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他们走已往了,弯弯冷目朝着他的背影望去,确实是他南无歌。
小草蹙眉怒斥:
“这南令郎怎么这样?真是没白瞎他花花小爷的名号,花来花去竟然花到自己兄弟头上了,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弯弯神色略微缓了缓,装作无事样,道:
“别人的事儿我们就别费心了。男服他日再瞧吧,我怕这会儿再让那常盛溜了。”
俩人便紧色又回了那砚台铺子外头。
靠到近黄昏,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
小草快些拍拍一旁眉眼无力的弯弯,“掌柜的出来了。”
弯弯抬头一看,那几人出了铺子说着话往东去了,但是几人中未见有常盛。
眼中微厉:
“走,跟上去。”
俩人紧步跟上,趁着人多挤到一旁,就听那瘦瘦的碧色衣裳的男子道:“明晚常盛请咱们去‘玉枝阁’,回去都跟自己的娘子先哄住了,别再延长了咱们喝酒。”
玉枝阁?
这又是那边,看来回去得找卖菜大娘再探询探询了。
……
一夜辗转。
等弯弯再睁开眼,想着昨日月城街上看到的那一幕,心中还余有难解的苦闷,看小草还没睡醒,自己叹着气下了楼,摸着圈椅坐下,不知想了什么,又起了身,抬脚就冲那桌腿踢了一脚。
别说,踢的脚尖还挺疼。
低头丧气的去拉开门闩,敞了铺门。
“苗女人……”
弯弯一瞧,是池路直。
无力道:
“池令郎早呀!”
“怎么我瞧苗女人脸色有些差呢?不会是身子又不舒服吧?一会儿我给你喊南无歌来瞧瞧。”
一听南无歌三字,弯弯眼中微怒。
“池令郎,你要是觉得很闲的话,你就去多拉点生意,别管我的事儿。而且,你……你,你…”
弯弯真想把昨天看到的事儿告诉他,可是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口,算了。
池路直一脸懵色,快点溜溜回了铺子里。
小虎边扫着屋子,边道:“令郎,你又已往找骂了?”
“我真没惹她呀,我胡溜达遇她开门,就说了句,她脸色不太好,我帮她喊南无歌。”
小虎眉头一簇道:“那准是南令郎惹她了。”
池路直忙抚抚胸口,道:
“照旧楚楚女人好。”
……
这天也是奇了怪了,蓝楚楚没来,南无歌也没泛起。
快天黑了,弯弯小草换了衣裳奔了“玉枝阁”。
来之前就从卖菜大娘那里探询到了,这里是花州城男子喝花酒最盛的地儿。
望着眼前这四层飞檐高楼,另有门前揽客的云鬓高髻,画额红的花衣女人,小草一阵发愁。
“掌柜的,你说,我们进去会不会被瞧出来?”
弯弯琢磨了片刻,道:
“我们掏着银子,也不占她们自制,就算被瞧出来……应该也无事。”
步上五层台阶,弯弯就被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把给拽了已往。
“令郎来了……”
小草身旁也凑上来一位满身脂粉香,紫衣衫的女人,挽着她的胳膊道:
“两位令郎可真会挑日子,今儿我们这里新来的花魁要献舞邀郎,说不定就看中两位令郎里的谁了呢!”
俩人憨憨颔首,随着进了门。
只见红灯绕梁,高崎岖低。
四处都是醉酒眯眼,情意缱绻的男女,随着俩女人到了一桌前坐下,不远处三尺红台上琵琶绕,箜篌响…再往楼上瞧,倚栏还站了不少人。
眼过一圈,弯弯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这常盛他们来了没有,一会儿得起来溜达溜达去找找。
“南令郎来了……”
“南令郎……”
弯弯小草刚坐下,就听身旁不少人喊着,边喊还站起来客气迎着,两人侧目去瞧,见鬼了,还真是南无歌。
两人快些低了头,弯弯眉头簇着跟身旁的女人道:“美人,我可以换个桌吗?”
身旁的小娘子摇着身子娇嗔道:
“令郎,您可别说我不疼您,这里不仅能看见花魁,价儿也合适,瞧您这清秀模样,头次来吧?这处是三百文,就比您再靠前些的那桌,那就是五两,再往前就是十两二十两了,另有楼上那都是……房了,怎么令郎是想跟人家……”
弯弯知道她想说什么,赶忙打断道:“那就在这里待着吧。”
话完,弯弯小草悄悄的将身子侧了一些。
酒菜茶水端上桌,两人夹了几筷子,弯弯掏出钱袋,道:“女人,我们倒也不需要人陪着了,你们回去歇着吧,几多银子?我给你。”
“瞧令郎这小模样可爱,四百文就好。”
弯弯倒也不敢嫌贵,快些掏了银子打发了她们。
“草儿,你吃着,我去转转。”
小草颔首应下,弯弯起身就奔了二楼。
刚上去,就听楼下一阵叫好声,疯了一样,都在大叫着“萧女人萧女人…”
弯弯哪里顾的上看,在二楼胡转悠着,可这房门都闭着,自己总不能推门进去吧?想着不行就去三楼再转转,就听身后的房门突然开了,传出一声猥琐的笑声。
这消息不是昨天?……转头一瞧,还真是昨儿的那个碧绿衣裳的男子,搂着个女人出了屋子,再一瞧他身后,正是常盛那小子,已经满脸醉意,搂着一位头戴花钗的丰腴女人依在栏杆处往下瞧着。
弯弯借着二楼灯暗人多,悄悄凑已往。站在常盛一旁的丰腴女人歪头朝着弯弯媚眼一瞥,弯弯慌色笑了笑,便随着众人往楼下瞧。
三尺红台上来了一位薄纱遮面的红衣美人,那水蛇身段确实好,怪不得能称花魁。
一曲欢歌裙裾飞扬,那眼梢媚的让楼里的男子惊声不停。
弯弯也高声随着叫好,曲落。就见那红衣美人提裙奔了台下,到一个桌前住了步子。弯弯细瞧,她正停在了南无歌跟前。
“令郎,小女萧雨寒,想邀令郎今晚共度良宵。”
南无歌眉头一抬,微愣。
倒是同桌的男子跟那女人道:“萧女人可真是有眼光,这可是花州城的南小爷。”说着另一人又道:“南令郎,这酒可以不喝,但这般的美人,可不能错过呀!”
南无歌眸色淡淡,抬手轻扯了她的面纱,微颔首道:“确实是位小美人。”
弯弯瞧不下去了,转头背身已往。
就在众人觉得南无歌定会应下之时,就见南无歌眉头一挑,道:“不外女人照旧另寻他人吧!”
话毕,看向二楼栏杆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