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水涛涛不停,那一摊血水不久就被冲散。
刘允南七窍流血,无力地漂浮在水中面上。
他面前是身材魁梧一头鹤发却长着书生脸的老羽士。
“我龙虎山自首任掌教起便世受郭朝膏泽,300年前太祖郭靖襄来访龙虎山,留下一道密旨,算到300年后会有他人之灵魂入你刘允南之身,便领我龙虎山真人杀你。”
老羽士脸上如平静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杀机,可刘允南却要被他暗自散发的真气强压着。
“郭朝虽已灭亡,但他那气运却未成消去,如今天下大乱,自然而然会有天子一统天下。”
“而你身体中那灵魂,便会成为这位天子的死敌。”
刘允南眉目紧锁,听着这荒缪故事,想到自己将因为这荒缪故事而死,放声大笑。
老羽士叹出一口气,一掌排在刘允南额头。
刘允南沉入水中,拼命挣扎,却恰似千斤压着自己,不停下沉。
挣扎一会的刘允南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便坦然接受这死亡。
泪水从眼角流出,便融进了江水中。想到为自己战死了面黄老头,从自己入学宫开始便陪在自己身边,教授武艺,多次救下自己,如今却化成一摊血水,连尸体也寻不到。
又想起远在千里外的父皇,母后生下自己难产而死,七岁时便被父皇送走,好记得离别说父皇前一刻的严厉,转眼便化作泪水打湿灌满了他的眼眶。
更难忘那个姓萧的兄弟,他们一起摸过鱼,逃过课,捉弄过学弟,欺负过学妹,有一次把那教书的老夫子气的胡子倒挂,刚想说个夫子什么什么的,结果一开口便说成了子夫,从那以后,便多称他叫萧子夫。
想起不久前在那山之巅,江之畔,一曲送友人,相约于江湖,自己却在路上死了,对不住他啊!
“天不生我,我便改天!”刘允南拼尽全力喊出这句“遗言”
响彻云霄,传出天地,逾越时间。
800年后的陈北望听到了这霸气的绝言。
汽车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刺痛耳膜,雨伞倒在路旁,血液从陈北望后脑流出。
雨水排打着他的脸庞,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感受。
刘允南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
老羽士徐徐离去,完成了任务的他如释重负。
20年后,龙虎山将因他今日所为寸草不生。
萧子夫骑这马,叼着跟狗尾巴草,悠哉悠哉。
时不时望见道边上的良家妇女,免不了吹吹口哨,调戏两句。
心头怒意渐起的女子们看到萧子夫那双绝美的丹凤眼,便也只是娇滴滴的轻骂两句,面颊微红地转过头。
就这般逍遥自在的走了两三天,总算看见了成国都了。
向这学宫偏向骑去,不用两个时辰,便到了。
萧子夫夹了夹马腹,想让座下的白马跑快点。
怎料那白马一路上本就不满背上座着的糊涂作风,竟是高台前蹄,把萧子夫摔了下去。
这把萧子夫可真就是面朝黄土了,哦不,是面陷黄土。
爬起来的萧子夫一脸恼怒,拔剑就要砍了这匹极有个性的坐骑。
白马似乎真感应了萧子夫的杀意,便飞快跑了起来。
夕阳下一人举着剑,在路上追这匹马砍。
“跑不动了,跑不动了,我服了啊!”萧子夫气喘吁吁,把剑插进土里,双手掐腰大口喘起气来。
马看着滑稽的主人,便也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向着萧子夫徐徐走去。
正当白马来到萧子夫身前时,一把不知从那边飞来的宝剑在萧子夫刺穿了马腹。
血液渐在萧子夫脸上,若非马挡在前面,流出来的就是他萧子夫的血了。
身穿蓝衣却衣衫褴褛的老头落在萧子夫身边,萧子夫定睛一看,这满身是血的老头不是自己那宫主师傅吗。
萧子夫顾不得被刺穿的白马,扶起身旁的师傅老头,满脸惊讶。
自己师傅可是学宫宫主,放眼这个天下也没几个能伤的了他的人也未曾听说过师傅于他人结过仇,怎么今天被伤成这样。
老头在萧子夫的搀扶下徐徐站起,不安地望向远方。
看到身边的徒弟,慌忙握起萧子夫的手,“徒儿,快点跑,师傅还能拖一会,往树林里去,对,快点跑啊!”
萧子夫何曾见过师傅这么张皇过,吓了萧子夫一跳。
“傻孩子,快跑啊!”
“别跑了,跑不掉的。”一魁梧男子手握一把长刀,月光照在刀锋上,只透出阵阵冷气。
萧子夫虽然在武道上悟性不佳,却也感受到眼前男子的杀气。
拔出腰间剑的萧子夫做出迎敌姿势。
“哈哈哈,凭你还跟我打,换个能打的过来吧!”刀客满口不屑。
“陈昆,你看我能不能打。”路旁传出一男子的雄厚声音。
树影中,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这人的压迫感压的萧子夫胸口发闷。
那男子的身影终是完整泛起在月光下,一把深玄色的大刀从他背后拔出。
陈昆先是震惊,随后又是笑了笑,说到:“这不是自称霸刀的牛仙客吗,前辈来此,为何啊?”
本人认身世份的牛仙客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位同样使刀的年轻人,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萧子夫,再次传出那雄厚的身影:“霸刀可不是老夫恬不知耻自己叫的,刀下鬼多了,便有人送给老夫这一称谓。原来是来送信的,看到你不知廉耻的欺负老前辈,便准备教训教训你。”
靠萧子夫搀扶的蜀下学宫现任宫主宋知命破口骂到:“姓牛的,要不是被他抹了毒的刀给偷袭了,怎会输给这鼠辈。”
武功不行,但嘴皮子一绝的萧子夫便开始对陈昆开始毒舌:“诶呦,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还抹毒,不知羞耻,打不外别人就认命,自己废物没有就在家躺着,让自己爹娘养着你着废物而已,到时候爹娘没了便跟他们一同死了得了,非得出来丢人,你妈没教过你道德廉耻啊!拿这把刀似乎是个男人,结果用些下三滥的娘们手段,要不要个脸啊!我从未见过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
萧子夫边骂边拍着自己的脸,讥笑值拉满,陈昆气的满面通红,刀柄都快被他握碎,刀尖指着萧子夫骂到:“孙子,有种来单挑!”说完就向萧子夫砍去。
刚过完嘴瘾的萧子夫看到劈面真计划砍死自己,马上就慌了。
陈昆刀一出,杀气喷涌。使刀者于于其他武器差异,刀锋所向,皆是血流之处。
陈昆不计划一刀砍死萧子夫,他要慢慢折磨这位把自己祖坟骂出青烟的萧子夫。
正当陈昆狰狞的面目狂笑时,牛仙客身影一闪,一刀出锋,霸气所到,双刀相碰,陈昆的雪中刀便瞬中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