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照旧计划把喝完粥后把所有的疑惑都挨个儿问清楚。
喝完了粥,李应感受自己的身体也是有力了不少,抬头环望这周围的红木桌椅,古色古香的装饰,似乎相当别致,自然而然的开口询问:
“林姐姐,这里是哪儿啊。”
林幼婉听见这个悦目直率的少年这么喊自己也不介意,回覆道:“这里是襄阳王府内。”
“襄阳王府是哪儿?”李应不解。
“华王朝,洛阳城,襄阳王府。”林幼婉续解释道。
“华王朝,洛阳城……”李应默念了一遍,若有所思。他仔细回忆了自己所知的任何地方,仔细回忆了那些老学究给自己讲述过的所有地方,但,都没有丝毫提起这个华王朝洛阳城!
李应至今都记得那位给自己讲述地理情况的老学究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场景。
“此子,此子日后,必成大器!!”老人家一手杵着手杖,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叫。
可惜纵然老人这么看好李应,李应也照旧会在老人的课上偷偷看从苏苏姐那儿偷来的小说。
因此李应现在听着华王朝,洛阳城这些陌生的地名,他只觉得是自己又上课听漏了。
“哦……”李应底气不足的回应了一声,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华王朝什么洛阳是哪儿,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林幼婉面前显现出任何的无知!
可能这就是第一次陷入恋爱的少年吧!
见李应没什么反映,柳儿接着道:
“这里呀是王府最深处的小别院,周围寥寂无人,向来是小姐藏情郎的好地方!”
林幼婉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儿,道:
“令郎不要信柳儿胡言,这里只是王府深处的无人小屋而已。”
“怎么就不是藏情郎了!小姐连照顾李令郎都是自己动手!”柳儿争道。
林幼婉没有继续跟她争辩,只是一个抬手,施展了一个小术数,将她的嘴封住。
“呜,呜呜!”
不外此时李应并没有去在意她俩的打闹,反而是在意到了一个问题。
那日在最后关头,他已经无力战斗,而四周也没有其他辅佐可以脱手相助,而且如果李应的影象没有堕落的话,在他临近昏厥的最后一刻,他亲眼看到了假扮的林小姐和林虎等人突然爆体身亡,甚是怪异。
而且在那种紧要关头,他们又是怎么脱困的?
李应心中满是不解,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向林幼婉询问。
一个仅仅十四五岁,不谙世事的少年,肯定是藏不住内心的思绪的。困惑的心情很快就爬满了他因为受伤缺血而更显苍白的脸颊上。
林幼婉看在眼里,善解人意的解释:
“最后其实是林老和几位家仆用自己的性命为我们拖延到的逃跑时间。”林幼婉说着说着,眼中有泪光闪现,
“林老用家族禁术,化就地族人的血肉与一体,与那三人同归于尽了。”
林幼婉毫无后顾之忧向李应坦白,究竟现在已经到了洛阳城内,在洛阳王襄阳王呵护下的洛阳,那些追兵不敢造次,因此可以毫掉臂忌的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至少在王府内是如此。
究竟林幼婉如此照顾李应,是为了报他的救命之恩,可是纵然林幼婉是对李应这能对陌生人拼尽性命相救的赤诚之心的动容。可林幼婉照旧有些微微的担忧他也是对林家小姐这个名头另有所图的人。
可林幼婉哪儿能知道,这个她以为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男孩,其实只是因为误见了他的真容。
林幼婉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基础就不知道这林家是个什么来头,原来闻名华王朝的林家,在少年眼里则是个从未听说过,不明所以的家族。
“林家?可能是和自己所在的李家差不多?”
李应现在看着林幼婉,也是微微的发愣。
林幼婉身着一身青衣更显得她面容白皙,那精致的额头上绑着一条布块,显得脸庞越发纤小。那日的急遽一瞥李应自然是没看够,如今面部不再有所遮掩的林幼婉,难免让李应微微失了神。
“令郎?”见李应发愣,林幼婉轻声提醒。
李应回过神来,有点怕羞的把头侧到了另一边。
林幼婉看着李应这怕羞的惹人喜欢的心情,心底里最后的一丝戒备也是放下了,这么可爱热情的少年,哪里像是有心机的样子。
或许这只有看着这单纯少年的时候,林幼婉才气暂时从,恒久的勾心斗角充满堤防的逃亡日子中挣脱出来。
“唉这一路他们拼尽都是为了帮我到达洛阳。”林幼婉说着,难掩脸上的伤痛,“只是最后我乐成到了洛阳,他们却都死在了路上。”
不外这没头没脑的解释,李应完全听不懂,他只能道:
“林姐姐,我从小随着师傅在山中长大远离闹市,这次是第一次下山,许多工具都从未见闻,林姐姐能不能再细说一点?”李应看着林幼婉老实的问道。
李应一直记得苏苏姐的教诲。在李应还小的时候,苏苏就对他讲:
“跟女孩子讲话,一定要称谓她为姐姐,特别是悦目的女孩子!知道了吗”小李应跟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颔首。
这次听到李应又亲切的喊林幼婉林姐姐,柳儿不乐意起来了:“令郎怎么这样称谓小姐!怕是有些不得体!”
