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爷!稀客稀客,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客栈来?”
“来客栈虽然是用饭的,就是不知是否有幸尝到六爷的手艺。”
“必须的,龙爷能来那是给面子,楼上请。”
龙爷一瘸一拐的随着跑堂小二上了二楼雅间,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
六爷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就这!”
“有的吃就不错了,说吧,什么事?不外先说好,最近几个妙手都有任务,你们察事厅儿的事向来麻烦,寻常守捉郎怕是不会接。”
龙爷拿出一块牌子扔在桌上,取了筷子,夹起碗里的牛肉对着亮光道:“薄如蝉翼,这是给人凌迟的刀法,在你这里切肉倒也不算埋没,就是有点不隧道,这么大碗面才给薄薄的两片肉,塞牙缝都不够。”
锦衣卫指挥使!
六爷看了眼桌上的牌子,从怀里掏出一块样式差不多的,上面刻着‘大掌柜’。
这不是要害,要害是两块牌子上都有一轮地平线上的太阳,不知要升起照旧落下。
“味道不错。”
龙爷把肉塞到嘴里,吧唧着嘴回味,扫了一眼六爷手里的牌子笑道:“大掌柜!倒是挺适合你的,不外没我的好听。
锦衣卫指挥使,听起来像是和十六卫上将军一个级别。”
“你是来显摆的吗?”六爷把牌子还给龙爷,瞎眼翻出一片纯白,如同来自深渊的凝视。
龙爷摇了摇头道:“命运还真是奇妙,当初我让老赵招你们几个进察事厅儿,你们拒绝了,说什么不信任官府,没想到今天你我居然给同一小我私家效命。”
“他有这个资格,我很好奇当初你是怎么让老赵加入察事厅儿的,他那么自豪一小我私家怎么会甘为朝廷鹰犬。”
“还能为了什么,我允许老赵帮他把配军的贱籍改为良籍,他自己倒是可以不在乎,可是如雪那么好个女人,就因为是贱籍连个婆家都找不到。”
“老赵要是还在就好了,如雪丫头好福气啊。”
“得称防御使夫人了。”
“嗝~~~~~~”
龙爷擦了擦嘴,看着眼角有些湿润得六爷道:“差不多得了,我今儿来可不是陪你叙旧的,今年的商队提前了泰半个月,数量也多了不少,商队护卫一看就是军伍身世。
我查过,大多都是一些新面孔,不是一直跑这条商道的老商队,怕是要失事,你这边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六爷摇了摇头道:“确实有问题,除了商队还来了不少独行的刀客、守捉郎,不外我给防御使府服务的消息应该已经被泄露了,到现在没有一个守捉郎找我探听消息,这很不正常。
你那里有什么收获?”
“就是没收获才来找你的,察事厅儿的渠道大多在军中和各鬼门关衙,世家大族官宦人家,这些江湖客的事,没几多门道。”
“你说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有价值的目标不多,铁厂他们搬不走,剩下的只有火药配方,羊毛织布技术,防御使......”
“防御使那里有白刀亲自带着近卫军护卫,不用我们担忧,别看近卫军都是伤残,能被白刀挑出来的,每一个都是百战余生的顶尖妙手。
想在他们的掩护下刺杀,那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龙爷点了颔首道:“白刀的本事我照旧相信的,那家伙现在是越来越恐怖了,整小我私家都像是一柄刀,充满了杀气,被他看一眼都觉的脖子发凉。
既然防御使那里不用费心,我们就把家看好,分一下工,你熟悉江湖卖力盯着这些江湖人,我看好自己人,消息通报的这么快明显是有自己人搞鬼。”
“好。”
龙爷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转头看着六爷道:“两位夫人那里要不要提醒一下,增强守卫?”
六爷独眼微眯冷光闪烁,盯着龙爷道:“不要把你在宫中学来的那套用在这里。”
龙爷笑了笑道:“有些事情是无法制止的,对了,听说二夫人有喜了。”
姜寻坐在凉亭里,看着满园春色,手放在肚子上,嘴角带笑,眉宇间极尽温柔。
也不知道良人什么时候回来,好想告诉良人,他要当父亲了。
赵如雪风风火火一路急跑,进了凉亭又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什么?
“姐姐不是在护士团盯着火药的事吗,怎么有空回来?”
“你有身了?”
姜寻愣了一下,看着赵如雪脸上庞大莫名的神色点了颔首道:“姐姐怎么知道的?”
赵如雪压下心中的失落,解下披风披在姜寻背上道:“有身了就别乱跑,这可是良人的第一个孩子,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六爷说最近来了不少江湖人,可能要对良人倒霉,你现在怀了良人的孩子,他们很可能会对你下手,从现在起我会坐镇府中直到良人回来,在这期间你一刻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的饮食也由我亲自卖力。”
“姐姐,没这个须要吧?”
赵如雪目光坚定的道:“有须要,良人很喜欢孩子,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如何向良人交待。”
“妹妹谢过姐姐了,院子里坐半天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一会。”
赵如雪颔首道:“你去吧,我部署一下家里的守卫。”
回到房间,姜寻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
有身的事情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前几天葵水没来有所怀疑,自己切脉做的诊断。
怎么会有第二小我私家知道这件事,还传到了赵如雪的耳朵里,前后这才几天,也太可怕了。
现在可以确定赵如雪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查个清楚,否则寝食难安。
自己没告诉过任何人有身的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有精通医术或者知道有身征兆之人看出了眉目,第二睡觉的时候说梦话说漏了嘴。
如此一来身边的人嫌疑最大。
姜寻把目光看向了窗前练字的玲珑,小女人一笔一画写的极为认真,脸上沾了墨汁也不自知。
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