,都像是握着一把刀子,手生疼生疼。

  大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用饭,弟弟白宝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的熊掌,哎呀,怎么长了熊掌,熊掌怎么能用筷子,哈哈,笑死了。”

  一家人看过来,白招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背肿成了面头,鼓鼓囊囊,黑紫黑紫的,十分骇人。

  整个冬天,白招儿都在被讥笑,年少不懂事的她,又听了老人家的土方子,用硫磺敷在已经溃烂的手背上,之后冻疮没有好,还留下了几个很深的疤痕。

  连带着,耳朵、脚底、脚趾也长了冻疮,痒的时候,挠心挠肺,如影随形。

  冻疮就像是人骨子里的自卑,只要有了,之后的同一时刻,它们都市冒出来,挡也挡不住。

  第二天,白招儿穿上了那双粗笨的鞋,戴上了手套,一整天身上都是热热的。

  这年的冬天,因为大黑的原因,变得不再严寒。

  白招儿第一次没有长冻疮,一颗都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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