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一身瑰粉色的翠烟衫,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
媚气得很。
曾经江辞戴支桃花江桐都要叽叽歪歪半天,现在怎么自己妆扮成了这副模样。
江辞抚了抚鬓边的碎发,嗤笑一声。
小丫头片子,另有两幅面孔呢?
“姐姐”两字如电闪雷鸣般灌入江桐的耳朵。
她怔目,看清江辞那张白嫩又娇气的小脸后,直接面如菜色。
怎么会这么巧?
她只知自己身处显国公府大门前,所遇见之人一定身份特殊,这才恭顺重敬地训斥下人,主动请罪。
可江桐怎么也未料到,这人居然是她那个财神爷妹妹。
江辞或许率是不知道她来到京中一事的。
自从那日她与裴景瑕相见,未过多久裴家便以替列位皇子选宫娥之由,将她送至盛京。
在选会上,江桐受了裴景瑕的点拨,弹奏了一曲《六幺》,并凭借精彩的外貌气质,做事能力,乐成当选为二殿下的贴身侍女。
她本想等着在二殿下身边尽心竭力,替他铲除危机,博取他的信任后飞黄腾达。然后站稳脚跟,顺势把母亲一并借来同住。
计划得完美无缺。
而且以她的分析,显国公府看似站在江辞身后,可终究照旧不算一家人。
沈怀瑜是智慧人,不行能在毫无意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让他全心护着江辞,基础就是无稽之谈。
江桐动动眉心,稳了心神。
她只需要再忍耐一些时日,届时,别说一个江辞,就算是整个显国公府,她也无需放在眼里。
僵着脸,江桐勉强外交道:
“简直许久未见,不知妹妹近来过得如何。”
“劳姐姐记挂,安安过得尚可。”
江辞微微一笑,可又颦起眉尖,一滴泪珠儿从她轻颤的睫下掉落,泪珠儿颤颤滑过鼻梁,落在她
的血腮之上。
可怜死了。
瞧她这副委屈模样,江桐心中了然。
看样子,是过得不太好。
想着江辞曾经在扬州城娇横风物的样子,她一阵窃喜,装模作样地慰藉道:
“妹妹别哭,这寄人篱下的日子定是欠好过的。忍字头上一把刀,凡事想开点就好了。”
江辞见她上了钩,越发来劲了,演得越来越兴奋,竟哭得泣不成声:
“姐姐,我忍不了,忍不了!
世叔鞭打我,虐待我,连家中奴仆都看不起我。我待不下去了,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你带我走吧。”
江桐哑然。
想不到,沈怀瑜看起来清风朗月的君子,竟然会虐待一个小女人。
听起来确实惨。
她面色为难:“这……”
“而已……姐姐,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咱们在盛京孤苦无依,一定要姐妹一条心,好欠好?”
……
江桐有些动容了。
先不说今日她冒犯了江辞,单单是她脚踏两只船,一边侍奉着二皇子,一边又与裴景瑕轻易,就足以蒙羞的了。
所以她成为了二皇子贴身侍女这件事,她绝对不能让江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