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辰今天下午给她送了些做好的茶叶包。不外他们的关系确实有些奇怪，池洇是欠美意思主动去找湛辰，可是湛辰似乎没什么感受。
湛辰下午来的时候温温柔柔也没多外交什么，只是递给她说是他先前在金国泡过喝的，能让人平静，也能解忧思。
不知道为什么，湛辰说出来的话有些让人愿意听信的意味，池洇倒是没怀疑过湛辰想害她。
茶香淡淡的，只是闻着就让人感应平静。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吧，走过这样一遭，经历过世事，如果池洇连这些都不明白的话也就活不下去了吧。
湛辰的目的会是什么呢，或许是到了云国以后的事吧。
门口的人站了良久。
是股让人心烦的茶香。韩景止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响起。
“她和湛辰相熟还欠好吗……”
“还欠好吗……”
“欠好吗……”
好？他突然觉得让他的酒喝得少了。
倒是他的酒喝得多了。最近的事太多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信件，另有池洇那样的态度。
她向来委曲求全。
那她在和他有关的事上呢。几月未归，不知道几多明枪冷箭，也不知道几多世家大族盯着巫家主母的位置，也许还加上皇室。
她也许还会退后。
他在任何理智的时候都不会想到希望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目的地最好永远都不要到。
酒照旧喝得太多了。
太阳下山是一瞬间的事情，天色似乎一下就昏暗了。池洇发了很久的呆，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似乎房间里已经没什么光了。
莫司和莫西没来，她下午的时候让她们今天晚上不用过来了，也不用派人过来。
只是个习惯，倒不是因为期待什么，虽然，或许也有些期待的工具。
可是也没什么用，很明显巫熠和韩景止出去了，今天似乎一直不在。不外这也是莫司告诉她的。
她只点了一根蜡烛。
不是很想要什么明亮的感受。
或许不是幻觉，因为她看见巫熠的身影在一盏蜡烛的光下显得朦胧又挺拔。
谁也没说话。
巫熠似乎在看她。
可是她没计划看他。
她转身想绕开他的目光，只是巫熠没给她这个时机。
直到她退无可退。
巫熠俯下身碰她的唇。
只是多了丝咸湿的味道。她的眼似乎成了湖水，他的眼仍然是深潭。
她在水光里看见他仍旧俊朗的面容没什么过多的心情，连皱皱眉都没有。
“哭什么。”
他摸索着她的唇角，语气照旧平静。
没获得她的回应，巫熠无奈叹了口气。“该哭的不是我吗。”
他的意思是和她在一起他很忏悔吗。
现在已经是他不得差池她卖力的意思了吗。池洇也不想用眼泪说明什么，更不想用眼泪解决什么，可是她联想到这些的时候眼泪只是不受控制地掉。
直到泣不成声。
她一直不停地低头，不想让她现在的样子让他看到。似乎是她太决绝地想把脸从他手里移走了，巫熠也没再扶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