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作罢,便有人献诗献词,整个诗会依旧是无比热闹。
陈景大致听了几首诗词,摇了摇头,与他认知里的诗词名篇实在是差的太远。
他把桌上空荡荡的酒杯推到一旁,拿起切好的水果塞进嘴里,眼睛则是看着窗外夜色,浮想联翩。
众人觥筹交织,很快就喝完了桌上的酒水。
酒楼管事立马部署人来倒上新酒。
来人是个圆脸蛋的小女人,眼睛扑闪扑闪地往雅间里边张望,有些好奇有些奇怪。
“别愣着了,赶忙给列位才子倒酒。”
小女人“哦”了一声,拎着一坛酒给众人倒酒。
可本该从门口位置往里边一一倒去,可这小女人才倒了两杯酒,马上小跑到了陈景所在位置。
四周的几人相互对视几眼,这陈掌柜到底有什么魅力?
连着吸引了两个女人?
圆脸小女人走到陈景身边,低着头有些欠美意思,说道:“令郎,你要酒吗?”
陈景审察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
圆脸女人说道:“就倒一点,就一点。”
说罢,没等陈景允许,她直接拎起酒坛倒酒。
陈景伸脱手想要阻拦,可这小女人看到他伸手,不知为何瞬间张皇起来。
手上力度没有把控好,酒坛摇晃,倒了他一身。
恰好倒在了刚刚软硬相触的地方。
陈景也没用料到会这样,否则以他的反映可以实时躲开。
“哎呀,你怎么回事!”花船管事冲了过来,指着圆脸小女人痛骂。
说罢,对着陈景歉声道:“这位令郎,实在是欠美意思,这家伙是新来的,毛手毛脚的做欠好事情,您可千万别怪罪。”
“没事。”陈景摆了摆手。
酒楼管事赶忙把圆脸小女人拉到身边,狠狠道:“还不赶忙带这位令郎去易服服。”
圆脸小女人被管事如此责骂,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仔细看她眼神中,甚至另有一些志自得满。
“好的好的,我这就带令郎去。”她扯了扯陈景的衣袖,示意陈景可以离开,“喂,我们走吧。”
“哎呦喂。”花船管事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会有这么不懂规则的小女人,是从什么地方新找的。
似乎今天照旧第一回来事情,怎么就被派到了诗会这等大场所。
陈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起身与圆脸女人一同离去。
两人走在花船长廊上,这小女人一点儿犯错的自觉也没有,反倒是一直笑盈盈看着陈景。
“令郎,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陈景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看看书,练练剑。”
“令郎,你喜欢吃什么呀?”
“只要好吃的都喜欢吃。”
“令郎,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段路,这小女人就像视察户口,问了一大堆。
路过一处门半敞开的雅间时,里边有剑声传来。
有一女子正在舞剑,体态轻盈,美若飞仙。
圆脸小女人情不自禁停住了步子,盯着看了一会,随着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陈景心中一动,从适才在诗会上,他就察觉到此女有些离奇,眼前的一幕令他越发心生怀疑。
他忽的笑道:“女人看了这么久,可是喜爱剑术?”
圆脸小女人没有否认,道:“是啊,我从小就喜欢练剑。”
陈景指着雅间剑舞道:“这剑舞变化无穷,煞是悦目,女人觉得如何?”
圆脸女人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屑:“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陈景眨眨眼睛,笑道:“女人说的是。”
两人很快到了屋子,陈景才坐下,就问道:“我看女人有些眼熟,咱们是否见过?”
圆脸女人虽然知道这时候要隐藏,可照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本女人前后面容天差地别,你说你见过本女人,不是在闭着眼睛说瞎话吗。
果真是男人啊,朱遗说的投其所好是对的。
陈景也不在意她的看法,舒服地伸了个拦腰,从背后取下由白布包裹的青尘剑,轻轻放在桌上。
正在找男子衣服的圆脸女人放缓了手中行动,眼睛时不时往书桌偏向撇去。
“女人,你先过来。”陈景笑着唤了一声。
圆脸女人放下衣服,走到他身边,听陈景说道,“女人先替我按按肩膀吧。”
圆脸女人不情愿地嘟了嘟嘴巴,走到他身后,伸脱手按在肩膀上。
可她的视线却一直往青尘剑偏向移动。
纵然站在了陈景身后,照旧能被陈景清楚感应到。
“上下,速度快点。”
“右边,再用力点。”
“下面,用力。”
圆脸女人瞪着眼睛,黑暗骂了几句,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陈景闭上了眼睛,神情享受,手臂放到桌上时候却不小心撞到了茶杯。
眼见着茶杯就要落到地上,小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接住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
“下次小心点。”她没好气道。
陈景连连颔首,蓦地大叫一声,指着角落里,“那里有只老鼠!”
圆脸女人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个大男人,怕什么老鼠!”
“哈哈,女人说的对,怎么能怕老鼠呢?”
陈景转头饶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蓦地身子跃起,以剑指指中对方白皙稚嫩的脖子。
“你说是吗?白锦儿女人?”
白锦儿疑惑道:“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
陈景见她一脸自信的模样,不禁笑道:“白女人,你的马脚早就露了出来,不外女人倒是比之前看着顺眼了些。”
陈景说得倒是实话,之前白锦儿给他种妩媚之感,带着一股邪气,现在看去倒挺可爱的。
白锦儿:?
陈景摇头道:“女人一身上下,全是马脚啊。”
白锦儿不平气道:“哼,别仗着修为高就欺负人!”
陈景握住青尘剑,“白女人如此阴魂不散,是非要偷取青尘剑不行了?”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语,青尘剑竟然发出一声剑吟。
“谁要偷你的剑,我要学剑。”白锦儿依旧是僵直着身子。
“是吗?女人如此大费周章,易容隐藏身份,竟然是为了学剑,你说我会信吗?”
“我这不是来投其所好,故意讨好你吗!”
白锦儿恨恨跺了一脚,“哼!什么投其所好,男人的软肋,我就知道这是个馊主意!”
“嗡……”
听到青尘剑鸣,白锦儿脸色大变,以手肘撞向陈景胸口。
陈景绝不犹豫,以剑指点去。
可点在对方脖子上时候,却有如挫破一层薄纸,一身气力击在了空气中。
眼前哪另有什么锦毛玉鼠白锦儿,只剩下一双红色绣花鞋。
他行动极快,把绣花绣拿在手中,纵身往窗外一跃。
果真,河面上有一白衣身影闪动,正是白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