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小草闲不住的在铺子里外来回溜达着,时不时往西边瞧瞧。
对门小虎捏着衣角,瞧着小草甚是憋屈。
“白看了那么多情痴小书。已往继续赔礼才是,你如此这般瞧下去能有何用?”池路直瞧着小虎漫不经心的,遂劝道。
“令郎,你说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那唱的也确实欠好听嘛。”
池路直眉头微抬,“我可什么都没说……”话过,端茶自品起来。
小虎一时也没此外法子了,一咬牙,大步就奔到了劈面铺子跟前。
小草正溜到达门口,瞧了他一眼,道:“你别在这里碍事啊,一会儿我家掌柜的就回来了。”
小虎爽性道:“我……我错了。”
小草忙摇头笑道:“错了?不能,你哪里能有错,错的是我,我不应唱了如此难听的曲子,扰了您。”
听她阴阳怪气的说话,就知道这气还盛着呢,小虎也不敢惹了,只揉着衣角,又回了铺子里。
刚站住脚,就听小草喊了一声:“掌柜的……”
相亲铺里俩人快奔出来,就见铺前南无歌和弯弯拉着手你侬我侬的回来了。
“呦呦呦……南大令郎抱得美人归呀!”池路直打趣着,几人涌进了铺里。
桌上备了切好的瓜果,小草快些冲了茶,小虎上前帮着忙活。
待众人都坐下,南无歌望着身旁的弯弯,眸色温柔道:“我们要结婚了。”
“咳咳咳……”
一口热茶刚进嘴的池路直,不知是被这话呛了,照旧被水烫到了,横竖一阵厉害的咳嗽后才住下。
小草瞧着俩人这般的浓情蜜意,眼中欢喜道:“掌柜的,我就知道你俩能成的,经了这么多事儿,我瞧出来了,南令郎被你治住了,值得托付,恭喜两位啊!”
池路直顺顺气,将信将疑道:“你俩莫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吧?”
小虎瞧着俩人的手还抓着,遂推推池路直道:“令郎,你瞧这俩人的手,到现在都还没解开,是真的。”
南无歌见池路直不信,爽性将弯弯轻搂了怀里,轻声央求道:“适才马车里如何唤我的,再喊一次可好?”
“可是……”
“只此一次……”南无歌轻声哄道,弯弯只得抿了抿双唇,瞧着他羞涩轻唤道:“阿歌……”
众人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口中紧随着“咦”着……这下池路直是真的信了。
几人说笑一番,南无歌起身道:“我今儿有事儿,得先走了。”说着又低头对弯弯轻语:“我已往将饭菜付托好,你这腰,照旧要多躺躺……”
“嗯,你去忙吧!”
待南无歌出了门,三人就凑到了弯弯跟前,左瞧右看,小草问道:“掌柜的,说说吧!怎么将自己嫁出去的?我们这三个还单着呢!”
“你们一个十五,一个十七,一个……富家令郎,急什么,我上楼歇着了,你们耍吧!”
小草见弯弯不说,遂瞅着小虎和池路直道:“都怪你们,否则掌柜肯定跟我说的,你们快回去吧,我要去伺候掌柜的了。”
打发了他俩,小草蹦蹦哒哒上了楼,早一步,帮着弯弯展了被子,扶她坐下。
“掌柜的,结婚后,这拆亲铺,是不是就得关了?”
“嗯?”
这事儿弯弯还真没想过,眼中一顿,浅思道:“不关,我可舍不得你。”
“但是往后你就是南府的小夫人了,你这可不是普通的身子了,再上墙爬梯的,那南令郎能允许吗?”
就见弯弯认真脸道:“无论是谁的夫人,我的拆亲铺也要一直开下去,你就牢固的随着我就成了。”
“是,小夫人。”
……
南无歌回酒楼付托了几句,步到外头马车前,苍书候着。
身后还随着三辆马车。
“走吧!”
南无歌眼中微冷,四辆马车奔了要去的地方。
……
喜乐酒楼。
这个时辰铺里无人,贾兴贵在里头盘账,唐芳菲打着哈欠从外头来了。
“夫人。”
小二敬重喊着,唐芳菲笑盈盈的点颔首,跟前些日子的一脸郁闷截然差异。
贾兴贵也觉得怪,问道:“最近几日是怎么了?瞧着脸色好的很,也不郁郁寡欢了。”
这唐芳菲的嘴,哪里有把门的,原来憋着不说的,可听贾兴贵一问,她便翘了尾巴,乐呵呵道:“还记得前些日子来咱们二楼雅间用饭的知府千金阚兰儿吗?我端菜进去,听她提起南令郎。”
贾兴贵心不在焉的接了一句,“南令郎怎么?”
“敢情,她跟南令郎差点结婚,我凑前搭话,我说我那同村苗弯弯,南令郎跟她关系纷歧般。你猜怎么着,她一听这名字,说住什么云溪大街,家里做糕点生意,可明明是一小我私家,厥后我才想到,苗弯弯她是干嘛的,她是拆亲铺的掌柜呀,她是假扮了富家巨细姐去拆亲的。这阚兰儿听懵了,我又将那日,南令郎想要弯弯嫁他的事儿,告诉她了,她直接就炸了…”
贾兴贵一听她的话,直接撂了手上的账本,气道:“我告诉你几多次了,不要惹你惹不起的人。要是那什么巨细姐去找了苗弯弯,然后南令郎气了来收拾我们呢?”
唐芳菲眉眼乱飞,道:“怎么可能?就她?南令郎能为了她闹事?笑话。”
正说着,贾兴贵就听门口有人喊了他一声。
“贾老板……”
抬头一看来人,贾兴贵只觉得心肝乱颤,不是别人,正是南无歌。
颤声招呼道:“南……南令郎……”
唐芳菲只觉脊背发凉,随着转头瞧,只见南无歌揉搓着指尖嘴角冷笑,眉眼中一股要将人碎了的狠劲儿……踏进屋里,身后还前前后后跟进来十几个壮汉。
几步后才住下,就见南无歌负手挑眉笑道:“贾掌柜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请自来吧?”
贾兴贵只觉身上一层冷汗,快步上前,压低身子道:“南令郎,小的可是本天职分的,没惹事的。”
说着,就见酒楼的门,也被人合了起来。
南无歌慢条斯理的伸手拉了凳子,跨步坐下,将衣袖半挽,瞧着眼前的贾兴贵眸中突然发怒,伸手就赏了他一巴掌。
唐芳菲一瞧吓坏了,不敢靠前,只惊恐道:“南令郎你这是作何?”
南无歌眉头一抬,眼梢如剑瞥了唐芳菲一眼,“怎么回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最近说了什么不应说的话,惹了不应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