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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1646

第008节:广州·上

伐清1646 表请回尘 3613 2021-09-12 00:30:00

  现在需要的准备事情也许多,其中就有涉及军服、粮食的问题,张承觉得自己有须要去广州一趟。

  临行前,张承把几个把总叫了过了,让他们好好治理一下三百号士兵,自己就离开了。

  现在的广州同样是富贵之地,作为相同东方和西方的一个口岸,这里自明中期之后逐渐繁荣,到了明末的时候更是兴盛,传教士和西洋人都往来于此,已经有了后世国际多数市的雏形。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贩夫走卒在沿街叫卖,种种各样的吃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张承走进一家名字叫做“凤翔楼”的餐馆。

  一眼看去人还挺多,见有一小我私家占一张桌子,就示意可否拼桌。

  那人看张承不似寻凡人,行伍之气时不时散发出来,就连道可以。

  张承坐下点了一份小炒猪肉、一份小菜、二两白酒加上一些小卤菜。

  饭馆小厮连连记下,同时连连招呼其他人,点菜小厮东奔西走,厨房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起,纷歧会儿香气就飘了出来,张承看劈面那小我私家一身粗布衣服,眉目之间有市井之气,就说道:“兄台可是在这边做生意?”

  那人笑着说道:“兄台慧眼如炬,小人正是在这广州城内做生意,不外近年来时局欠好,生意也欠好做了,现在也是难以生活。”

  “生意场就是如此,有人赔钱就有人挣钱,天道轮回,你少了一些,别人就多了一些。不知道兄台因何缘故至此?”

  “此事先不谈,纷歧会儿这酒楼后台就有昆曲和说书,这酒楼的昆曲和说书可是在这四周有名得紧,来这儿用饭都需要听一听。

  若是这位兄台不嫌弃,可以听上一番,有些事情稍后再说也不迟!”

  “好说好说!不外还未曾请教兄台姓名?”这个时候上菜小厮马上就把菜端上来,芬芳四溢,张承把菜端上来对着那人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小人姓高名泰,表字未曾有。”

  正当张承想要介绍自己的时候,这时大堂正中的台子的幕布徐徐拉开,上置桌椅,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几个穿着戏服的戏子登台,红红绿绿的颜色亮得人眼花缭乱,一边的高泰说道:

  “今日的曲目可是汤义仍的牡丹亭。别有一番风味,昔日里王侯将相都喜好听这昆曲,兄台不妨也听一听,稍后介绍自己也不迟。”

  “好说!”实际上张承一点儿也不想听这个,可是这听戏和后世麻将桌上讨论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张承也只好耐着性子听着。

  这次上演的是牡丹亭的第十二出:寻梦。

  台子上的戏子特别妖娆,唱念做打尽态极妍,几个衣着得体的侍女走了过来,端过来一些小食,有干果和一些当地特色食品。

  “张兄弟有所不知,这台上的戏子唤做刘桃枝,这边的贩夫走卒都听他的戏,声音柔和,和王侯将相的友爱也是不错的,据说和刘承胤总兵友爱不错。”一边的高泰语气神神秘秘的。

  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走了过来,只见她一身彩衣罗绮,满头珠翠轻摇,烟视目行举着酒杯,嘴角挂着笑容连连鞠躬:“承蒙列位姐夫看护,老身在这里谢过各人了!

  今日的曲目定然是不会辜负各人的期望的,我家女儿此外可能不太精通,这牡丹亭可是一块金字招牌,全赖着列位的仰仗!今日老身来迟,这一杯酒就权当做对各人的谢礼,祝各人吃好喝好!!”

  说罢一饮而尽,同时媚目选视,看了看台下,隐入后台不见。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眉目含秋波,开口就是吴侬软语:

  “他倚太湖石,立着咱玉婵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烟。捱过雕阑,转过秋千,掯着裙花展。

  敢席着地,怕天瞧见。

  好一会明白,美满幽香不行言。梦到正好时节,甚花片儿吊下来也!”

  旁边一个醉汉,脸色微红,听见这句话就借着酒劲儿说道:“刘女人,莫要有甚么怨气,随了我,定叫你做一个好女人!!”

  “此人原本是一富贵之家,据说曾是临清人,原本是一个巨贾,最喜刘女人的戏。北方事变之后,全家近乎死绝,徒留他一人辗转流离到了这里。

  不外此人仍然记得这位刘女人,凤翔楼本想要把这个家伙赶走,不外念在此人之前的情谊,加上没有做什么特别太过的举动,也就随他去了。”一边的高泰时不时增补道。

  这刘桃枝也不知道有什么魅力,竟然让这巨贾子弟这么趋之若鹜,不外幸亏现在的昆曲已经听完了,一边的高泰又说道:

  “这说书的叫做云亭山,据说也是从南直隶流落过来的,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说书人。若是要请他说书,需要提前几天交定帕才行得通,今日正好是此人说书。”

  “名气这么大定然是有他的原理的,我肯定是要去听一听的,不知道如何已往?”张承说道。

  “说书人不在这里,且随着我走。”高泰说完就往外走,张承也随着。

  走了约摸十几米,入眼一个拱形大门,门楣之上一个大牌匾,上书“毓山敏秀”,走进去是一个花园,树林阴翳,鸣声上下,花木参差,木质的回廊掩映在乔木中。

  花园左侧一个水池,水池正中一个太湖石,上面遮盖一两株绿植,周围的粉色荷花崎岖错落;正中一条曲径,曲径两侧是镌刻荷花的栏杆,行至三分之二处有一破旧的小船,船头处挂着一件蓑衣,一条船桨拴在船上,配着荷花,如同置身江南水乡。

