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人来集市口看清瑶跳绳,有时候还能遇上她做跳绳前的热身运动,比杂耍另有意思。
其实这个时空也是有“跳索”运动的,京城还会有相关的角逐呢,但是那种都是一根大绳子抡起来,人在中间跳,像单人的这种很少见的,更别提偏僻的赵家镇了。
黎民们是最喜欢跟风的,更况且,这工具简朴易做,趣味性强还老少皆宜,一时间“跳绳”一下子火遍了赵家镇。
清瑶的卤菜摊子也十分赚钱,一只鸭的成本不外二三十的铜板,拆开了卖,一根鸭脖子就要五枚铜板,清瑶最近算是把周围能买的鸭子都买了,但仍然求过于供,鸭子们还来了一拨涨价。
最后,鸭子都卖完了,清瑶只能想措施卤了一些青菜跟加大猪肉的量,这样才撑了十天左右。
这天早上,清瑶照例在大树下跟一位富家令郎比试跳绳,她虽然跳不外那个苗条的令郎,她这么胖,能跳个十几下都是最近锻炼的结果。
这时候,集市口的摊子那边传来了骚动声。
一位妇人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哭。
“我相公就是吃了你家的工具,回去才肚子疼的,人家医生都说了,这是中毒所致,你们的工具有毒。”
王庄头急的百口莫辩,“这位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家的工具不会有毒的,因为如果剩下的工具我们都是带回去自己吃的,我们吃的一样的工具,我们咋没事捏?”
妇人一噎,“你乱说,你家生意这么好,天天哪里有卖剩下的工具,莫不是说谎骗我们这些穷苦的人吧。”
“怎么没有呢!”王庄头就不是会说假话的人。
“我们少爷每次都市多做一些给街边的小乞儿的,不信,你问一下镇子边上的乞儿,他们来了就给他们,他们不来,剩下的就我们自己吃了。”
周围人一听都愣了,没想到这个胖令郎还默不作声的做了好事,马上都眼神庞大的看向走过来的清瑶,众人到没怀疑真假,那小乞丐们在镇子周边晃悠,各人也经常见的。
小妇人一看众人的目光都转移了,马上心里恼恨,赶忙又哭又嚎起来。
“那……那也不能说明你的工具里没有毒药啊,要否则我良人如何腹痛难忍,他只吃了你一家的工具。”
“那你待如何?”清瑶已经听明白了全部的事情经过。
“我……我要赔偿,我良人看病的药钱也花去了百文,你……你好歹赔偿我药钱。”
小妇人这话里底气有些不足,她心虚的很。
“可以。”清瑶叫王耀祖拿出一百文来,但暂时没有给。
王耀祖惊奇,“少爷,不行啊,一看她就是来讹人的。”
“无妨,让王庄头伉俪请个医生随着去看看,要是简直如她所说,是吃了咱们的鸭肉导致中毒了,咱们理应赔偿,但是如果不是……”
小妇人更慌了,这……这跟余娘子说的也纷歧样啊,不是说有人上门来讹,掌柜的都市私了,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嘛,这人怎么这么较真,还要去请个医生。
这接下来,她可怎么演下去,
“不……不必了,赔偿就好了。”
“那可不行,人命关天啊,你良人因为吃了我家的鸭肉才糟了许多罪,我不去看看也说不外去,就前边带路吧。”
周围人原本听见了鸭肉有毒还挺畏惧,这厢也想知道这卤菜摊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毒,如果有毒,他们也能索要赔偿啊,马上,有心想把之前花的钱都拿回来的,就连连敦促这小妇人赶忙带人去看。
骑虎难下,小妇人只得惊慌的带人往居住的地方去。
人群里一个男人见了,赶忙掉头就跑,早就得了清瑶付托的大壮三人,就盯着转头跑的呢,三人尾随而去。
清瑶让王耀祖看摊子,自己则是和小妇人请了医生去看她的良人,后边还随着几个想占自制和想知道真相的看热闹的。
一群人声势赫赫来到了西巷,这里大多住着贫苦的黎民,衡宇多是土房,破落又陈旧,难以想象到了冬天该如何御寒和抵御厚重的大雪!
清瑶一路走来,没感受这镇里比自己那个庄子好哪去,这竟然照旧个镇的一角?
