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不敢延误。
出了书房阉人就牵了一匹马来,蒙恬翻身上马,一路狂奔。
嬴政早已下令,特准蒙毅可以在城中纵马。
庄子内,正在和张良下棋的赵元听到这个消息,愣了愣。
张良看着桌子上的黑白二色地棋子,突然问道:“赵兄知道此次蒙毅在咸阳纵马狂奔的缘故?”
赵元摇了摇头:“有所推测,但是不敢肯定?”
历史上嬴政到底是什么时候接收到屠睢死亡的消息?
可是他爹不是昨天才说起这件事情,难不成这么巧,嬴政晚上就接到了军报?
“赵兄的意思是?”张良挑眉,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良并非多嘴之人。”
他看重的就是赵元的身份,现在虽然接触不了赵元的爹,但是两父子之间肯定会有些事情说出来。
赵元落下一枚黑子:“张先生是否听说过百越?”
“暴君同意六国之后即是征六国黔首战百越之民,良岂会不知。”张良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心中满是恨意。
赵元深以为然所在了颔首,无论后世如何推崇秦始皇,但是不行否认的是,在这个时空,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秦始皇就是暴君。
和后世的那些让人996福报的资本家没有什么区别。
“此战怕是要输了。”赵元说道,“嬴政征召的黔首,岂会这么容易就适应百越的情况?屠睢令将士们三年不解甲驰弩,使监?无以转饷。他们又抓不住百越的俘虏,所以只能自己修沟渠用来通粮道。”
“更况且屠睢此人,好杀。百越的黔首怎么会宁愿宁可成为秦人的俘虏,左右都得死,何不为自己的家园战死?所以会利用百越树丛繁多的地理,来和秦人纠缠。”
张良又说道:“可即便如此,百越也不外是一矢之地,如何会失败?”
“那是因为,国尉屠睢会死。”赵元一笑,“主将一死,军心溃散,敌人为何不会趁此掠夺?”
“原来如此。”张良丝毫没有怀疑赵元所说屠睢会死的话,究竟他隐藏的那么好的两件事情赵元都知道。
“良曾听说过百越多毒虫沼气,现在看来简直如此。”张良微微有些兴奋,暴君派的可是五十万的甲士,要是此战败了,秦朝不说元气大伤,也算是给他们日后的大业减去了一些阻碍。
“嬴政不会这么宁愿宁可失败,百越若是不纳入秦朝的国界,他岂会宁愿宁可,到时候还会征百越。”知道的历史的赵元笃定地说道。
张良眼神一亮,笑着说道:“良谢过先生,今日先生这番言论,让良受益许多。”
他之前一直把六国贵族看作是反抗暴君的队友,但是如今看来,百越之人又如何不是?
赵元说道:“所以,我消灭你,与你无关。”
两人相视一笑,反秦大业更进一步。
百越。
主将屠睢当初领着五十万雄师出征,进攻镡城,番禺,南野等地。
而副将赵陀率领三万戎马先行出发,并动用二十万刑徒,输送辎重粮草。
秦军平定岭南地域,一路所向披靡。
然而屠睢嗜杀,一路过来,可谓是尸山血海。
“将军,今日的俘虏……”另一个副将任嚣走了上来。
听到俘虏,屠睢满脸的不屑之色:“杀了就是,都是老幼妇孺,留着反倒是累赘。杀了,挂在墙头,让这些蛮族们看看,和秦人作对是何下场!”
屠睢心有怒气,当初信心满满地领命而来,却被这群蛮族们逼得三年都不敢睡一个好觉!
任嚣有心劝说,但是看着屠睢一脸的凶狠,知道就算是自己劝了,自己获得的也不够是怒骂而已。
“喏。”
任嚣下去了。
屠睢大步上前,命令道:“继续前行,不杀光这些蛮贼,本将还就不信了!”
蒙恬一路朝着百越之地进发,也不敢歇息,顶多在马上闭着眼休憩片刻。
到了一处驿站就立刻换马。
即便如此,马也被跑死了三匹。
百越的树丛许多,蒙恬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
正警戒着,就见到一个甲士。
“吾乃蒙毅,陛下身边的侍郎,前来宣读旨意。”蒙恬亮出了令牌。
甲士一看,马上行礼:“参见蒙侍郎,将军们正在前方。”
说完,甲士带着蒙恬走了已往。
蒙恬问道:“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始终不知道为何陛下会如此笃定,屠睢必死?
甲士将蒙恬带到了营帐里。
蒙毅左右四顾,却没看到屠睢的身影。
“屠将军呢?”他问。
属官在旁边回覆:“屠将军发现了百越的一个小部落,正带着人已往。”
蒙毅松了口气,屠睢没死。
看来是陛下多心了。
屠睢简直是找到了百越的一处小部落,对方几十小我私家满脸恼恨地看着自己。
他扬起一个笑容,尽是残忍:“全部杀了!”
这里面没有一个青壮年,看来都跑了。
那么这些老弱妇残,也都没有了价值。
任嚣劝道:“将军,这些人抓起来或许可以做质子,让那些蛮贼们……”
倒不是任嚣心软,他只是觉得屠睢即即是继续杀下去,再杀个三年,百越也不能臣服帝国。
“你在教本将做事?”屠睢冷哼一声,目光冷寒。
下面的甲士们立刻动手,不出一会儿,这些人全部被屠戮一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候,小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
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天空。
屠睢皱了皱眉,这种下雨的天气倒霉于行军,会影响视线。
尤其是在百越的这种地方,树丛繁多,更是难以为继。
“部落中在世的人走不远,继续给本将找。”屠睢命令道。
他没有看到的是,躲在不远处的森林中的男人,眼眶通红地盯着他。
雨继续下,空气中的血腥味淡了一点,被雨水冲刷淡了。
任嚣抹了把脸,叹了口气继续跟上屠睢的脚步。
“将军,现在下雨,倒霉于行军啊。”任嚣继续劝道。
屠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任嚣无奈,他们都几年了,还差这么一点的一鼓作气?
突然,任嚣眼睛中映入了一支箭矢。
任嚣惊骇无比:“将军小心!”
他名顿开,那些人,是在引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