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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轻

第三十章 家乡富足啦

女孩不轻 莲蓬壳 2514 2021-07-17 09:30:00

  “孩子,我是爸……”白招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传来养父白金火的声音。

  白招儿有点意外,自从她出来打工,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白金火了,自己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偶尔的通话,也是养母易秀红主动打来的,除了打款,白招儿不愿意跟这个家多说一句话。

  白金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调,试探般地说:“你妈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老是念叨你,你能不能回来看看她?”

  白招儿不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虽说,事情已往那么久,她已经不记恨当初妹妹抢了自己男朋友那件事。

  也许是年龄的渐长,在白招儿心里,更多的是这一家人养大自己的膏泽,所以,她一直在尽力贴补家里。

  可是,这几年情感的疏离,也让她不知道回家如何面对一家人。

  白金火没听到白招儿说话的声音,以为白招儿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你可以回来看看吗?爷爷奶奶,你弟弟妹妹,另有爸,都很记挂你……”

  白招儿终于开了口,她说:“我看下能不能请个假吧!请获得我就回,请不到就过年再回来,你别报太大希望。”

  “好,好,那我跟你爷爷奶奶,妈妈弟弟他们说一声。你哪天回来,上了车说一声,爸去给你捞鱼,再搅一屉肉丸。”

  白金火激动得语无伦次,“我现在就去找爷爷拿地瓜粉,去年新收的,……”

  挂了电话,白招儿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坐上了回老家的车。

  这是白招儿几年来第一次回去那个地方。

  其实也不远,坐了不到七小时的班车,到县城车站时已是黄昏。

  白招儿磨蹭着下了车,天边不舍离去的夕阳罩住了她,像是一张巨大的橙黄色的网。

  呼吸抵家乡的空气,她有点体力不支,双脚像是踩上了一堆棉花,险些扑倒在地。

  招儿身心疲惫,痛苦,犹豫,离家越近的每一步都越发的难行。

  她甚至希望永远到不了家。

  白招儿没有叫车,这些年,这个偏远的小县城也慢慢地生长了起来,网约车开始普及,只要拿脱手机就可以随时召唤一辆,在车站门前,也停着一些等客的出租车。

  白招儿记得以前,随处都是摩托车、三轮车载客,如今,为了宁静考虑,已经彻底整治,只留下正规出租车和网约车。

  再也见不到和摩托车师傅讨价还价的场景了。

  似乎是从白昼走到了黑夜,招儿一步一个脚印,挪动着。

  “滴滴!……”车后有车辆经过,白招儿转头看了一眼,见驾驶座的人很是眼熟。

  开车的驾驶员见到招儿,也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笑着说:“招儿回来啦!”

  说完便停了车,唤白招儿坐到了副驾驶。

  驾驶车辆的是白招儿小时候就很尊重和佩服的长弓叔。

  已往这么多年,他没怎么变,甚至还年轻了点。

  张长弓开着自己的小汽车,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大牌子,但看起来照旧挺拉风的。

  “叔,你真厉害!听说你都做大老板了。”白招儿从小就对长弓叔印象比力好,这些年没见,自然格外亲热。

  白招儿所在的县城是著名的物流县,据说,4小我私家当中,就有一人和物流相关,不是老板,就是司机、搬运工。

  夸张了点!

  “什么大老板啊,就是前些年弄个一条物流线,饿不死,也发不了财。这不,我都回家几年了。”

  “为什么突然回来了?”白招儿偶尔听养母电话里说,长弓生意做得不错,早就在县城买了商品房。

  “照旧想回家,我们这,空气好,哪都比不上。”长弓望了一眼窗外倒退的小灌木,这些小树木没有经过人工修剪,长得肆意妄为。

  空气好,生活舒坦,这是每个莲乡人都引以为豪的事情。

  就连白招儿,也经常在被生活逼得喘不外来的时候,梦抵家乡一望无际的莲花、莲叶、烟叶、泽泻、稻谷,和一座座不太高却郁郁葱葱的小山。

  “建强结业了吧?结果怎么样?”白招儿问道。

  “是呀,他啊,可不是念书的料,我计划明年送他去学炒菜,也算个手艺吧,总饿不死。”

  张长弓扭头看了一眼白招儿,“招儿啊,你呢,这些年过得好吗?”

  白招儿没想到长弓叔会这样问,她冒充没听到,赶忙转移了话题,“长弓叔,那您平时住县城吗?”

  “冬天住县城,平时住老屋,我要照顾我那些茶油籽啊!”长弓叔笑着说。

  “我读初中时候我们种的那些树吗?结果了吗?”白招儿兴奋起来。

  原来,前些年,长弓家治理了多年的油茶树开始零零星星地挂果了,但是老爷子病了,没多久,爷爷就过世了。

  “之后,我就一直在家治理油茶树了。”

  “那你的生意呢?”

  张长弓漫步经心地说:“现在生意也欠好做,我处置惩罚了。”

  “婶婶不阻挡啊?”

  “阻挡啊!可是我认定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做,还要做好。”

  白招儿对张长弓的敬佩更多了,一个老板,要重新种地,这得多大勇气!

  每年暑假,正是一年中最热之时,种植户要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去育林。

  村里青年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一些老年人,撂荒的田更多了,通往各处的田间门路都已疏弃,如果不除草,连路都市看不到。

  这段时间是最辛苦的,早上出门时,身上穿一套衣服,还得另带一件衣服。

  在太阳底下暴晒,汗如雨下,不多久要脱下湿透的上衣,放到太阳底下晒,穿上带来的衣服,继续割草。

  白招儿突然就想起那年的暑假,她和招娣随着大人去育林,她们手拿镰刀,专门找藤蔓植物,葛藤是客家人的祥瑞物,但在茶油山,却不是好工具。

  它们像蛇一般,一圈又一圈缠满油茶树,缠紧了这棵,又攀沿到旁边一棵。

  白招儿拿起镰刀,顺着乱七八糟的藤蔓寻找它们的根部,在根部粗壮处一刀切断,让太阳晒死它们。

  每当砍完一片,抬头看看获得了解放的茶树,招儿和妹妹便觉得很自豪,自得地去寻找下一棵被藤蔓困扰的油茶树。

  “那真辛苦!”白招儿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不禁叹息。

  “也还好,可能是自己喜欢的工具吧。现在生活好了,经济上也没有太大压力,所以,更多的是为了让各人吃上一口好油,顺便锻炼身体。”张长弓的坦然,是经历富贵之后的知足常乐。

  “有收益了吗?”

  “虽然,就是不多,不外我不太盘算。”长弓笑起来。

  这些年,长弓叔没忘了当年的理想,他虽然为了孩子的未来也去了多数会奋斗,但是他始终惦念老家的土地。

  他年迈的怙恃和邻居,年年辛苦,年年育林,“一份耕作,一份收获”,一晃许多几何个春秋,油茶树结的茶蓬越来越多了,直到近年油茶林迎来大丰收。

  于是,长弓叔回来了,还雇了许多人资助,采摘、筛籽、挑杂质、翻晒,等到所有茶籽晒干时,已是腊月了。

  长弓叔按与农户条约约定的比例列出了分红名单和数量,除去分红,仍有大量茶油待售。

  当在榨油坊看着一框框黑珍珠般的茶籽被碾碎、蒸热、包成茶饼、压榨,看着金黄的茶油顺着机械慢慢流下,闻着浓郁的茶油香,张长弓和村民很欣慰,辛勤的支付,肯定会有回报!

  “脱贫攻坚,振兴乡村,我也算是做了一点孝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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