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是咸的,
心是苦的。
雨做的云,
泪凝成玦。
原来泪水,不止是咸的……
晴霜与花蕊等人到了燕山。如今的燕山在经过几场大战之后,已经残垣破壁,原本破土生长的花卉也藏在了地下,制止沾染上鲜血。
燕山上,冷寂,萧索,但连绵陡峭,依旧带着虎踞龙盘之气。
晴霜带着众人走进了半山腰的那个窟窿,窟窿内壁上是镌刻的卧龙迷宫图,迷宫图如人体的奇经八脉,蜿蜒曲折,上面叠着层层山脉,分不清哪里机关暗涌,哪里平坦顺畅……
图中央有一个圆孔,如同机关的暗扣,晴霜喃喃自语,
“难道找到解锁的钥匙,就可以破解这迷宫图?”
“那又如何?除了沐辰,无人知晓这机关要诀。你再研究,也是徒劳。”花蕊照旧那副骄傲的样子。
成蛟亲昵地轻揽她的香肩,“既然迷宫图破解不了,咱们不如游览下这燕山风物。”
花蕊羞涩一馁,笑说,“你就是找词儿玩耍,这秦王整日想着如何统一天下,跟你怎么如此差异?”
“他生性好战,不懂人生该实时行乐。走,咱出去看看。”说着,他拉着花蕊跑了出去。
晴霜仔细看了一下迷宫图,拨弄着上面的暗扣,却突然胸前的玉石闪闪发光。
她灵光一闪,摘下玉石,按在了暗扣上,忽见迷宫图如伏羲八卦旋转了一圈,图中每一条暗道,每一个陷阱机关,都赫然亮在眼前,闪着差异颜色的光线,倍显玄妙高深。
晴霜惊喜,原来这凝血之泪即是迷宫图的玄机。忽地,地上一阵剧烈的哆嗦,她心下惊讶,难道引动了此外机关?
与此同时,青州城主与月冥真人正在青云塔边抚琴对弈,突然青云塔抖了几下,二人心下一惊。
青云城主捋了捋白色的髯毛,忧心地叹道,
“看来,三界之乱不远矣。”
……
这时花蕊跑过来,“韶华公主,此地危险,我们快下山吧。”
晴霜凝视着她,突然闪电貂窜出,一口咬伤了花蕊,花蕊怒极,掌劈于其上,被晴霜拦下。
这时,花蕊的伤已严重起来,闪电貂的剧毒可是如烈性的酒,搜肠刮肚……
成蛟急遽抚着她,急切地唤着,“花蕊,花蕊……”
“如今,只有一个措施可以救你!”晴霜冷冷地说。
“什么措施?”花蕊疼痛难忍。
“去天庭,找到闪电貂原来的主人。”晴霜嫣然一笑,“横竖我也没去过天庭,绿萝他们都在,我正想见上一见。”
“你说,这闪电貂来自天庭?”花蕊身上一阵恐惧的哆嗦。
她心里清楚,这妖兽如果是在天庭,那多数来自禁地,禁地多鬼魅,让她去禁地,这太恐怖了……
晴霜突然微笑道,“成蛟哥哥,你回去找政儿哥哥,兵分两路,一路去围攻青云塔,制止塔内妖气外泄,一路去燕国,会一会太子丹。我去找到仙族,帮我们把燕山夺下。”
成蛟点颔首,与花蕊依依不舍地离别。
“韶华,你可一定要救花蕊!”
