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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庄演义:囚鸟之役

第五十一章 盛世假象帮亦虚 自私内心道亦伪

秋风庄演义:囚鸟之役 悠闲的国王猪 848 2023-09-22 17:17:47

  “咱们啊,就敬年老一杯。”一位刺客举起了手中的青铜酒杯。这原本是王宫贵族的专属。

  神行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背后的横幅是“祝贺义士相助会建设”。他也穿了一件崭新的衣服,上绣着“义士”两个字。二他的手中,握着只有帝王才气使用的琉璃杯。

  神行十分激动的大口喝下琉璃杯里的酒,旋即变的口无遮拦起来:“这天下已经腐朽透啦!当是由我来,重整乾坤!谢谢各人来帮我这个小忙!哈哈哈哈!”

  他手下的“卫士”连忙道:“大人明鉴!”

  神行又面对他的“天数”,“还望诸位谋臣多加算计啊!”

  那些“天数”们谢谢道:“不敢不敢,还望大人看护。”

  “卫士”是神行提拔的亲卫,而“天数”是义士相助会的谋士,卖力谋划义士相助会的募捐运动。

  这时,有人趁着酒兴从末席冲上首席,递上一个布包:“一点茶叶……还望大人多多品尝!”

  神行心知肚明,这里面装的绝对不是茶叶,而是黄金白银。这“多多品尝”的寄义……唉,懂的都懂。父亲啊父亲,你那商铺谋划了一辈子,有人对你这么恭维吗?资源都要用起来,能用的,或者是可以夺来用的。

  “谢谢。这茶叶我就笑纳了。这书签我用了很久,是上等的木料。现在我把它赠于你。”神行说着从餐桌上的竹筒里拿出一枚书签,递给送礼人。

  这书签嘛,虽然也不是普通的书签,而是“劳绩点”。凭借这个就可以去义士相助会的账房领到一座大宅子的钥匙。论这点薄礼是换不到劳绩的,但谁叫这是第一天呢,得给底下人点盼头。

  那送礼人在豪华地毯上磕头如捣蒜:“谢大人。这书签我定当收藏!”

  获得了宅子就这么兴奋,真没前程。老子要的可是那万万人之上的皇位。

  看着面前大堂上张灯结彩,人满为患,那侍者端着酒菜,在人山人海中穿梭如织,确保每一位义士相助会的成员(虽然都是刺客)的酒壶永远都是满到溢出,盘子里的菜都堆的和小山一样。所有墙上的蜡烛交织出的光影都亮如白昼。所有墙上的挂画都叹为观止,一尘不染。

  门外。

  一位乞丐:“你们能给点菜吗?实在不愿意给的话,菜根也成。老朽三天没吃一点工具了,哎呦~”

  看门的:“滔滔滚,穷酸玩意。别来脏了俺们的门槛。”

  门缝里透出的光,到底照亮了谁啊?

  神行的懒洋洋的看着背后的墙上那“周济天下”的大匾。心中勾勒出了一副自己已经君临天下,黎民恋慕的图像。而自己父亲的灵位,也被搬进了皇陵。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屋顶上的房梁。在自己小的时候,这里也曾经挂满装饰和灯笼。在往后的十几年里,它都是一根死木头。是自己,让它重新活起来的。

  面前的菜,也是按天子的标配准备的(凡人三个菜,大官五个菜,而天子九个菜),一共九个大碟。如果有人来查说自己欺君犯上。看在这么多刺客兄弟的“面子”上,看谁还敢多嘴!究竟,自己的背后可是宋青啊!是他一手纵容刺客作乱,自己才有时机再次统一这杂乱。

  神行看向自己背后结实的,被维护几多次的白粉壁。宋青比这墙硬至少十几倍。究竟,他的头衔是“丞相”。

  而在那面墙的背后,却是一座秩序井然的工厂。都是神行父亲昔日的下属,现在正在忠实的为昔日老板的儿子生产武器,什么飞镖啊,剑啊刀啊。虽然最值得注目的,是工厂中心的炉子。似乎是一头猛兽,喷涌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吞噬万物的烈焰,所有的工人,都退避三舍。

  这里面正在铸造的,是神行即将问世的佩刀:“裂魄刀”,融入了十几种差异的岩石材质,可见其使用者的财大气粗。现在,虽然不敢靠近,竹简上的数据依旧不敢马虎,一笔,一笔,对温度的检测就用掉了一筐竹简……因为是要挂在外面展览的,所以直接镌刻在竹简上。

  轰!轰!锅炉的盖子哆嗦着,挣脱了一边的铁扣,蒸汽向外并发。

  “时辰到了!这次的武器应该是天下之精品。”

  赤红的金属液体很快被远程操控着倾泻出,在首席铁匠的羁系下,被倒入了模具中……

  接着是开刃,铁锤叮叮当当的落下,一连敲击了数百下。

  剑柄自然也马虎不得,是宋青亲自送来的龙书案的一条桌子腿,被木匠革新成了剑柄。

  天知道宋青怎么搞到这个质料的,不外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个靠山是不会倒的。

  千古的利器,被打造了出来。被收入了刀鞘,接着,三十八小我私家护送着,绕了一大圈送往宴会大厅。神行喜出望外:“哎呀,真是好刀啊!”说着反手一刀,桌上的琉璃杯被当头截断,但却毫无反映!神行差异,用手去戳,那琉璃杯口上徐徐飘落一个琉璃圈,可见刀的尖锐,倘若这是对手的武器,现在已经是不能再战。

  “好刀!”

