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即是宣宁府武试,由各武馆选出的人选加入竞争。
如今有了白锦儿陪练,再加上梁丘道人变化出的铜甲力士。
这对即将赶赴武试的徐平安来说是有巨大资助的。
前几日陈景曾去东湖找过蛇妖朱遗,又是美酒佳肴,又是奉承好话,总算是从朱遗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
这锦毛玉鼠白锦儿和朱遗是旧识,出生之地相离不远,也算是半个老乡。
照朱遗所说,白锦儿向来洁身自好,不杀人不害人。
唯一特殊的即是痴迷剑道和宝剑,之前盗剑杀人的也不是真正的白锦儿,而是一蛤蟆妖精。
陈景今日做东,请几人大吃一顿,视察那梁丘道人对白锦儿的态度,如同看待自己晚辈般。
以道人展现出来的高深莫测手段,想来这能被其认可的白锦儿不会是那种害人妖精。
接下来要让白锦儿与徐平安对练,也可以放下心来。
酒足饭饱之时,陈景曾询问梁丘道人来宣宁府是否有要事,准备呆到什么时候。
梁丘道人喝多了美酒,迷迷糊糊的,只说他有一晚辈在宣宁府四周,顺道来此看看而已。
这一餐众人吃的尽兴,之后各回各家,白锦儿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去了那边。
梁丘道人自然牛皮糖般随着陈景回了书肆。
第二日开始,铜甲力士于白锦儿一同陪练徐平安,这小子练剑天赋不行,抗击打能力倒是不错。
几天以来是越挫越勇,剑锋也在不知不觉中凌厉起来。
徐平安忙着练剑,这样可把老郑给忙坏了,一小我私家搬着书忙里忙外,也多亏了陈景这位东家会来帮资助。
不外今日老郑拖人带了话,说是家中有事,不方便来书肆。
正在休息的徐平安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问道:“这位年老,老郑怎么样了?”
最早时候,徐平安喊老郑为郑爷爷,老郑嫌他喊得老,便让他和陈掌柜一般喊了老郑。
来传话是那名男人是老郑的邻居,忠厚模样。
“老郑倒是没什么,五十来岁了照旧身子骨好得很,他那老伴最近却得了重病,一直躺着床'上起不来。”
“啊!”
徐平安长大了嘴巴,老郑匹俦一直对他很是照顾,听到这消息,他难免着急。
“平安,你先别着急,听这位兄弟继续说。”
陈景拍了拍徐平安肩膀。
徐平安看了眼陈景,平静所在了颔首。
这时候白锦儿和梁丘道人都走了过来。
那男人挠了挠头,道:“具体咋样我也不清楚,似乎说沾了不洁净工具,还请了个法力高深的巫医,也不晓得咋样了。”
男人又解释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去。
白锦儿笑道:“法力高深的巫医?或许都是骗人的吧,真有本事驱邪捉鬼,谁还在这小地方当个巫医。”
“哈哈哈,小家伙井底观天呐。”
梁丘道人指着白锦儿大笑道,“你看陈大剑仙不就在这里当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肆掌柜?”
白锦儿一惊,对哦,陈剑仙也是隐居在宣宁府,她适才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剑仙可别误会,她真没有讥笑陈剑仙是骗子的意思。
梁丘道人噙着淡淡笑意,“这叫大隐隐于市,以你如今的境界还理解不了这层心境。”
“炼气修道,炼的是天地灵气,修的是自然之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最终终究要走上一遭返璞归真的门路。你说是吗?陈掌柜?”
陈景没想到梁丘道人会在这时候谈论起如此艰涩的修炼原理,他若有所思所在了颔首,没有接话。
实际上以他现在微弱的感应境界,离那返璞归真还差得远。
既然这道人误会了,他也不会去过多解释。
一旁的白锦儿和徐平安都是如听至理,毕恭毕敬站立着。
照旧梁丘道人打破了宁静,“陈掌柜,接下来如何做?”
陈景从“返璞归真”一说中回过神来,认真道:“老郑这两年帮衬我不少,陈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只是……”
只是他也没那捉鬼驱邪本事啊,练剑交锋他还行,其他方面的本事就洗漱平常喽。
他眨着眼睛道:“只是这等事情还得请道门高人出马。”
这一声道门高人捧得梁丘道人心痒痒,可立即反映过来。
“差池!你这是又要坑我做事?”
“哈哈,道长说笑了,道长隐于市,当个普通算命羽士,遇上了这等事情想来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行走人世,救人性命,这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
“唉,说不外你陈大掌柜,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道长这是允许了?”
梁丘道人哈哈一笑,随着抖了抖道袍,道:“还愣着做什么,本道长要祛鬼魅,悬壶济世!”
“小平安,专心练剑,先生回来再检验检验。”
陈景与梁丘道人一同出了书肆,临走时候留下这么一句话。
徐平安还没允许,白锦儿早就应声道:“有本女人在,剑仙您放心吧。”
“哎呦,我不行了。”
“白女人你轻点。”
……
两人脚程极快,没多久便到了老郑家小院外头。
老郑这间多年老宅地方不大,却收拾的很洁净,小院里种满了各式瓜果,映衬着红快险些快褪色的小红灯笼。
别有一种温馨的生活气息。
老郑与其妻结婚多年,一直未有子嗣,不外依旧是恩爱如初,羡煞旁人。
在周边邻里,早就传成了一段姻缘韵事。
陈景上前敲门:“老郑!”
老郑开门见是陈景,一脸的惊讶,掌柜的怎么亲自上门了?
陈景随着老郑走进屋子,长话短说,把自己来意说了一遍。
老郑是知道自家掌柜的是有真本事的,可没想到认识驱鬼高人。
他额头上深刻的皱纹舒展了些,满怀期待看着梁丘道人。
梁丘道人道:“确实不是身体欠好这么简朴,我看老人家眉间黑气缠绕,只怕是家里沾染了不洁净的工具。”
老郑闻言一抖,紧紧看向梁丘道人,“道长?”
梁丘道人摇了摇头,依旧是和之前般神秘莫测的模样。
陈景无奈道:“老郑,这位梁丘道长是有真本事的,你把事情历程仔细说上一说。”
“唉。”老郑愁容满面,“我家那口子前段时日染了风寒,一直卧病不起,厥后邻里说她招惹了脏工具。”
“我其时报着将信将疑心态,去找了一名巫医,一番祈祷后,结果真在荒冢里抓到狐狸、鼍各几只,但是这病照旧不见得好。”
陈景疑惑道:“那巫医呢?”
老郑想起这事情就生气,“巫医捉了狸鼍,收了钱,就再也不见了踪影,八成是个江湖骗子。”
梁丘道人轻笑道:“老人家口中的巫医或许照旧有点本事,否则也不会捉住狐狸、老鼍。”
老郑用力一拍大腿:“可捉了这些怪工具,老太婆病情照旧不见得好。”
“对了,那老鼍在那边?”梁丘道人突然问道。
老郑愣了愣,如实道:“狐狸和老鼍都被那巫医带走了。”
“唉,可惜可惜了,太可惜了。”道人说着舔了舔嘴角。
老郑一脸懵,难道说那几个野怪是治疗的要害?
只有陈景看见了梁丘道人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
这不靠谱羽士肚子里的饕餮预计又是发作了,肯定是看上了那老鼍的美味。
梁丘道人瞪他一眼,这不懂生活的掌柜的,那老鼍味道极美,认真是令他难忘。
可惜,认真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