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人眼神实在惆怅,巫熠绝不怀疑如果池洇再吃不到那盘点心,她下一秒会哭出来也说纷歧定。
他自己在心里叹了叹气,捏起她搭在桌上的手腕。
池洇感受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看着她的手腕,并没多看她的脸,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看着他的眼睛,看他捏着她手腕认真地样子。
似是感受到池洇的目光,巫熠眼帘掀了掀,看向了她的眼睛。
这是池洇第无数次在他面前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着装是否恰当,怀疑自己心情是不是正常,怀疑自己的手腕是不是没沾染什么工具。
在池洇即将坚持不住这次对视和脸即将变得像煮熟了的虾那样红的时候,巫熠把她的手腕放回原位,眼睛重新看向了桌上剩下的点心。
“这几盘拿下去,找些性温不甜的放上来。”,本以为池洇只是不能吃太过性寒生冷的工具,切脉完才发现她基础有些虚亏,配上她近几天的脸色来看,最好也不要吃太多甜品。
说起来照旧怪他前频频没看出她的身体情况,只顾着在绣红昭拿到工具,想想都令他有些愧疚无措。
池洇看到工具全都要被撤下去,说起来照旧有些畏惧的,她知道巫熠刚刚在给她切脉,如果说医术她自己也了解一些,虽然终究是皮毛,但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到只能吃大补的工具。
她倒是想开口一问,但突然有些畏惧巫熠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总不至于是绝症吧...
“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巫熠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也是让池洇更畏惧的地方。
“没有啊...”
看着池洇突然小心翼翼的神色,他虽然有些愧疚,但本不是什么大事,她好好养养也就是了,没什么须要紧张,可越看,就越起了逗弄的心思,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那近期,注意注意饮食...”
巫熠很明显是要再说些什么的,可是他似乎眼神有什么似的看了池洇一眼,这一眼倒是没什么,只是令池洇越来越怀疑自己了,尤其是那样的,似乎是在善意地洇隐瞒着什么。
点心没了,家乡的味道没了,自己的身体似乎也不太好。
虽然她从接到那道和亲的圣旨开始就已经觉得自己除此以外没有什么价值了,甚至每个亲近的人都在向她隐瞒着那道觉得她命苦的目光。
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
突然低下头,眼眶里有点泪水。
巫熠低头正想着该说什么,但是听力极好的他突然感受池洇的气息有些不太平稳。
手脚慌忙似乎在形容他了,排兵布阵他擅长,死里逃生他也擅长,在任何人面前的冷静他更擅长。
现在他不擅长了。
他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完全是大脑一片空白,感受是自己一时有些贪玩的心思,把她弄哭了。
这种奇怪的趣味他从来没有过,似乎是不须要与。
纵然小时候再贪玩,玩得再疯,都没有过这样想要逗逗谁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