她对古代农民的生活水平的认识水平再一次调低了一点,以前看电视看的多,还以为古代都跟唐朝清朝那样的,而事实则是,屋上三重毛,路有冻死骨。
小妇人的家在一条巷子的尽头,大门破烂,墙上长满了青苔。
眼看进了院子,小妇人疾步走到唯一的低矮草放处,高声的冲着里边喊道。
“卤菜摊子的老板带了医生来探望你。”
她又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身后的众人等急了连声敦促,她这才小心的打开房门漏洞,往左边床的偏向探头一看,看见被子隆起,这才放心地推开了门。
“良人~你感受怎么样了?”
小妇人哭喊着扑向床边,头也不抬,那伤心劲别提了,认真是听者落泪啊。
可是……各人全都哭不出来,床上的被子已被掀开,里边躺着的男人纵然转身比力快,也被众人看了个正着,那嘴角的油可还没擦净呢。
这就是她中毒了的良人?
男人丝绝不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绽,还在床上一声一声的哀嚎。
“哎呦,哎呦~”
清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认识他,这就是那卤肉摊子的东家,他离老远的看过热闹,这人胖的出奇,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一块儿了。
清瑶指了指旁边的男子,“这位是咱们赵家镇的李医生,他来给您看看中毒严不严重?”
男人一听是医生,惊了一下,赶忙装作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
“不……不用了,我也快好了。”
“诶,这是哪的话,您夫人可是说您病的快下不来床了,就差指着我鼻尖说是我毒死的了,正巧医生就在这,给您瞧瞧也是好的。”
说完,清瑶就挪动自己庞大的身躯,把地方让了出来,她往前边一站,别人休想上前来。
这下众人看的更清楚了,有认识的还惊奇的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李四吗?”
“你认识啊?”有人碰了碰说话的人。
“对啊,你忘了,倒泔水那个李四。”
被他一提醒,这人也想了起来,确实像那个整天出没在大户人家的巷子里的泔水工。
“他有钱吃这个?莫不是偷吃了哪家的剩菜,诬陷胖令郎家摊子的吧?”
这是最近跟清瑶比跳绳走的十分近的周令郎。
“很有这个可能。”
床前议论纷纷,床上的人脸色发白,就连趴在床边的小妇人也直哆嗦。
李医生到底照旧给李四把了脉,号了半天,最终只得出一个体弱乏力、萎靡不振,恒久营养不良,需要食补的病来。
说好的治病已经花了百文了呢?不是还说吃了卤菜当天就发病了吗?
清瑶谢过医生,让王庄头送了李医生出去,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伉俪二人。
“是你们如实说来,照旧咱们一会儿说啊。”
李四还兀自不平,“没准是我的毒已经解了,你们再来看肯定是没有的。”
清瑶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问“那真要请教是哪家药房开的神药,百文就可药到病除,解毒效果如此之快呀?你说出来,我们都去买一些这等神药常备着欠好吗!”
“是……是……”
李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也想乱说一气,可惜他大字不识,竟然想不出任何药名。
“看来是计划一条跑道上跑到黑了,无妨,我们这就去见官。”
清瑶不是说说而已,她抬腿就往外走,两边的人不自觉的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两伉俪慌了,李四也顾不得装病了,嗖的一下子从床上蹿了下来。
“王令郎莫走,别报官,我们说……我们说。”
这年头的黎民哪里愿意跟官府扯上关系,有句话叫,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更况且他们可经不起查。
清瑶全当充耳不闻,在赵家镇想做大做强,不露出点欠好惹的獠牙,怎么能行呢~这个威,她还立定了!
两伉俪一看苦喊人家都不回来,不由得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这跟余娘子说的一点都纷歧样,不是说这胖令郎乃是富家令郎身世,他们装作吃坏肚子去讹钱,肯定不会被拒绝嘛,这人怎么一毛不拔。
他们眼皮子浅,哪里知道,讹的钱是不多,但是一旦清瑶赔偿了,那么后续谁还敢去清瑶的摊子上买工具呢?
清瑶付托王庄头去找王耀祖。
王耀祖会念书写字写诉状,口齿清晰伶俐,去打讼事带着未来的大律师再稳妥不外了,转头就把这个时空有关的执法书籍全都买下来,没事就让王耀祖去学!
清瑶这厢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府衙里的差役却武装待发,直奔镇上的余氏卤菜铺。
这余氏是个未亡人,只因为她是县丞养的的外室,才无人能撼动她卤菜铺的职位,可是……
县令跟县丞他俩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呀!这也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清瑶不打无准备之战,这些天她坐在大树底也不算全然无用,县令跟县丞不合的八卦,赵家镇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