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不解道：“你抓我来做什么？就是为了把我关着？”
“没错，”白卿泽拂衣，笑道：“这里难道不比外面好？整天做着伺候人的活，然后看着九悠御景二人卿卿我我？”
惊羽正要反驳，却听到宫殿底下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惨叫声此起彼伏，白卿泽神色一变，急急遽就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刚离开，一声凄惨难听逆耳的声音便刺破云霄，惊羽心里一颤，这里有几多人？
白卿泽迈进宫殿底下，这里是一个阵法困绕着祭坛，祭坛中间是一副冰棺，玄清柔躺在里面，闭眼宁静，似乎就只是睡着了一般。
祭坛外面吊着十几个年迈的人，看见她进来，喘着粗气抬起头，齐齐望着她，叫骂道：“白卿泽！有本事你杀了我！你这个畜生！！！”
白卿泽没有回覆，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最后捏着她的下颔，手上用力攥紧，邪魅一笑道：“杀你？”
她虽然是仰头看着眼前的人，但却生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咬牙切齿道：“清柔受过的委屈你们须要百倍璧还！”
“瞧瞧，你头上的花都焉了，当初你们强迫清柔嫁给王富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一天，当初拼了命不是想在世吗？现在怎么一心求死了？”
白卿泽回来后做了三件事，屠城、设祭台，以血养魂。
她随手扯开束缚她的铁链，一把扯着他的头发，阴沉沉道：“你不是喜欢说媒吗？我玉成你！正好我的万蛇到了交I配的季节，就劳烦你了！”
说着，拽着他来到了下一层。
里面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亮起，密密麻麻的，媒婆瞬间没了叫嚣的勇气。
哆嗦着往退却缩。
“你还记得你们当初是怎么说的吗？”白卿泽攥紧了他的胳膊，阴狠道：“你们说他只是嫁人而已，他只用和别人睡一觉就能换取全城的命，这么划算的事，他凭什么不嫁！”
媒人嗫嚅着嘴唇道：“玄令郎善良，玄令郎自愿的。”
“自愿？”
“好一个自愿！！！”
白卿泽气的发抖，绝不犹豫的一脚踹进去，窸窸窣窣蛇的爬动，“嘶嘶”声淹没了他的尖叫。
白卿泽席地而坐，眼中流露疲倦之色。
若是清柔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她记得清柔最善良了，以德报怨，胸怀天下。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模仿着玄清柔，救济黎民黎民，带着善意去接近黎民。
可结果呢？
她的那点绵薄之力微乎其微，别说是感恩了，就连丝毫的善意都得不到。
她给药，别人质疑药效。
她给食，别人嫌弃食少。
她资助他们，他们却觉得理所虽然，觉得她傻。
于是她当上了国师，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随口一说别人便感恩感德。
白卿泽嗤笑一声，本想着救助天下苍生，为清柔行善。
没曾想啊。
天下终不为她所愿。
但凡这期间有人致谢一句，也不至于是如今的局面。
而已。
起身拍了拍衣袖，那又如何，权在手，天下皆为她所有。
地牢中，白卿泽的脊梁有些弯曲了，墨发之中也夹杂着一两根不起眼的鹤发。
她的面容虽然年轻，但是骨子里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
时间荏苒，原来她已经独活了四十年了。
昏暗的地牢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