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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

第八章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 桥烟雨 2311 2021-06-23 00:07:17

  因国丧弃捐了亲事,前阵子铺好的喜绸红缎都给收了起来,府里近来清净许多。

  以至于没人来嚷嚷着喊她起身资助。

  一觉醒来,天色都有些暗了。

  清辞摸了摸咕噜叫作声的肚子,一眼便看到放在她枕边纸包的糕点。

  小舞这丫头过于贴心。

  她绝不客气的拿过来吃,心里头淌过暖意,就顺便掏了一掂碎银,塞进了小舞的肩负里。

  手伸进肩负的时候,她摸到了一封书信,阴差阳错的打开看了看。

  这一看,她怔住了。

  满满的一页纸,写的是她这几天的作息动向。

  清辞于某时去往那边。

  清辞于某时从那边归。

  包罗今日的,纸上写得清清楚楚,在秦令郎处整宿,寅时末归。

  清辞的手不行控制的拽紧了纸张,小舞明明知道她去了哪里,其时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急切问她。

  而这显然是向别人通报她的一举一动。

  可小舞到底是谁的眼睛?

  屋外传来说话声,清辞赶忙把信塞回去,再把自己那掂碎银摸了出来。

  她回到床榻边,做出正在穿靴的姿势,迷蒙得看向走进屋里来的春喜和小舞。

  清辞对着小舞莞尔一笑,“糕点是你放在这儿的吧。”

  小舞颔首,“正午本是想喊你一块儿进食,看你睡得正香,便没忍心叫醒你。”

  春喜瞥了清辞一眼,“你就庆幸我和小舞是好人,不屑告你的状,否则就你这样晚上找不见人,白昼只会睡觉的,几多个都被赶出去了。”

  清辞叠起了被褥,欠美意思的笑笑。

  “是,多亏了春喜姐姐。”

  她掏出一掂碎银塞在春喜手中,“这个犒劳你和小舞。”

  春喜双眼一亮,欠美意思收,又舍不得不收,犹犹豫豫的看向小舞。

  小舞皱眉,“这怎么能收呢,咱们月俸就那么点,攒钱不容易,你自个儿留着。”

  “没事儿,令郎阔绰赏我的多。我照旧个孤女没有家人需要照顾,你们拿着好了。”

  清辞目含秋波,“小舞,咱们都一块儿住了两年了,我早就把你当家人了。”

  小舞眸色软如春水,“我也把你当做妹妹。”

  似乎两年来,清辞头一回这样认真的看她的模样。

  早该发现,小舞与府中其他婢女是有所差异的。

  无论是肌肤的细腻,照旧气韵上的出尘,都可见她生长的情况应当不粗拙。只要换一身华锦绸缎,这就是个千金小姐。

  清辞收回目光,“我今晚还要出去,劳烦你们替我瞒着。”

  “怎么还要出去?”小舞一脸担忧。

  春喜收了钱,自是大手一摆,“放心,绝对替你瞒好。”她挤眉弄眼,“透露一下呗,你整宿的到底干嘛去了?”

  清辞摇摇手指,“这个不能说,天机不行泄露。”

  出了屋门,与以往差异,她绕了几条道,进了秦承泽的院子后,一跃上了屋檐。

  她坐在高处瞧着。

  没一会儿,小舞从屋里出来,径直去了秦承泽的院外,跟守院的一人攀谈了几句后,便往回走。

  很奇怪,小舞似乎只体贴她是不是来了秦承泽这儿,而非她身上其他的秘密。

  与其说冲着她来,不如说这是冲着她和秦承泽两小我私家来的。

  那纸上一字一笔,像是在对她和秦承泽的关系刨根问底。

  清辞坐在房顶上吹了会儿冷风,心里头乱绪杂陈。

  小舞是两年前进太师府的。

  从两年前就体贴秦承泽这点破事的那小我私家,会是谁呢?

  -

  霁月楼天字号包房。

  清辞不早不晚,在亥时如约而至。问过小二,这间包房确实是一位严姓令郎定下的。

  这么说来,他虽然迟到一会儿,但应当不会爽约。

  清辞开窗望了望,确认一旦有埋伏,从窗户离开轻而易举。

  房中无异响,没有机关的迹象。

  清辞提壶倒茶,搁在唇边又放了下去。不能吃这儿的工具。

  她在黑漆圈椅上坐着,坐着坐着就把腿挪上来搁在了茶几上,闭目养神。

  纵使上等的包房,隔音照旧差了点,隔邻女子破碎愉悦的声音传透木墙,男子低醇的声音清晰入耳。

  “别叫,隔邻听得见。”

  这声音过于熟悉,清辞醒了醒神,声音相似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敢在国丧期间找我做这事儿,你还怕人知道啊秦承泽,你真虚伪,你能怕什么呢。”

  “不要叫我名字。”

  “我就喊,秦暨,秦承泽,你咬我呀,啊……”

  女子的声音妖娆动听,是男人欲罢不能的风情。

  清辞耳边平静了两秒,脸不自觉的转向那个偏向,可她只能看到一堵隔墙。

  这堵木墙有一处是用纸糊的,清辞走已往,手指戳破了这层纸。

  房里的一男一女她再熟悉不外。

  女子是南淮郡主,清辞见过她的画像。

  那个男子,昨晚与她同榻而眠,绵绵问她心里另有没有自己,强行留了她一夜。

  清辞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忽觉呼吸有些哆嗦。

  今早亲吻她的那张嘴,现在就在别人身上流连。

  她坐回桌前,将自己刚刚不敢喝的茶水喝了下去。

  一杯又一杯。

  那些凌乱的声音还在耳蜗里轰轰炸响。

  一抹绛红色的锦袍落入眼底。

  “要喝酒么?”傅景翊总算到了。

  清辞调整了下呼吸,“工具带来了?”

  傅景翊拿出一份明黄色龙纹卷轴,放在她面前,“只有废太子诏书,另一份没有寻到。先拿去。”

  清辞拂开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收好塞进了兜里。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清辞眯起眼,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你知道隔邻那间房里是什么人么。”她不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傅景翊道:“我与洛诗妍是故友。”

  洛诗妍,南淮郡主的名字。

  清辞点了颔首,他这样坦白,她反而不那么反感。

  所以面前这小我私家,在昨夜说下晤面所在之后,就通知了南淮郡主,南淮郡主便约上秦承泽,来这里演一出活春色。

  洛诗妍刻意高声喊他的名字,就是生怕清辞听不见。

  “郡主是什么时候发现,秦承泽身边有我这么小我私家的?”

  “很早,”傅景翊淡淡道,“两年之前。”

  清辞哦了声,原来这场亲事,秦承泽在两年之前就付诸努力了。

  那么小舞八成是南淮郡主的人。郡主人不在太师府中,对她的介怀,倒是深可见骨。

  “谢谢。”

  今日这事,清辞劈面前这个男子,真谈不上被算计的气愤。说起来还要谢谢他,叫自己不再被蒙在鼓里,不再傻傻的盼秦承泽能做出一个抉择。

  唯一有点恼的,是他昨夜骗过了自己。他是认识自己的,不仅认识,还知道许多。

  傅景翊在她踏出房门前,说道:“他对你皆是虚情冒充,离开吧,他不值得。”

  清辞摇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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