  “老大好刀法!”

  “好!”

  看台下响起了一片喝彩声。神行听了感受很是受用,连忙再次举杯和各人痛饮。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把这次宴会推上最热潮的元勋-铁匠师傅和他的徒弟们,所受的赏钱还抵不上他这一口琼浆玉液?

  “唉,这些官老爷真是……”“师傅不要再说了!他们……听着呢……”墙壁之后,传出了叹息,明显是羡慕到了极点。

  “别想了,咱这些工匠,忙出头也才恰好小康。”一旁的师兄插嘴。

  工厂间,如流水一般的铸造,从来未曾中断。那血泡的双手,挥舞着麻木的铁锤,至于捶打的是烙铁照旧空处,在他们的眼中早已没有区别。一把又一把武器,被运输到了神行的武器库里,供应会员们使用。他们义士相助会在外面打下了金山银山,工匠老头们手打断也只是领照常的人为。

  那些相助会的爪牙,在工厂的高台上看着下面,手中明晃晃的龙哨,宣示着他们的威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昼夜不分的监视着,似乎他们不是人,而是神行放在这里的机械。他们已经完全不像人了,如果你问他们:“事情怎么样?”,获得的答案永远是“陈诉!叛乱人员**人,造出了**箱兵刃,其中及格率为*分之*!”

  这些血肉齿轮,向着扑灭昼夜不停的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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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啊,可望不行及。”悠叹息。“但总要有盼望啊!”

  “这话不像你啊。”竹在一旁插嘴道。

  “哈哈,确实不是我的话,我这是在一首诗里看到的,名字我没在意。”悠想活络气氛。

  东方竹的目光飘渺如水母,看向了空处。

  这时候,悠在秋风庄的大堂里打了个躺椅午睡,把兵书懒散的盖在了头上。东方竹站在一旁,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她认真是特殊的,师傅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管她,似乎也管不了她。她的一切都被师傅所摧毁了,现在是调停无门。她的刺客生涯没了,是好事,但是和丞相的契约也崩了,这意味着她在天下将寸步难行。最重要的,她是关不住的。

  “竹?”悠装作酒醉,“门口是谁?”

  “门口?”竹吃了一惊,但照旧扭头去看。

  “哈哈哈!”悠大笑:“看玩笑的,哪有人啊!”

  竹却面色依旧冷淡“奥,这样啊。”

  悠心中突然一寒,连阳光直射在身上,也反抗不住着心中直达骨髓的恐惧。东方竹她怎么了?总不成她已经完全对世界失望了?自己曾经如行尸走肉一般,是胧虚情冒充的着急套近乎,自己说出了自己的罪孽,才终于获得了一点救赎。但自己却杀了自己的“恩人”。真讥笑啊,这天地真狭窄!连资助自己的人都是冤家!

  “竹?你怎么了?”悠一个旱地拔葱,从躺椅上一骨碌跳了起来。竹依旧无言。

  “东方竹?”悠下意识的喊了全名,作为一位被招安的刺客,对竹依然是怀揣着几分敬畏。

  “怎么了师傅,徒儿走神了对不起。”

  “你为什么变的这么冷漠?”

  “真的很歉仄。徒儿不知道在下和你存在隔膜。”竹的态度和前几天与自己交锋的时候判若两人。

  “你……你到底怎么了?”悠用力的抓住竹的肩头,使劲的摇晃。

  “我……我已经不存在了。”竹双眼空洞,“我杀了许多了……我已经不想走到故事正面了。我想了许多,我把自己的出路想的太多了。”

  东方竹,站在时代的悲剧大裂缝最深处,仰望裂隙之外的星空,但是到了最后她才发现,她所仰望的不外是更远的悲剧。那群星不也有星轨吗?难道它们就是永远自由的吗?难道什么工具能逃脱宿命吗?厥后,东方竹对于自由与理想的信条便崩塌了。误以为南宫悠是救赎,他杀了胧自己不怪他,但……感受照旧缺少了什么。自己始终被束缚,难道自己就不能挣脱这名利的链条吗?每当自己想起自由,心中便情不自禁的猛烈反抗,顷刻间心如刀绞。如果没有名利,人在世是为了什么……自由所带来的只是糜烂……臣服于更强之人,是生存的智慧。用无用的自由与时间交流资源…………资源决定了你能走多远……

  “东方竹,我明白你的想法。”悠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竹压根不屑一顾,这么说的人多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背负着他妈的社会的责任,告诉那些官老爷自己做到了忠诚,也就是给他们送上钱财和劳动力。然后就被称为‘忠臣’。给挂个虚名。”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竹抬起了脑袋。

  “啊……是。那时候我实在是太疯了,一时间失手了。”悠不知道面对滔天大罪时该体现出什么。似乎什么的掩饰或者从容都是假的,都是虚伪的。活该,不应说起这么多的。

  “听起来你不觉的内疚啊。”

  “嗯?啊?那个……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啊!”悠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恼怒,那种被拿捏一切恼怒,被越界的恼怒……什么思想毫无隐私可言的恼怒。

  “语气。”

  “什么?”悠很惊奇,这都能听出来?

  “你适才在说这些的时候,反而有些自得。你和朝廷那些人说的‘穷凶极恶’之徒也没什么差异啊。”

  “嗯……你要是彻底被官老爷腐蚀了我也不奇怪。”悠险些放弃了。

  竹却反而睁大了眼睛,“不,你没有错。”

  “啊?”这回轮到悠惊讶了。

  “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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