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僧也不想装哔
五天后，夜晚。
无人的荒原中，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
司静身上卷着一张毛毯，躺在火堆边沉沉地睡着。
罗岩盘坐在她的身边，感受到体内的功力在一点点降低。
那只青蛇怨灵，果真如他希望的那样，每天都市醒过来吸收他的本源功力。
而且随着吸收的功力积累，它的形态似乎还稍微变大了一点点，每晚吸收的功力数量也有所增加。
现在它吸一次，能减掉罗岩6点功力。
这怨灵还可以升级，真是相当可喜的现象！
不外，罗岩并没有急着再去杀妖收割更多怨灵，这几天他一直由司静背着，赶往位于蜀州北部大寒山的金刚禅院。
那是蜀州前三的武道大宗之一，拥有罗岩所需要的《金钟罩》。
功力反弹实在太过坑爹，罗岩必须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他相信只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病情”，金刚禅院的僧人们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一定会愿意把金钟罩的秘诀教给他治病。
“噼噼啪啪……”
篝火的木头清脆爆响，越发陪衬出夜晚的寂静。
这时，罗岩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黑黑暗走出。
那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羽士，头发乱七八糟、衣服打满了补丁，要不是发髻上插着一根木钗，手里拿着一根快要秃了的拂尘，完全就是一个老乞丐。
“山野难行，可否让贫道蹭个火？”
邋遢羽士笑嘻嘻地说着，走过来大咧咧坐在了篝火边。
接着他转头一看，见到罗岩马上眼睛一亮：好俊俏的小僧人！
咦，这小僧人的身边，还躺着一个漂亮女人？
老羽士离奇的脸色一闪而过，接着竖起右手行了一礼道：“小僧人，贫道有礼了。”
“……”罗岩轻轻低头，当做还礼。
这些天为了制止误伤旁人，他和司静一直都是在荒原中赶路，偶尔遇到一些江湖人士也会主动避开。
但现在老羽士自己凑过来，司静又在睡觉，罗岩也没措施让对方远离。
看到罗岩低头而不开口，老羽士又是一丝狐疑的神色闪过。
接着他闭上眼睛默默运转了什么，再睁眼看向罗岩马上发现这个小僧人的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缠绕。
“这是杀了妖，没有清理洁净？”老羽士心中疑惑。
照理说，不应该啊！
这个世界妖魔鬼魅横行，两个看似妇孺的人在荒原里悠闲休息，自己就说明他们有着过人的本事。
杀妖之后被怨灵缠身，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们会犯？
也可能是一时疏忽？
老羽士“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经书：“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来念一下经。”
他的衣衫明明很是单薄，也不知道这本书是怎么藏的。
老羽士摊开书籍，开始低声诵念：“天地自然，秽气疏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咦？
随着老羽士的诵念，罗岩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依附在他身上的青蛇怨灵，在经文的影响下怨气一点一点地消失，眼看就要像阳光下的雪花一样消融。
这老羽士，在帮罗岩驱邪！
道友，这可不兴帮啊！
虽然知道对方是美意，但罗岩身上的怨灵是有大用的，怎么能让他这么消灭掉？
司静还在甜睡，没措施罗岩只能“开口”了。
“道长，莫念了！”
随着罗岩的传音入密之佛音震荡发出，天空中一个威严弘大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整片树林都受到惊动，一群夜宿的鸟“扑腾”着飞上天。
“……”
老羽士就像被噎了一下，经文卡在喉咙里呼吸都停滞了。
这什么情况？
他“嗖”地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地环视四周，手中拂尘微微震颤。
那威严弘大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天空中：“道长，是小僧！多谢你为我驱邪，但小僧留此怨灵自有用处，请道长莫要再念经了。”
老羽士如遭电击，惊悚地看向罗岩。
罗岩面带微笑，以极小的幅度点了颔首，同时天空中的宏高声音响起：“小僧真言，见过道长。”
“你……你干嘛这么说话？”老羽士声音哆嗦地说。
吓死小我私家咧！
罗岩露出无奈的神色，天空中雄伟的声音回覆：“小僧也不想如此，歉仄了！”
他实在也是没措施，为了阻止老羽士念经只能“开口”。
而百万年功力，最小的嗓门就是这么大。
罗岩总不能给老羽士一个当头棒喝吧？那样说不定会打起来，造成越发严重的结果。
这就是明明不想装哔，实力却不允许的无奈啊！
罗岩说完就平静下来，而老羽士则是保持着呆滞状态。
局面一时颇为尴尬……
这时司静轻轻动了一下，显然已经被罗岩的大嗓门吵醒。
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保持着熟睡的姿势。
似乎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就这样过了许久，老羽士吁出一口气道：“神僧法力无边，贫道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此时他再看向罗岩，可不敢再把他当成小僧人。
这就是一个超级恐怖的怪物！
自己坐在地上，让天空震荡发出如此雄伟之声，这手段已经超出了老羽士的想象，只能用神迹来解释了。
眼前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僧人，说是仙佛在世他都敢信啊！
罗岩面带微笑，天上的雄伟声音又响起来：“道长，请再给我念一下经。”
“啥？”老羽士听不太清楚，怀疑自己被震出耳鸣了。
“再给我念一下经。”雄伟的声音说。
老羽士明白了罗岩的意思，一时间却是有些悲愤了：适才让我别念，现在又让我念？
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外看到罗岩老实的眼神，老羽士“哼哼”了两下照旧坐下来，掀开那本经书继续诵念经文。
这样念了一会儿，天空中的雄伟声音响起：“好，先停住。”
老羽士停止了诵念，静静地看着罗岩。
这个俊美的小僧人似乎陷入沉思，又似乎在体会着什么，过了许久之后天空中的雄伟声音才响起：“再念一下。”
“天地自然，秽气疏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老羽士继续诵念。
他已经放弃治疗，罗岩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这样在罗岩的要求下，老羽士念一会儿停一会儿，断断续续把这段《净天地神咒》念了七八遍。
到了这个时候，罗岩才让老羽士彻底停下来。
他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上的怨灵：“这老羽士的经文，确实能让怨灵加速吸收功力和升级！”
原来适才老羽士第一次念经，就把罗岩身上的青蛇怨灵削弱了一番。
但是随着他停止下来，青蛇怨灵就继续从罗岩身上吸取本源功力，最后它不光完全补足了损耗，还似乎增强了那么一点点。
对青蛇怨灵来说，羽士的经文是“毒”，而罗岩的本源功力则是“补”。
被经文“迫害”之后，青蛇怨灵只能加大吸功力的力度，而且这样一损一益之间，它似乎还获得了锻炼。
这就是罗岩后面，又让羽士继续念经的原因。
而经事后续的多次实验，罗岩也确定了怨灵的极限。
被经文削弱再通过吸收功力恢复，青蛇怨灵最终约莫多吸收了6点本源功力，也就是吸收的速度翻倍。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继续念经对它造成损害，青蛇怨灵也不会再吸收功力了。
听一次经，就能让一天的功力损耗加倍。
好工具啊！
罗岩看着眼前的老羽士，感受他那邋里邋遢的样子都充满了亲切，这应该是一个游戏风尘的隐士高人吧？
也许没有哥这么无敌，但绝对是一小我私家才。
罗岩想到这里，天空中的雄伟声音响起：“道长如何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