林幼婉只是微微一笑,道:“不打紧的,李令郎年纪小,这样称谓正好。”然后细致的对李应解释道:
“我曾是赫赫有名的京城林家长女。家父官至当朝太师,兄长也是北军戎马上将军。可就在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发生了一场噩梦。”林幼婉看着李应那妖异的金色竖瞳,不自觉的讲述起来的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晚平静得死寂,深夜里,一大队实力强大的人马夜袭了我们林家府邸。似乎封住了整个林家一样,毫无声息,父亲和兄长为了掩护我都死在了就地。最后只剩老管家等几人带着我逃走。只是没想到这路上却又……”
林幼婉回忆着,不禁泪珠滑落,双目微红,惹人怜爱。柳儿走到林幼婉身旁抱住了她,取代林幼婉继续说道:
“洛阳城的洛阳王和襄阳王都是小姐的叔父,是小姐最后的呵护了。”
“小姐莫哭了,再哭就欠悦目啦!”柳儿细细的为林幼婉擦去泪珠,“虽然我只是襄阳王府的一介婢女,但我一定要为小姐抓出凶手报仇!”
说罢,转而故作深情的望着林幼婉道:“虽然小姐从小到大只来过襄阳王府频频,但通过这频频和小姐的相处,奴婢早已芳心暗许。”
被柳儿这一讥笑,林幼婉也是破涕为笑。
“柳儿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还记得兄长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
‘这封印之法乃尊天子的手段,快跑,只能跑!’这可是,与皇家作对。”
“为小姐赴汤蹈火!”
林幼婉回忆起伤心事,也没有心思继续说下去了,只是关切的问李应:
“之前的打架中令郎流了那么多血,伤势如何,还疼吗?”
李应听着体贴的话语,心中微暖,说道:
“已经恢复许多了,应该已经可以下床运动了,只是似乎另有内伤没有痊愈。”
林幼婉听完后脸色心疼,急遽说:
“那晚些我叫医生来为令郎看看。”
李应现在正愁不知道如何解决内伤,一会儿如果叫一位医生过来,说不定正好可以资助解决。于是连忙颔首允许。
李应感受着这缠满满身的绷带,心中不禁想到,莫非这绷带是林姐姐亲自为自己缠的!?
柳儿看着李应细细端详绷带的暧昧心情,泼冷水道:
“我给你清理的身体缠的绷带,令郎你想什么呢!”
李应被拆穿后霎时间红透了脸,只能尴尬的挠了挠头辩解道:“你不要乱讲,我只是觉得这绷带缠得手法粗拙,一看就不是什么心灵手巧之人缠的。”
林幼婉笑看着两人,看向李应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信任,虽然适才他对自己的来历说得模糊不清,可是,谁会没有秘密呢。只要他没有害人之心另有图谋,那他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况且他还长相顺眼讨喜。这个长相煞是悦目的少年在林幼婉心中好感剧增。
李应对林幼婉的遭遇深感同情,却又不懂如何慰藉,只是问了一句:
“那林姐姐接下来计划怎么办?”
“暂时落脚在王府一段时间吧。”林幼婉回覆道,
“等晚些时候,我叔父襄阳王会过来,也是他在最后关头泛起,把我俩带回了贵寓,令郎另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问他即是。”林幼婉难掩心中伤心,再加上见李应已经醒来,便领着柳儿告辞。
“我和柳儿就不打扰令郎休息了”
“等晚些襄阳王过来后,李令郎大可向他提些什么钱财宝珠之类的夸奖,究竟你可以救了小姐的命!王爷可疼小姐了!”
这是李应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在林幼婉带着柳儿出去后,整个房间便平静了下来。李应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房梁,仔细思考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和林幼婉说的那些话。
什么京城林家,洛阳城襄阳王,尊天子,这些对李应来说都是未知的。他虽然搞明白了林幼婉被追杀这件事的或许情况,却不明白自己来到这个奇怪地方的来龙去脉。
不外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李应对这周围一切的新鲜事物都感应好奇,这似乎就是一张惊险刺激的大冒险,一个可以逃离苏苏姐的唠叨,自由自在的新世界!一想到接下来那充满未知的冒险,李应的心便冷静不下来。
可眼下李应最在意的事情照旧,自己和林幼婉怎么从那如死局般的困境逃脱的。
“等晚点问问那位襄阳王吧!”李应这样想着,又倒头睡了已往。
转眼间,日暮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