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跑什么?”
素娘停下脚步,见是齐戈,一身劲装,越发显得英武特殊。
“我有急事,我先走了。”素娘赶忙道,她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齐戈见对方的面色差池,关切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肚子有点不舒服,助教让我回去好好休息。”
“既是如此,那也不能跑啊。实在难受的话,我背你回去如何?”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素娘有些窘迫,不外是想回去收拾一番,这路走的怎么就真能难呢?
“我照旧不放心,我陪你回去的好。”
“不用,只是一点小毛病,不大碍事,休息一下就好。”素娘说完,便疾步要走,却被齐戈给拦住了,不由得急躁起来,“年老,你作甚?让我回去休息即是。”
齐戈见对方焦急不安的神色,越觉察得对方肯定是难受的紧,只是因为少年的自尊心作祟,越发不放心了。
语气坚定道:“不行!照旧我陪你去!”
素娘见对方执意如此,此时想要对方消失的心都有。
里衣的不适让她面色愈发羞恼了,素娘心一横,没来由地急躁道:“不用了!”
说完,扭头就跑。
还未曾见过素娘对自己如此发脾气的齐戈先是一愣,尔后若有所思。
素娘跟齐戈发完脾气,心中忏悔,见对方没跟上来,马上松了口气。
唉!她也是没措施啊,以后跟齐戈解释致歉。
“十三!”突然冒出的声音让素娘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扭头,见是柳掣。这下可好,连发脾气都没处发了。
素娘哭丧着脸,敬重地向柳掣行礼,“柳夫子,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适才师父让我立马回去一趟。”
她不是有心撒谎,而是怕又一次说送她回去,岂不尴尬?
柳掣失笑道:“我还未说什么,你倒什么都说了。好了,你回去即是。”
素娘一喜,照旧柳夫子是爽快。
“不外,我有一样工具让你还抽闲跑一趟。”
“什么工具?”
柳掣从身上取出一条丝帕,一看就是女子之物。
素娘不由得想到了适才遇到的徐莹。
“你把这丝帕送到林夫人手中,她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切记,不行让任何人知晓,以免有损她清誉。虽清者自清,但过多的口舌,也会引火上身。你可明白?”
素娘颔首,听师父说,柳夫子与林夫人之前可是郎情妾意,只是因为一个是名门嫡女,一个是落魄书生,门不妥户差池,这段姻缘也因此而断了。
不外柳夫子也没因此而消沉,而是奋进考取功名,入了翰林院三年之后,自愿向陛下请辞入了武院为夫子。
素娘立马把对方手中的丝帕直接往自己袖子里塞,急遽跟柳掣告了别。
素娘一走进屋子里,扫了一眼,跟甄老怪打了声招呼。
“师父,我进去了。”
甄老怪见素娘神色慌忙,又瞧了一眼面色越发严肃的姬无殇一眼,沉声道:“十三,还不快来见见宁王?”
宁王?素娘面色一震,扭头见姬无殇正襟危坐在甄老怪身旁,因自己走得急的缘故,并未注意而已。
素娘面如火烧,尤其是对上姬无殇那双锐利不赞同的眼神,越发不安。
“王爷。”素娘声音弱弱,对着姬无殇行礼。
“课业可是结束了?”
素娘老实道:“未曾。”
“那你这般早回又是如何?”
“我肚子不大舒服,助教让我先回来好好休息。”素娘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眼眸,只能用余光扫向对方锦靴,那上面还沾着泥。
“抬起头来。”
素娘一惊,这才惶遽不安地抬起头。
姬无殇仔细审察了素娘一眼,对方的面色确实不大好,但是作为一个男子,不外是一点小病,又非女子,坚持完成课业才是紧要。再说了,对方能跑着回来,看来也非不能忍受,太过娇气了些。
姬无殇神色严肃,“可是能忍受?”
素娘呆了呆,一时间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如实答道:“能。”
这时,传来甄老怪一阵轻咳声。
素娘立马看向甄老怪,语气关切,“师父,您不会昨晚着凉了吧?”
甄老怪朝素娘挤了挤眼,体现她少说点真话。
素娘却以为对方眼眸有恙。
“师父,您不会连眼睛都不舒服了吧?”
姬无殇目光幽幽地看向甄老怪,“甄老,莫太娇惯徒儿了。她年纪虽小,但正是明理受教之时,你这样只会纵容她的恶习!”
甄老怪选择闭嘴,暗自气恼,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如此愚笨的小徒弟?谁造的孽?
想着,甄老怪狠狠地瞪了素娘一眼。不是师父不帮你,而是你基础不开窍。
素娘见姬无殇数落甄老怪的不是,赶忙道:“王爷,这不关师父的事情,是我自己差池。不外您放心,我只是回来换身衣裳,立马就回去。”
姬无殇见对方认错态度老实,厉声道:“只此一次,绝无下次!”
“王爷放心,十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素娘向姬无殇保证道,“那王爷,我进去换身衣裳。”
“嗯。”
素娘暗自松了口气,用手去拭额头上的汗,突然藏于袖口里的丝帕掉落在地,正好飘到姬无殇的脚下。
素娘心头一震,面色一白,这下要完。
“这是什么?”姬无殇神色一变,眸色变得越发凌厉,身上的气势更是慑人。
这丝帕一看就是女子所赠之物,而且上面还绣着一对鸳鸯,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素娘被对方身上的气势压的有些透不外气来,她怎么可以这样倒霉?柳夫子说过,丝帕之事不能告于旁人,那即是师父也未便说的。那宁王自然也未便说。
她现在可是一个男子,带着女子所赠之物,唯一的解释只有说自己有心上人,是她所赠。
除此之外,总不能诬陷其他人吧?
素娘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回王爷的话,是我的未婚妻所赠之物。怙恃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是打小青梅竹马,此次入武院,她特意给我绣的。”
姬无殇剑眉深蹙,心中不快,小小年纪只顾子女私情,未来如何有前程?
甄老怪惊讶地嘴角微张,这小徒儿是他小看了。这撒起谎来,也像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