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心怀大义
胡迟灰溜溜地回到北雍，将所见所闻如实上凑，却没有获得什么好的下场。
虽然没有开罪，却也没有再让他担任官职。
胡迟也知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时机了，于是主动请辞，告老回籍，回家种田去了。
临走时，意想不到的，长宁王请他吃了一顿酒。
“胡大人温玉一行，可有收获？”
胡迟看着眼前的皇子，神色莫名。
“王爷，草民今年悟出了种田的真谛，粮食是好工具。没有玉石只是少了享乐，可没了粮食，就会饿死。”
易南山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屑，倒也没有怪罪。北雍走到今天这样的田地，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
可那又怎样，他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皇室贵胄，自以为头角峥嵘。
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牺牲，这样的家国，他一点也不稀罕。
“胡大人说的或许是对的。可您不知，有一种人，他宁可饿死，也不会放弃享乐。”
顿了顿，易南山给胡迟到了一杯酒，笑说：“十年之前，温玉的君与臣之间，臣与民之间如何相处。日子过得日和，胡大人可还记得？”
胡迟一愣，想起十年前的温玉臣民和温州城。
日子清贫，官员的便服，险些都是打了补丁的。
他们缺粮食，可没有饿死。
十年已往了，臣民富庶了，可那位老丞相，上朝时坐的轿子，照旧从前那一顶。
梁居实，户部十年，可以说最是富足，可他的府邸，依旧十年没有变过。
难道是他们缺粮食吗？
“十年不入朝，确实愚钝了。王爷有话，还请直言。”
易南山笑笑，摆手说道：“没什么。本王只是觉得日子过得无趣，想找小我私家闲聊而已。胡大人不必多心，这顿酒，其时给大人践行了。”
喝到厥后，胡迟只剩下叹息了。
“不知大人和见到那位公主殿下？”
胡迟一愣，尔后苦笑说道：“那位殿下人在玉城，已多年不在温州了，自然是没有见着的。”
且说因为小天子宣布公良莜已结婚的消息，导致温玉上下，甚至是其他诸国的所有人，都在推测驸马爷到底是何人。
终于，玉城大考时候的消息扩散开了，众人才恍然。
原来，是摄政王！
想想也是，那位殿下，轮容貌和才气，也只有曾经的国师、如今的摄政王配得上了。
对此，温玉上下无不兴高采烈，两人之间的巨细事，都被当成了黎民茶余饭后的美谈。
凛冬将至，一道欠好的消息传到了玉城，也传到了整个天下。
西蜀遇稀有雪灾，西部十三个州郡，无一幸免。死伤已有数万人之多。
温州京城，早朝，朝堂的气氛不太好。
“西蜀雪灾，想必众爱卿都知道了。虽说温玉目前还没有降雪的征兆，但是为防万一，还望众位爱卿早做准备。”
“臣等遵旨。”
“陛下，殿下那边，是否需要传信。”
小天子不以为然：“姑姑比咱们先获得消息，让众爱卿早做准备，也是姑姑的建议。”
与此同时，玉城公主府的议事殿，同样进行着各项部署。
在玉城紧锣密鼓部署防冻的同时，公良莜开始思考西蜀的情况了。
她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对于西蜀的地里，照旧很清楚的。
西部十六个州郡都是牧区，虽说冬季牧民东迁，可任然在重灾区。
况且东迁，也不外是迁址数里，并无差异。
此次大雪不仅让牧民无法再做迁移，更是影响到了十六州的牲畜，端了所有牧民的生机。
“师父，我能做什么吗？”
君曜颔首：“苍生为重，莜儿能做的有许多。”
闻言，公良莜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笑说：“从前，我不懂什么是天下大义。如今，我懂了。”
“其实，莜儿自己不知，你心中的大义，早在当年西蜀和北雍停战时就体现出来了。”
“嗯，我怎么不知道。”
君曜耐心给她解释：“自古帝王杀伐坚决，势强者不会轻易妥协。可莜儿知道战争苦的是黎民，虽有时机一并将北雍和西蜀收入囊中，却是十年没有进犯。保全了黎民安危，即是大义之所在。”
公良莜被夸的心里美滋滋的，嘻嘻笑：“这不都是师父教的好嘛，你这个夫子，功不行没。”
“有功当赏，不知殿下赏臣何？”
公良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来，你这样的元勋，本公主已经赏无可赏了。”
君曜轻笑，低头轻啄她的红唇，一触即开，笑说：“照旧有的赏的。”
公良莜俏脸一红，推了他一把，娇嗔说道：“别闹，做正事。”
五日后，五车粮草、五车防冻棉袄从玉城出发，一路向西疾驰。
待到南屏郡，已然增加到了十四车粮草、十车防冻衣物和布匹、草药等物资。
南屏郡五十里外的漠岭，即是十六州唯三没有受灾的郡城。
镇西候柴禄听说武烨来势汹汹，心中一寒，暗骂温玉同北雍都是一丘之貉。
诚然，带着怒意登上城墙，叫骂的话还没出口，就听下方武烨先开口了。
“武烨奉陛下之命，将物资送往灾区，还望镇西候开门交接。”
柴禄愣住了，什么叫“将物资送往灾区”？
正在柴禄想问清楚是，就听武烨扯着嗓门痛骂：“柴禄你这鼠目寸光的老匹夫，我家陛下和殿下恻隐西部十三州受灾黎民，连夜收集物资送到你西蜀。我看，西蜀基础就不需要，真是枉费了圣上和殿下的心意。我们走！”
“武将军息怒！”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柴禄照旧听懂了武烨的意思，扬声大喝：“开城门！”
虽然柴禄不理解，但灾区眼下确实需要这些。
“武将军，不知温玉陛下的条件，是何？”
武烨大掌一拍，直接将镇西候贵寓的椅子扶手给拍断了。
“吾皇和殿下心系苍生，不忍灾区黎民受苦，你居然敢质疑圣上的用心，简直荒唐。”
武烨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真的发生了，他照旧感受很憋屈。
气闷的武烨，没有多留，交接完就返程了。
回到玉城复明时，那股气还没有消。
公良莜无奈，抚慰他说：“十六州与温玉接壤，如果此时我们袖手旁观。到时候无数流民涌入南屏，甚至是长约，我们该如何安置？”
原理武烨早就知晓，可被柴禄质疑，他就是觉得不值。
温州京城，朝堂之上，听到武烨送屋子去西蜀，各人是震惊的。
说实话，温玉从前并不富庶，为官者也是勤俭惯了的。
此外不说，光是那十四车粮草，在他们心中就已经很肉疼了。
“殿下这是何意，当年西蜀欺辱我温玉的仇，臣等可还历历在目。难道殿下她，忘了吗？”
老丞相面露痛色，他想起了亡国的痛，也想起复国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