  这里的景致让张承另眼相看,平日里借着电视剧里面学来的对于古代民间的感受瞬间消失,这说是一个园林也不为过,如何都能把他和一个酒楼联系在一起。

  而且一些侍女虽然称不上眼含秋波,但是素衣短袖,粉黛略施,一看就是良家女子,这个和张承以往的印象又是大大的差异。

  穿过花园,来到了一栋二层小楼面前,两侧树木犬牙交织,小楼正中应当就是那个叫做云亭山的说书人。

  此人矮冬瓜一般,头戴方巾,身着白衣,前方一块惊堂木,正讲着景阳冈打虎。下面已经坐了一些人,每小我私家边上都置一张小方桌,上放一些小食和茶饮,边听边吃。

  高泰挑了一个正中的位置坐下,一个婢女很快就端上来一些点心茶水,两人先后坐下。

  张承左边是一个巨贾模样的人,身体肥胖,身上绫罗绸缎的,张着大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柳敬亭,而此时的柳敬亭说书正说到紧张刺激的地方。

  “武松一看路边的酒旗招摇,心中的酒虫不由得上来,再一看,路边一个牌子,上书:‘三碗不外景阳冈。’”

  云亭山大头一歪,哈哈大笑三声:“这武松心想:好大的口气!!看我今日不喝个七八碗!看看能不能过得这景阳……”

  云亭山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巨贾就随着咧着嘴笑了两声,似乎被说书人发动,准备端起一边的酒碗喝上一口。酒碗刚端到嘴边,云亭山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啪”的一声巨响,那胖子吓得满身一抖,酒都淋到了胡子上,就连张承和高泰都吓了一跳,往台上看。

  云亭山往周遭看了一眼,继续道:“进得酒家,武松转目一看,七八张桌椅,一长溜净酒缸,偏偏无人。武松把肩负往桌上一扔,大吼道:‘酒家,拿酒来!’这一声吼,震得店中空缸嗡嗡有声,顶上瓦片哗哗掉土……”

  张承见一边的巨贾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对一边的高泰低说道:“这柳敬亭说得不错啊!”

  高泰抚须而笑:“这是自然,这一带无论是巨贾照旧我等平民黎民,都是知道此人的,平日里也是听他的说书消遣。”张承此时现在想的是如何弄到钱和粮食,心思不在这边,“嗯”了一声之后吃着点心,也不说其他。

  刚刚想得入神,云亭那里惊堂木一拍,惊得张承满身一个激灵,一下子从理想之中拉回现实,台上的柳敬亭看了看屋顶,口中说道:“店家出门一看,店中一黑大个,身长一丈二,柳斗般的脑袋,手掌如蒲扇,握起来的拳头也有斗碗巨细……”

  旁边那巨贾也抬头看了看屋顶,口中听龇牙咧嘴地叹着气,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了几下,显然是听入了迷。

  张承微微挪动自己的位置,离他在远了一些。

  再回过头看了看高泰,似乎也听得入了迷,对周围的消息不闻不问。

  边上的几个侍女吃着瓜果,目不转睛得看着台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侍女咳嗽了一声,许是被云亭子听见了,那张冬瓜脸写满了不兴奋,静静拿着惊堂木不说话。

  这下可好,几个看样子是老主顾的家伙回过头怒目而视,如同雨点一样的污言秽语劈头盖脸打向几个侍女,那侍女被吓得面无人色,汗陡如雨。一边的高泰赶忙起身拱了拱手给几位老主顾致歉,几个侍女也拱着手致歉。

  几个老主顾看样子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嘱咐了几句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听说书。

  张承低声对高泰说道:“架子还挺大。”

  高泰说道:“无妨无妨,这人就是这样的脾气,刚刚几小我私家也是知道他的脾气才这样做的。”

  张承又看了一眼一边的胖子,适才就是他骂的最欢,现在消停了之后立刻就进入状态,听得如痴如醉。

  台上还在继续,云亭山一直说到景阳冈上,武松走到半路,路边树枝摇晃,一只吊睛白额虎窜出,那胖子预计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武松,一只手一挥,几滴清酒滴落到张承的衣服上。

  “这位兄弟,小心一些手上的酒杯。”张承对着边上的胖子说道。

  谁知道那个胖子恍若未闻,似有若无地“唔”了一声之后继续听说书,全神贯注,甚至嘴角流出晶莹的口水都不知道。张承摇了摇头继续搪塞点心,说书没兴趣,这个点心照旧不错的,纯天然无污染更没有添加剂,后世可是无福享受。

  云亭山说到武松打虎,语气越来越慷慨激昂、抑扬顿挫,语速也越来越快,唾沫更是横飞。台下的观众更是屏气凝神,唯恐听漏了一个字。刚说到老虎尾巴一扫,武松让事后骑到他身上,云亭山的声音愈是慷慨激昂:“举起碗大的拳头往老虎脑袋打去,只听见轰的一声……”

  前面那个胖子听到精彩处,双手手舞足蹈,往上一扬,一杯酒就结结实实地淋在张承的身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张承怒火中烧,一个拳头直接打已往……

  “老虎口中吐血,倒地不起……”

  

表请回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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