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说到最后,林幼婉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挂满了脸颊。
说来也是奇怪,只要看到眼前少年的双眼,她就不禁会对少年发生亲切感,止不住的想把心内的苦难向少年倾诉。
这也是林幼婉十八年来第一次朝别人吐露往事。在林爷爷死后,她再也没了可以依靠的人。可她现在不禁将救了自己命的李应,当成了依靠。
李应听完了林幼婉的故事,心中大感同情,但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幼婉,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慰藉,只能说道:
“林姐姐别伤心了,我其实从小也和你一样,没怎么见过怙恃,母亲甚至一眼未见,都是被一个姐姐抚育长大的。”话虽如此,但李应的姐姐还安然在世,而且李应从小可没受到林幼婉的哭。
林幼婉听到李应的话后,心里对这个少年越发亲切,可能所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一旁的柳儿哭得更是满脸鼻涕,直接冲进了林幼婉的怀里,抱紧了她:
“呜呜呜,小姐你好惨啊。”
“那些人不娶林姐姐!我娶!”
李应捏紧了拳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儿。
林幼婉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温柔的抱着柳儿,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哭笑不得的问李应:
“令郎看起来不外才十二三岁,娶妻可还早呢。”
“我十四岁了!”
“那也是未成年呢。”
不外随后林幼婉话锋一转,笑着对李应说:
“不外等到令郎成年之后,似乎可以考虑一番。”
“此话认真!?”李应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认真。”
“耶!”
李应开心得差点蹦了起来,虽说这并不是一个什么郑重的允许,但能和美女姐姐有上一个约定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儿。
“什么嫁不嫁的,这些腻腻歪歪的话我可听不得!”这时,还扑在林幼婉怀中的柳儿不乐意了。
“乖,你可是我的好妹妹。”
听了林幼婉这句话,柳儿立马被驯服得服帖服帖的,不再闹腾。
林幼婉的脸上也是挂着笑容,默默把扑在她怀里太久的柳儿推了出来。
说出这么多藏在心底的事情,让林幼婉好受太多了,虽说被灭的林府与她并没有太多情感,可究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就这样家没了,怎么都市难受的。
更况且护了自己十多年的林爷爷也死在了掩护自己的路上。
不外李应照旧有许多疑惑,就继续问道:
“那林姐姐知道其时的灭门凶手是谁吗?”
“林爷爷说是王族,可后面的追兵又是明镜府和宝泽府的使者。可不管对林府脱手的人是谁,我只体贴杀死林爷爷的人!”
林幼婉原本温软的心情中显露出一丝狠辣,
“我知道杀死林爷爷的是那明镜府的赵褚,就够了。”
“林姐姐难道认识那个赵褚吗?”
“那三人我都认识,我曾入学过明镜府一段时间。”
没等李应问,林幼婉就自觉的解释了起来,
“这明镜府和宝泽府都是学府,教书育人之地,没想到居然会做出如此事情。”
“太可恶了!我定要去那明镜学府替姐姐报仇!”李应恶狠狠的说着,挥舞了一下他的拳头。
“认真!?”林幼婉欣喜的看着李应。
“令郎可真敢说,那明镜府可是当今五大学府之一,比起这襄阳王府都越发深藏不露呢。”柳儿在一旁对着李应泼冷水道。
听见比襄阳王府都厉害,李应不禁心里一咯噔,连忙问:
“难道有比襄阳王更厉害的人物!?”
“自然是有。”
听到这话,李应有点打退堂鼓了,就算是襄阳王这种人物,他全盛时期都不是对手,更不要说凭现在这严重的内伤去找比襄阳王更厉害的人了。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林幼婉见状,微笑轻声道:
“令郎不慌哦,你尚年幼,怎么会让你面对这些呢。”
林幼婉这温柔的慰藉,直接在李应的脑海中炸开,他瞬间联想到了远在家中的苏苏姐,苏苏姐从来都是这样慰藉他的。
如果苏苏姐像这样被欺负了他会怎么样?林姐姐一样也是姐姐!
想到这儿李应拍桌而起,怒发冲冠,大叫:
“那什么明镜府!我必给他端了!”
李应能这么喊出来,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热血上头,他身上可是带着许多苏苏姐给的宝物的,如果尽数使出的话,拿下襄阳王那种人物恐怕也不是问题。
林幼婉看着李应那副热血的样子,不禁莞尔,伸出小拇指对李应说:“这可是令郎说的哦,来拉勾。”
李应看着林幼婉这略显幼稚的约定方式,也没含糊,直接伸出小拇指和她勾上。虽然李应是男孩子,不外他的手比林幼婉小上不少,小拇指也要短上一截。
不得不说,林幼婉的手真是漂亮,那小拇指也是修长洁白,差点让李应望出了神。
勾着手,林幼婉说道:
“约定好了哦。”
“嗯!”
不外勾了一下之后林幼婉就将手收了回去,看着自己手前的空荡荡,李应只感受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但旋即他又恢复了精神,气冲冲的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找那个明镜府报仇!明天吗!照旧现在!”
林幼婉笑着抚慰李应:
“令郎不急,这洛阳城暂时可出不去哦。”
“也是!”李应气馁的坐了下来,原本那英雄救美挑战敌人的戏码,现在因为没措施出城而破灭了。
“那我们得待在洛阳多久呀?”李应把双手枕在脑后,抬头看着天空,发问。
“等义父乐成解决掉那玉面狐吧。”
“还真是玉面狐!?”
“我听叔父说是玉面狐。”
“林姐姐,我见过玉面狐!”随后李应把之前在怡红楼见到的玉面狐和在小巷里遇见的狐狸幻影都全告诉了林幼婉。
林幼婉听着李应的描述,眉头紧皱,倒不是说李应所讲的工具有何等离奇,这烟雾所成的假象在如今的洛阳触目皆是。她眉头紧皱是因为,这华允之都带着李应去了些什么地方啊!
李应讲完,林幼婉立刻说:
“令郎以后少于那小王爷华允之厮混,他成日游手好闲……”
“表妹可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啊!”
可林幼婉的话还没讲完,就被从远处悠闲走来的华允之出言打断。
也不知道华允之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只见他手拿折扇,走得是摇头晃脑,目中无人,身后还随着一个背着巨大药箱的白眉白胡鹤发老者。
林幼婉很明显不想和这个小王爷华允之同处一处立刻付托柳儿收拾满桌的碗筷走人。
要说这整个襄阳王府,哪儿都好,唯独这华允之就是唯一的欠好,但就像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要不是洛阳王闭门不出,林幼婉也不会一直带在襄阳王府。
“表妹这就要离开了吗?一起聊两句呀!”华允之见柳儿在收拾碗筷,出言挽留。
“不必了。”林幼婉冷淡的回了一句后,便领着柳儿离开了,不外临走前她照旧对李应说,中午会带来午饭,不要随着华允之乱跑。
“自得什么啊!本王现在有新目标了!”华允之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不屑的说了一句后,坐到了李应旁边,勾肩搭背的说:
“应兄我给你带医生过来了!他可是号称洛阳第一神医啊,等看完病后,咱俩再去一趟马戏团呗?”
可是李应哪有心思管什么神医不神医的,他一门心思的目送着走远的林幼婉。
“嗯,前边,林姐姐朝前边直走了!她肯定住在前边主府里!”
“应兄?”见李应不搭理自己,华允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应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华允之说了啥,就应了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