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困绕了岁景煦和林惊羲,却又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面若白纸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张票据,慢悠悠地走过来,像是幽灵靠拢一样阴凉的气氛,连续发酵。
女人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盯着她看,最后将那张票据竖在林惊羲面前,冷笑道:“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伤害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从没出生就被人讥笑!”
“我还能把他生下来吗?能吗!”
看见女人立马就要冲过来,岁景煦将林惊羲护在身后,行动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位小姐,请你冷静一些。”
“我很歉仄,我并不知道你有身了……可嫂子,无论我曝不曝光,林清锋的出轨都是事实。孩子是你的,和他没有关系,选不选择生下他都应该是你的权利。”
“不,不……”
女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发狠地冲着身后的男人们喊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带走,带走!”
岁景煦反映迅速,没让他们碰着林惊羲一分一毫。对他来说一挑五并不是什么难事,在高中的时候,他就是不少人眼里打架最狠嘴巴最毒的那个,搪塞这几个空有势头的男人们并不成问题。
等岁景煦刚解决完最后一个找麻烦的男人,回过头却看见站在林惊羲身后的女人已经掏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朝着她捅已往。
他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已经情不自禁地朝她奔去,但林惊羲只是一个弯腰,躲过她的攻击。
她坐在地上哭,绝望的哭声遍布整个停车场。从今以后,她的脸要往哪儿放?她在林家委曲求全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有了这个孩子,她却背上了被出轨的丑闻,就连孩子都不是林家的亲孙子!
“你知不知道,如果打掉这个孩子,我以后就没有时机有孩子了!”
女人几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但保安却来拉走了她,她像一只完全没有力气的提线木偶,未来期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她不敢想,也没有力气去想。
待女人被带走后,岁景煦站在她的身旁,递了一张洁净的纸巾给她,低声地问:“会忏悔吗?”
她明白他的意思,接过纸巾,眉眼低垂:“不忏悔。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要让她选择拿掉孩子,简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这没有措施,纵然我没有选择揭开真相,这个孩子也会是争权夺利的工具。”
“林惊羲。”
“嗯?”
他连名带姓地喊她,总是让她有股在学校里被老师提问的紧张感,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偏向。
停车场的回声清晰,她听到他沉沉的声音,异常冷静又带着剖析事物本质的清醒:“对于一个女性而言,无论她做哪个决定都市影响她以后的生活,因为她没措施将这股怒火发泄给任何人,所以选择了你。”
“你在林家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应该比我清楚。”
她慵懒的目光,带着笑意:“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善良的傻子?”
林惊羲对上他的眼神,不知为何,总觉得有隐隐的恻隐,但又清醒得让人畏惧。
他说的对,她在林家没有真正地快乐过。又或者说,她来BJ之后,在这座都市里迷失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没有陶瓷,她的生活早已丧失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