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香?”这就能解释她为什么感受这么精神了,“上将军有所不知,我以前经常用这些类似的工具助眠,比平凡人耐受力好一些。”池洇说这话面露微笑,似乎没有在为吸入气体而感应生气,反而是庆幸着自己以前的经历。
她没有问为什么,甚至没有怀疑过他。反倒是解释着这对她没什么影响。
“昨天遇到刺杀,为了宁静考虑,决定让我们和他们分成两队,我们走的路会比他们先到很久,一路上都有客栈里的人接应,是我部署的。”
这个计划她知道,似乎是之前听侍奉她的婢女说过,也有不少和亲队伍全军淹没,但公主仍嫁去远方的例子,其时她便觉得是这样。“好。”只是没想到计划有这么周全。
“是因为怕袒露,才没告诉你实情的。”巫熠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势都小了几分,似乎有些歉仄的意味。
“没关系的,我可以理解上将军的苦心。”
“我们明天再动身,公主先休息一会儿。”
巫熠从她身旁走过,池洇悄无声息所在颔首。
快拉开门的时候,巫熠顿了顿。“公主的衣服,是这里接应的婢女换的,自己人,没有其他人在场。”巫熠说完就离开了,如果仔细看他的背影,另有些落荒而逃的既视感,究竟连他的耳朵都微微发红。
听巫熠说完池洇的脸才开始彻底红透。
这似乎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契机,一个能让她抛却所有,只留巫熠的契机。
究竟,这已经是二人世界了。
在池洇的想象里,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生长的。好比巫熠觉察对她有些情感,然后愿意与她甜蜜共度最后一些相见的日子呢。池洇再像个各人闺秀的公主样子,窥探到底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有着自己的理想,有着自己年少的欢喜。
可她在名义上已经嫁人了。她不知什么时候扬起的嘴角又重新变得平整。似乎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过了许多个小时,巫熠都没再回来,池洇只是继续在这间屋子里看来看去。
似乎有一阵细微的,敲门的声音。不像巫熠。
池洇有些警觉地看着门口。
推开门的是一个脸上有些皱纹,头发也有些肉眼可见的鹤发的女人,约莫五六十岁。
“公主,这是茶水点心,巫将军特意让人从皇宫那边运过来的原质料。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直接按您内室床头的圆铃就好。”她说话很慢,带些慈祥的意味。
“好,谢谢您。”池洇走已往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露出了谢谢的目光,随即说道,“若是公主觉得衣服不够或是不喜欢也可以叫我,上将军派人送来的啊,都是上好的布料。”
把她送出去,池洇看着一盘点心,拿起来尝了一个。
甜的。是她曾经告诉过他,自己喜欢甜的工具。
可是点心是不是都是甜的呢,是自己多想了吧,也未必是他付托过的。
那点心种类许多,池洇又拿起来一个,照旧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