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追随柳掣回到武院。
她虽获得了甄老怪的认可,但照旧需与入学的学子们一起加入基本的体训。
“如何?”柳掣问道。
“挺好的,能锻炼身体。”素娘觉得无所谓,而且她身体一向好的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十三,你终于回来了!”
素娘听到声音,转身一看,见齐戈一脸欣喜地向自己大马金刀地走来,作势要给自己一个拥抱。
素娘嘴角还未勾起,下意识躲开。
齐戈见素娘躲开,面色不满道:“十三,这就是你的差池了,我这几日可是担忧死你了,也随处去找,也未曾睡个好觉。”
素娘听着对方的诉苦,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动,那双美眸泛着感人的柔光,“年老,谢谢你。我只是不习惯与人这么亲密而已,我真不是嫌弃你。”
“跟你开玩笑呢,你且认真了?不外谢天谢地,你总算没事。”齐戈笑着道。
素娘听罢,这才松了口气。
柳掣对着齐戈道:“以后她可不是跟你们一块。”
齐戈一愣,“不跟我们一块,跟谁去?”
“自然是甄老神医门下的门生,以后同你们一起平日的体训也就而已。”
还未等齐戈反映过来,柳掣便带着素娘一起去见山长。
素娘转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齐戈,给了对方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这回眸一笑,比烈日还要灼心呢。
齐戈不由得勾起嘴角,眸色一深。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一路上,柳掣未说话,素娘也不敢说,只觉拘谨的很,不大自在。
一路上成片的桃林,上面结满了让人垂涎欲滴的桃子,特此外馋人。
“阿掣。”一声饱含深情的声音让柳掣为之一颤。
素娘看去,只见一身素衣,面容清秀的年轻妇人款款朝他们走来。
那女子妆容素雅,却难掩眉宇间的憔悴,犹如空谷幽兰,令人心生怜惜。
素娘看得出女子对着柳掣情意绵绵,不外柳掣的眼神却透着疏离之色。
难道是柳夫子的眷属?
素娘想着,这柳夫子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姿潇洒,但对自己的夫人也太冷漠了些。
可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欠好掺和,便道:“柳夫子,您有事,我先离开了。”
“慢着,我和你一起去。”
素娘一愣,这样撇下夫人不大好吧?
素娘眼中充满了不赞同,刚要开口劝说,只听对方道:“林夫人,可是有事?”
林夫人?素娘不行置信地睁了眼眸,所以适才是她会错意了?幸好自己没开口,否则太丢人了。
林夫人?这一声冷淡的称谓直接让徐莹如置冰窖,面色苍白,身子一颤,差点站不住。
徐莹眼眸泛着泪光,神色悲切,咬着贝齿,声音哀怨缱绻,“阿掣,你怎可如此对我?”
素娘面色耳赤,她觉得自己是撞在不应撞上的一幕了。听着对方话,想必劈面的女子也是嫁给了其他人,即便以往跟柳夫子有所情意,但也该放下才是。
一边嫁人,一边跟情人纠缠不清,那就差池了。
“这路既然是你选的,那势须要硬着头皮走下去。”柳掣对于徐莹的举动显得无动于衷。
徐莹苦笑一声,泪眼婆娑,“你照旧不愿原谅我。当初我也是被逼的。自古怙恃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反抗?如今我也算是获得报应。林毅病逝,我被夫家嫌弃。原本想后半辈子常伴青灯古佛,可大师说我尘缘未了,想清楚才好。”
说完,徐莹一脸期待地看向柳掣。
素娘算是看出来了,这林夫人是未亡人啊,亲事不顺,只因遇人不淑。这让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另有兰姨。
这女子一旦嫁错了郎,还真是一辈子。
素娘不觉对徐莹发生了同情。
谁知柳掣依旧目光冷漠,声音清冷,“林夫人,你我之间已经是已往,何须执着?况且以林夫人的才貌,即便再嫁也会觅的良人。在下另有其他的事情,就未便多说,免得瓜田李下,扰了林夫人的清誉。”
素娘听着柳掣说出绝情的话,目光担忧地看向徐莹。
见对方原本清瘦的面颊越发苍白,像是随时要倒下一般,忍不住道:“林夫人,你没关系吧?”
素娘原本想要去搀扶,可刚提起脚来,蓦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是男子的身份,实在不妥,便歇了心思。
徐莹露出谢谢的神色,神色温柔亲和,“你是阿掣的学生吧?”
素娘想着,她是甄老怪指定的学生,也就是不用考核就入学了,也就是武院的学子了,自然是柳掣名下的学生。
“嗯。”素娘想了想,刚刚颔首。
徐莹的目光越发柔和,“我认识的阿掣才气横溢,一身傲骨,令无数女子倾心不已。当年杏花微雨,月老庙下,一切都很美好,可惜……终究是我负了他。若重头再来,我……”
“十三!还不走?”柳掣厉声打断了徐莹的美好回忆。
素娘身子一颤,却发现柳掣已经走远,只留下一脸追忆往昔的徐莹,另有听的入神的她。
四目相对,颇有些窘迫。
素娘尴尬地冲徐莹笑笑,“那个柳夫子叫我,我先走了。其实夫人不必自怨自艾,夫人才貌双全,而且性子温柔贤惠,即即是再嫁,大有人愿意娶。”
徐莹笑容勉强,她真的一点也没被慰藉到。
素娘怕徐莹想不开,不放心地转头再看一眼,仔细嘱咐道:“夫人,你有大把的好年华,可不能想不开。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在世,在世才是最重要的。”
“多谢体贴。”徐莹谢谢一笑。
素娘这才转身,赶忙追上柳掣的法式,还别说,对方走得倒是挺快的,但是她身轻如燕,跑的也快。
这不,给她追上不是。
素娘不是有意向探知柳掣与徐莹之间的恩怨情仇,可她照旧耐不住啊。也许是待在宁王府遗留的习惯,她对别人的事情十分感兴趣,尤其是无聊时,当故事听。
柳掣一心避开徐莹,却不想素娘扯他后腿,倒不成想,对方跑得倒是挺快的。
对上对方兴奋雀跃的眼神,一脸的求知欲,柳掣突然觉得今日带她回武院就是一个错误。
有些男子别看弱不禁风的,但说起新闻起来,那可是女子也心悦诚服。
“柳夫子,你和……”
柳掣面无心情地谢绝,“别想!”
素娘忍不住失望,小声诉苦道:“小气。”
“你说什么?”
素娘眨眨眼,一脸无辜,“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好马不吃转头草,可万一里面有什么误会呢?”
“十三!你觉得我这年纪有没有结婚?”
素娘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仔细审察了一番,样貌俊美,才气横溢,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年纪,不结婚也说不外去。
素娘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对啊,她同情林夫人,但柳夫子已经结婚了,她这样做岂不是伤害了柳夫人?
素娘一脸羞愧,“致歉,柳夫子,是我说错话了,也对不起师母。”
柳掣神色离奇,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老吗?
“我还没结婚呢?”
素娘一呆,傻愣愣道:“柳夫子,不会吧?都这么大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