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令郎?”一十五六的小书童焦急的来到床边。
小书童轻手轻脚的取下床上白衣令郎额头上的布巾,投在水中洗过,又轻轻的贴在白衣令郎的额头上。
令郎已经断断续续发烧三天了,今天怎么的都不能迟到啊!
‘嘶’
小书童眼眸一亮:“令郎,令郎,你醒了。”
晏书是被冰醒的,刚一动身,背部疼痛不适,让他微微蹙起眉头。
他不是寿终正寝了吗?这样也会痛?
“令郎啊,你可醒了,再不醒,就要错过吉时了。”小书童叽叽喳喳的唠叨着。
看着令郎醒了,小书童快快当当的端来了新郎服,比比划划的就想把晏书扶起来。
晏书眼神随着侍墨来回晃,就这侍墨的手,起身,看着侍墨叽叽喳喳的说,手脚麻利的给他易服饰,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
他这是重生了,这是偷偷去丞相府被他爹知道,上了家法的第三天,高烧昏厥了三天。
上一世,就是在今日,他不死心跑去想要看人家最后一眼,结果就被他那好年老他们找人打断了右手和双腿,让他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从莽,更是因为他迟迟不到,那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忍不住名声扫地,割腕自尽。
他的亲娘,挡不住心中愧疚,郁郁而终!
他从小到大的书童也因他而死。
想他上辈子的成就再好再辉煌,可他心中的愧疚怎么都没法弥补,现在真好,让他重来一次,什么都来的及,现在都不晚,真好!
“令郎,你哭了?”侍墨心中不是滋味,他也很难受,他的令郎那么好,怎么就……
“没有。”晏书哑声回道。
“令郎,奴才今儿僭越一回,就是令郎罚我,我也认了。”侍墨说着顺势一跪。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奴才不起,今儿这话,奴才憋在心里很久了,令郎,你这是何苦,那女人不爱您啊,您就怎么看不明白,她……”
“我知道。”晏书作声打断了侍墨的话。
上一世他很久才明白,她只是在利用他,一边利用他,一边不屑他,上过一次当,吃了一次亏就够了,他不会重蹈覆辙。
“令郎,你真的明白了?”侍墨不确定的问。
“有你监视,你怕什么,你家令郎真的想通了,放心吧。”晏书笑着说道。
侍墨看着令郎清妍绝尘的笑容,自己也露出开心的笑来,令郎很久没这么笑过了,真好!
“傻呆着干甚,还不快给你家令郎易服。”晏书笑着敲了侍墨的脑袋一下。
很久很久没见到他的小书童了,从他三岁随着的小书童,因为坚决不叛逆他,被他那伪善的嫡母找缘由打杀了,这些仇……
晏书闭着眼,想着过往,一生荣耀,喜怒收放自如不形于色。
“令郎,好了,咱们赶忙出去吧,否则怕赶不上吉时了。”
“好。”
院中披红挂绿,抄手游廊,随处是红灯笼,大红喜字。
“这也是姨娘求来的。”才有时机亲手给令郎装扮院子。
侍墨现在本的是,谁对令郎好,他就会给令郎言明,绝对不能让别人冒领劳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