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掀起她的刘海,湿热的汗珠黏在她的额间,青春的气息在最后一天尽情地挥洒。
林惊羲想到了在别人的班服上她无数次签下自己作为小艺术家的名字,她从来没想过要去找别人要签名,也许是因为她不需要去“沾欧气”。
她已经是同龄人里的年少有为。
现在这个时机摆在她面前,她眼前一亮,拍了拍自己买的学士服,扶正了风吹得歪歪扭扭的帽子,眉开眼笑地凑了已往:“那麻烦岁医生在上面签上您的台甫。哦对了,最许多几何给我写几串字,让我像你一样优秀,未来能‘名垂千古’就再好不外了。”
她叽叽喳喳地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岁景煦没有搭理她的聒噪,只是拨开了笔盖,金黄色的流光闪烁,像是银河旋转了细碎的星芒。
胳膊上有些痒,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莹润的耳尖泛起不知名的红色。
林惊羲屏住呼吸,她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发现她在紧张,否则他一定会笑她对他有所图谋!
她有些好奇地想去看他写什么,扭了一下头,却被岁景煦的大掌按住她那颗不灵巧的脑袋:“别动,写歪了祝福就不灵了。”
另有这种说法?
林惊羲连忙站直了身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岁景煦扫了她的耳朵一眼,他低下头来,快速地写完了自己名字最后一个字,松开了她。
“前程似锦,万事顺遂。”
很简朴的八个字,最后还在那串字后面写了他的台甫——
岁景煦。
他的字很漂亮,洁净利落字体工致却又有小我私家气势派头。林惊羲看着那串字,很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难得的平静。
岁景煦微微挑眉:“感动了?不至于。”
她吸了吸鼻子,差点打了个喷嚏:“不是,这个笔质量真好啊……不外似乎有一股香水的味道。”
“……”
她捏了捏鼻子,笑着仰起头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外谢谢你了啊,我似乎有点体会到被签名的快乐了。”
如果不是他讲话那么欠揍,或许她会考虑做他的事业粉丝的。
“你的快乐还真是简朴,看来和你的大脑成正比了。”
“这叫知足常乐!”
她这辈子都不行能做这个男人的粉丝!
岁景煦轻笑着合上笔盖,用笔尖敲了敲她的学士帽,身高差的温柔这一刻尽显。在远处的人眼里,这就是一出偶像剧。
恼火一瞬被如水的温柔晕开,她听到他在耳边落下一句“结业快乐”。她踮起脚来,抢过他手里的笔,违和地在当下温情的气氛,开口道:“我虽然快乐了,没带着妻子的身份结业!”
幸好当初林氏团体渡过了危机,否则她就要嫁人了。
说完,林惊羲拿着笔跑了,岁景煦却仍旧站在原地。他能够感受到,她比谁都不愿意把婚姻看成交易,所以当年,她究竟是冒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拿未来和他的一句话赌钱?
他不禁想,如果他其时回覆的是:那就结吧。
现在,或许他们就已经是对头相处的模式了。
以这个丫头的脾气,不把他生吞活剥才奇了怪了。看来,是他逃过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