“知道了!成蛟哥哥真是的,这人与仙能结合吗?”晴霜取笑着,心中却在叹伤自己的命运。
成蛟也笑了,他走的时候与花蕊对视一眼,二人深眸都抹出一丝默契的冷光。
……
成蛟走后,晴霜扶起花蕊,“这闪电貂的毒性没有那么烈,去天庭照旧来得及的,你速带我去吧。”
花蕊眸中浅过一丝寒霜,她知晴霜一定与天庭有过节,于是她心中露出笑容。
二人走出洞门,她唤出花蕊长鞭,直垂而上,如同云梯一般,两人就这样沿着云梯,穿过重重云层,到了晴霜许久未来的天宫。
闪电貂此时“吱吱”叫着,嗖一声窜到前方,晴霜二人跟已往,却见一处紫玄色结界笼罩着一片阴黑的森林。
闪电貂电光火石之间便穿过结界,晴霜刚要已往,被花蕊拦下,“这是天庭禁地,仙族都不能随便进,更况且外人。”
这时,晴霜拿出胸前玉坠,发出璀璨纯洁之光,很快从里面翩然而出一个紫发男子,容颜略有憔悴,却是紫墨无疑,而闪电貂就趴在他的肩头。
他凝滞地看着晴霜胸前地玉坠,走已往举起手托了起来,喃喃自语,“凝血之泪,以我骨血,成我之泪……”
晴霜亦明白过来,她两行清泪夺眶而涕,如山间清泉,如死谭之血……
“爹……爹……你是我爹,是不是?”她轻柔地说着,语声悲凄,引得四周草木弯下腰低头不语。
“我的女儿……真的是我的女儿……”紫墨亦流下青紫色的泪珠,这是仙族修为极高的人身中情毒才气流出的泪。
花蕊在一旁看的是大惊失色,她趁晴霜父子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徐徐退后,准备逃走,却被闪电貂窜了已往扑在地上。
花蕊吓得直退却,“别……别杀我……”
“谁要杀你?”晴霜冷然说道,“父亲,给她解了闪电貂的毒吧。”
紫墨点颔首,扬手一挥,花蕊臂上的血痕消失无踪。
“不能让她离开,否则仙族的人发现就坏了!”说罢,紫墨带起她二人飞到禁地之中。
花蕊在飞身的一刻,在地上悄悄撒下了水仙花粉,花粉随风徐徐飘向远方。
禁地之内,满目苍夷,地上碎石嶙峋,尸骸横卧,更时不时飘来魑魅,惊簌的鬼哭狼嚎之声不停于耳,花蕊吓得颜面也掉臂了,抱着头直哭。
紫墨一声疾呼,“都平静些!”全场一片死寂。紫墨施法,将花蕊用仙索困住,带着晴霜去到窟窿之中。
窟窿中一口棺材如翡玉雕琢,闪着青绿翠滴的光线,里面一句尸骸赫然即是鸾鹤鸟,白骨皑皑生光,却如旺盛绽放的花朵,死不枯萎。
晴霜自然明白,她哆嗦地走上前,用手抚摸着棺材,眸中之泪已倾泻而下,
“娘!……”她撕声召唤着,声音震动了禁地每一处角落,小鬼们都出来探头探脑,地上尸骸也挪动了几下。
她这一召唤,腰间的银铃亦开始哆嗦,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浅浅地穿透了禁地,直飞到青龙宫沐辰的耳中。
沐辰惊醒,起身叫道,“晴霜!”他这才留意自己做了个梦,徐徐站起,耳畔又传来银铃的低吟之声,“是晴霜!”沐辰肯定地说。
他跑出青龙宫,正遇到暮雪和青龙和朱雀首座。白真人说道,
“天庭有妖气!而且仙叶真人收到花蕊求救的花粉香气,有妖在禁地。”
沐辰听了退却几步,心想,“难道是晴霜……”
他们一起在紫微天尊的领导下走进了禁地。此时,紫墨正将晴霜揽入怀中慰藉着,爱怜地抚了抚她的秀发,突然他眸光一闪,“有人!”
他手一挥,所有烛火通通熄灭,禁地窟窿内漆黑一片,只有朦胧月光隐隐潜入。
“紫墨,你出来!”天尊徐徐说道。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清脆的传来,“师尊救我!”正是花蕊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