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年老和溶溶
温夫人“噢”了声，“亲人一般……”
左溶溶拍着胸脯保证，“以后我照旧会护住若棠姐的，不外温年老也很厉害，寥寥几句都就堵得人家说不出来话。”
温亦涵笑道：“照旧左女人仗义，颇有侠女之风。”
“这怎么还相互吹嘘起来了？”温若棠挖苦，“看起来，你们倒是脾性相投。”
温夫人笑得眉眼弯弯，“既是脾性相投，溶溶以后要常来将军府。”
说着话，菜也陆续上来，各人围桌而坐。
左溶溶才来京城不久，对京中其他世家的一些八卦故事很感兴趣，温夫人便耐心述说，温亦涵偶尔还插一两句话作为增补，气氛十分欢愉。
饭后，温若棠把左溶溶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又嘱咐旁边翻身上马的哥哥，“买完栗子后记得把溶溶送回越国公府。”
温亦涵道：“放心，即是你不嘱咐，我也会把左女人送回去。”
左溶溶把马车帘子一掀，爽快道：“温年老，你也当我是妹妹好了，以后别‘左女人’、‘左女人’那么喊，就和若棠姐一样喊我名字。”
温亦涵轻笑，“好。”
身边的人相处这般融洽，温若棠也兴奋，目送他们远去后，才折回归耘堂。
温夫人的扇子摇得飞快，一脸兴奋地问：“你觉得你年老和溶溶怎么样？”
温若棠愣了愣，温夫人的这个心情……特别像自己穿过来前看到的，大学室友着迷磕CP的样子。
“娘亲不会想让溶溶当我的嫂子吧？”温若棠连连摆手，“怕是不行，溶溶恋慕季忘归，一心一意要嫁入越国公府呢。”
“是这样吗？我想着纵然国公爷有亲上做亲的想法，也还能争取一下，没想到溶溶自己就……”温夫人的脸上写满了遗憾，“算了，不说这事了，阿棠啊……”
她的口吻担忧又疲惫，温若棠才叹了口气，依在她身边，小声说：“娘亲，我知道了要去甘泉宫的事。”
“溶溶告诉你的吧？三日后一大早就要出门。”温夫人揽住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之前就觉得，将军府这段时日不会很好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要是平素给皇子选妃、给圣上充实掖庭，哪里轮获得咱们这样舞刀弄枪的人家。”
温若棠不禁想起来之前的某个晚上，温夫人眼底的隐忧，忍不住问：“爹爹一向忠心耿耿，为何？”
“忠心耿耿，但在军中呼声很高。他一直与兵勇们同甘共苦，以至于现在还流传着兵将不认圣上，只认温将军的说法。”
“说这种话的人活该！”
温若棠心里真的恨，几多忠义之士，就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而亡！
温夫人点颔首，“是活该，可惜有些文官的嘴，是堵不上的，就算堵上了嘴，他们另有一双手能写呢。”
温若棠感受到温夫人并没有很张皇，便问：“那我能装病么？”
“装不了，皇后娘娘倒是温和，但此次宫宴，显然是圣上在背后主导，你要是敢装病，圣上就敢让太医来给你切脉，查不出什么毛病，一顶‘欺君’的罪名扣下来，将军府便完了。”
温若棠咬咬牙，“那就不装病，兜头兜脑地倒几桶凉水，再吹一吹晚上的凉风，真病也不是不行能。”
“你是要挖你娘我的心肝那？”温夫人拍背的手重了许多，“你这身体，原来就不算太好，真要是发了烧，能不能救回来还两说呢。”
温若棠这才想起来，这是古代，伤风发烧都能要人命的。
“那，那怎么办？要不我体现得差一些……”
“藏拙啊……”温夫人摇摇头，“原来名声就欠好，再被人说蠢笨，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都说了不嫁人了。”
“厮闹。”温夫人笑了笑，“等你再长两岁，想法会变的。不外阿棠，你也别心急，你不会进宫，也不会嫁给哪个皇子，娘亲会掩护你，让你嫁给真心恋慕的人。”
温若棠的喉咙梗了梗，“好。”
母女俩的情感一日深过一日，温若棠又陪着喝了盏茶，服侍好母亲午休，才漫步出来。
一路走到谷雨轩，方一进门，就看到奔流正等在那里。
温若棠现在瞧见他就有些畏惧，赶忙扫视一圈，见没有碰翻什么工具，才松了口气。
“小奔流，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奔流憨然一笑，“大令郎说，女人今天出去谈生意上的事，可能会有个结果，让小的过来等一等。”
“噫，我刚和年老一道吃了午饭，他怎么不妥面问我？”温若棠很奇怪。
奔流更奇怪，“什么？大令郎竟然和三女人您一道吃的午饭？不能啊……令郎说，今天有件要紧事处置惩罚，得一直呆在书房，让小的们不要去找他。”
“难道事情办完了？”温若棠小声喃喃，“总不能真是冲着溶溶去的吧……这可不成啊，年老未来恐怕得伤心……”
奔流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为什么令郎要伤心？”
被这么一问，温若棠醒过神，情感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她不相信温亦涵经常在外行走，没有听说左溶溶就是未来的季家媳妇儿，听说过还这么着，或许内心也有了成算吧。
“没说什么，你回去后告诉年老，可以和赵家二郎商谈盘铺子的事了。”
“女人真厉害，那小的这就回去。”
温若棠点颔首，又付托丹雪，“抓些铜板给奔流。”
丹雪在宅子里生活了十来年，这一类的事早就驾轻就熟，直接把准备好的铜板拿出来，放在奔流手中，“女人知道你等了半日，又要来回跑传话，这是赏你喝口好茶的。”
“多谢女人。”奔流欢喜地接过，突然想起什么，问：“我看女人这会儿似乎有空闲？那个木雕仙鹤……”
“快，丹雪，快把他送出去！”
温若棠感受脑中嗡嗡作响，怎么算上她年老，主仆俩尽和那只呆鸟过不去呢？！
谷雨轩再度恢复了平静，青屏往鎏金三足香炉里加了一把安神香，丝丝缕缕的薄烟缭绕出来，温若棠忙了一早上，现在阖上眼，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