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有心事。”
石竹在书房坐定，心腹呼延便笑着道。石竹看了他一眼，道:“从何说起？”
呼延抚了抚颌下长髯，没有回覆反而笑着道:“一个时辰前那位女人醒了，属下让下人为其送上饭菜，不外她似乎没有胃口，半个时辰前去看已经不在了。”
石竹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动了动。过了一会儿说道:“陛下昨夜遇刺了。”
呼延眉心一跳，道:“南阳王？”
石竹微微摇头，道:“李徐功。”
呼延恍然道:“李徐功！原来如此。王爷在担忧什么？”
石竹道:“我不想看得手足相残，只是事到如今，也别无他途。”
呼延砸吧砸吧嘴，淡淡道:“王爷，陛下都不在乎，你又何须在乎？”
石竹轻叹一声，过了半晌后说道:“研墨。我修书一封，你派人送给镇南王。”
呼延立即上前磨墨，备好四宝，石竹执笔挥洒，笔走龙蛇，不多时写好一张信递给呼延，呼延封存好之后便出去部署送信的人手。
呼延走后，石竹靠在书案上养神，约莫盏茶功夫事后，他突然开口道:“吊在房梁上不累吗？不如下来坐坐。”
他话音落下，书房内却寂静无声，似乎他在对空气说话，着实诡异。石竹轻轻一笑，又道:“你再不脱手，我可就走了。”
“哼。”
似乎是他这句话起了作用，房梁上传来一声轻哼，一道纤柔的身影如灵猫一般翻身跃下。
石竹闭上眼睛，微笑道:“翎儿妹妹大有上进了。”
那女子面色略微发白，看着石竹的眼神有些庞大，她轻声道:“你为何不看我？”
石竹淡然道:“我从未见过你。”
那女子又道:“你为何助纣为虐？你明知道是洛道直他……”
“够了！”
石竹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厉声打断那女子的话，半晌后又轻声道:“你走吧，马上离开，我府中后花园的假山中有一道暗门直通城外清安寺。”
那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出了门便没了踪影。石竹这才睁开双眼，目光沉沉，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王爷。”
呼延踱步进来，笑着道:“王爷金屋藏娇，难道便不怕丞相千金知道吗？”
石竹淡淡道:“若是真走漏了消息，怕有什么用？”
呼延嘿嘿一笑，摇头道:“刚刚丞相府的季管家来了，请王爷给个日子，好让小姐嫁过来。”
石竹眉头一皱，略感头疼，那日回京后，陛下封他平圣王，名列紫金阁，又可享太庙，事后庆功宴上丞相便提出自家小女儿与他同岁，不如美女配英雄，他未来得及阻挡，陛下便直接赐婚了，他再无法阻挡，只得接受。至今连那小姐什么模样都不知，丞相又派人来催婚，着实令他头大。
“既然如此，呼延，你且算个好日子，回复了丞相罢。”
呼延掐指算了算，道:“王爷，本月十九是个黄道吉日，二十七也是黄道吉日，您看？”
石竹道:“本月不行，下月罢。”
呼延又算了算，道:“下月初六、初九、十七、二十二与三十皆是吉日。”
“便初九吧。你去丞相府拜会一番，回复丞相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