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两天拼音,李念切身体会了一把做老师的痛苦,想到了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因为领导作业而瓦解的家长,想起自家有身的媳妇,不由得有点小庆幸。
还好有身的是姜寻,这瓜婆娘是个各人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后娃的家庭作业就不用自己费心了。
可赵如雪以后啷个办?她可不识字,这次回去先给她请个老师,顺便把如风如云一起教了。
不求两个小舅子以后可以风云合璧,帮自己雄霸天下,但求识得几个字,不要成为只会拎刀子砍人莽汉。
随处是一片汪洋,小山耸立在河面上成了小岛,扎木哈躲在暗处看着一艘艘羊皮筏子,一条条芦苇船放入水中,拆卸营地物资搬运上船,李念这是要离开。
扎木哈取下背上的弓,从贴身的羊皮口袋里取出新的弓弦,这是他最好的一根弦,一直贴身放着没有受潮。
上好弦,轻轻拉动,试了试弓,声如霹雳,是最好的状态,这把弓已经准备好了杀人。
把弓背到背上,扎木哈开始检查箭支,一根手指挑着箭放在风中平衡,闭眼感受箭与风的接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都准备好了吗?”
扎木哈如鹰似狼的眼神环视,十几个神箭手都低下了头,他们箭术超群,却还不是射雕手,没有直面扎木哈的勇气。
同为射雕手的白音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一会看着太阳,一会看向其它地方,不停的切换,他在适应光线变化。
巴图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看着鱼儿跃出水面,眉头紧蹙有些犹豫。
“周围都是水,一旦动手,岂论成败,我们都得死。”
扎木哈一声冷笑道:“你怕了?别忘了我们已经是死人了,那场大火死了那么多各部的朱紫,连大汗都死了,我们却没死。
这是我们赎罪的时机,别忘了你们留在部落里的家人,只有李念死了他们才气活,我们没得选。
只要杀了李念,势必会造成杂乱,我们趁乱抢船,另有一线生机,到时候我们就是草原的英雄。”
白音收回目光看着两人道:“李念出来了,还要不要动手?”
巴图咬了咬牙,点了颔首道:“动手吧。”
黄河的决口总算稳定了,早已归心似箭的李念迫不及待的下令拔营出发。
墨漓咻的一下跳上了羊皮筏子,身姿轻盈,如履平地。
站在岸边看着随波沉浮的羊皮筏子,李念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这可不是水深不外腰,掉水里也淹不死人的苍头河。
“白叔,我觉得这羊皮筏子太小,不切合我现在的身份,要不多弄几艘绑一起?”
白刀颔首赞同。
墨漓撇嘴一笑道:“怕了就怕了,找什么借口,和大海比起来这就是个浅水洼,没有大海你还梦想日不落?”
“谁说我怕了,我辈男儿的征途就是星辰大海。”
李念眼一闭牙一咬,毅然决然的上了船,谁知刚一踏上去,墨漓就作怪,弄的船直摇晃,吓的李念趴在船上一动不动。
“哈哈哈......”
看着毫无形象,叉腰大笑的墨漓,李念气的牙痒痒。
此仇不报非君子,有你求我的时候。
就在此时,扎木哈带人潜伏到了距离船队不远的地方,视察了一下距离,在射程之外。
“怎么办,射程照旧不够,再靠近还不等我们开弓,就会被守卫发现,要不......”
扎木哈急躁的瞪了巴图一眼道:“再说这种话,我先杀了你。”
白音指了指岸边道:“水面是防护漏洞,这里的地形我记得,洪流没有淹没之前是一片缓坡,岸边的水不会太深,我们可以贴着岸边靠已往,也方便趁乱抢船。”
扎木哈看着白音指的偏向,颔首同意,他们已经没有此外选择了,再延长时间,船就走了。
“走。”
污浊的河水成了最好的掩护,没人注意到沿着岸边飘来的几堆杂草下面还藏着人。
所有人都尽力把弓举在头顶,护着箭囊制止弓弦和箭支沾水,潜伏近射程之后,扎木哈锁定了李念的位置,低声道:“所有人听我的箭鸣,一起脱手,射光所有的箭。”
适应了羊皮筏子的晃悠,李念站了起来,单手叉腰意气风发:“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
“咻!”
“刺客。”
岸上的白刀耳朵一动,瞬间锁定箭矢射来的偏向,听声辨位,判断出这一箭会射中李念,一声爆喝,飞起一脚凌空飞踢。
“噗通!”
李念以平沙落雁势,直挺挺的砸到了水里溅起三尺浪,这要是奥运跳水,怕是会打个负分。
白刀帅不外零点三秒,紧随李念其后落到了水里。
箭雨随之而来,墨漓避无可避,也一头扎进水里。
只在游泳池里狗刨过几下的李念呛了好几口水才稳住,惊魂未定,就被人拽住脖领子往后拉,擦身而过的箭支,激起一声冷汗。
在羊皮筏子下面躲好,才发现是墨漓拽的自己。
“墨女人踹的好。”
“那一脚可不是我踹的。”
“那是谁?”
“白刀。”
“白叔人呢?”
“水里往下沉呢。”
李念低头,果真看见水中有一个黑影带着一串殷红在往下沉,都已经不挣扎了,怕是已经失去意识了。
“还请墨女人脱手相救。”
“我要《墨经》。”
“好。”
墨漓没想到李念允许的如此爽性,愣了一下,有些欠美意思道:“我不是故意攻其不备,实在是《墨经》对我墨家而言太过重要。”
“先救人。”
墨漓潜入水中,如同一条美人鱼,灵动自如,似乎她本就该生活在水里。
李念却无心欣赏,趴着羊皮筏子,李念看到了射在羊皮筏子上的箭,其中有几支李念很熟悉。
能不熟悉吗,这都第三回了,一次比一次凶险,事不外三,再来一次,预计黑白无常就上门请人了。
弄死他,必须弄死他。
“没气了,节哀。”
李念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白刀,探了一下鼻息,果真没气了,不外你小手戳我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