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仙大陆,听说是仙人留下的乐土。仙人们,修行者宁静民们配合生活在一片土地。生活却各不相同。
只是日久天长,仙人们不知道何去何从。而修为高深的修士。也徐徐的被称为了仙人。
大陆上共有二都,四城。三国。十六州。巨细郡县无数。
灵霄都和金庭都是仙人们的城池,划分坐拥四彩城,武火城。雅乐城,天人城。城内则是仙人们的子女,享乐安居。
唐明国和嘉业外洋貌上和两大仙都平起平坐。但是早被仙都所控制。只有朱元国,因为掌握着仙籍之书,所以得以幸免。
烈阳高悬,金乌肆意的在发泄着恼怒,热浪席卷而来,朱元国内永嘉县的大地已经寸寸龟裂。五谷不收。
在城外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挂着一座李府的牌匾,只不外在太阳曝晒之下,牌匾上的朱漆似乎要融化成鲜血,蔓延流淌。
此时府中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正坐在中堂上首。拿着手帕一边擦汗,一边止不住的叹气。
而在侧院中,不时传来妇人凄惨的喊叫,终于,随着天空中的烈阳狠毒到了极点的时候,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带来了丝丝清凉。
大雨滂沱而下,雷声阵阵,一个老婆子顶着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顾不得打湿的衣服,深深的拘了一礼,脸上如菊花绽放。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少夫人给您填了个金孙啊!”
老妇人先是一愣,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没有让她感受到凉爽,反而增加了几分透骨的寒意。
看见投来疑问的眼神的接生婆子,老妇人站起身来,笑盈盈的说道:“好,辛苦你了李婆子,晴儿,给李婆子拿五十两纹银。”
身旁唤做晴儿的丫鬟笑着应了一声,从后堂拿出了五十两纹银,用红布包好。笑着递给了接生婆。
李婆子喜不自胜,拿过纹银道了谢,说要去照看少夫人。不外才出了门就把银子放在嘴里一咬。这才满脸欢喜的进了侧院。
李婆子的身影走远后,老妇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她转头看了一眼中堂悬挂的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叹了口气道:“怎么偏偏是个儿子,大灾之年。难道先祖的预言要成真了么?”
晴儿欲言又止,扯了扯老妇人的袖子。老妇人转头看向晴儿,知道了晴儿的意思,扫了一眼身旁的下人们。
老妇人强挤出笑容道:“老身兴奋糊涂了,快去告诉少爷一声!不外如今产房有产神喜神护佑。让他不要冲撞。老身先去看护。”
晴儿侧下身子,找了件蓑衣出门报喜。
老妇人又叹了口气,有下人打着雨伞搀扶着,走进了侧院。
天空中雷声阵阵,不知道老妇人和少夫人说了些什么。府中只知道少夫人产下少爷后,便幽居后院的家庙,再不出门。
一晃十四年已往,这些年天灾时难不停,李府不光丝绝不显破败,反而越发气派。
县里都知道李府有一位令郎,可以称得上世上人如玉,令郎世无双这般人物。姓李名问字安之。
媒婆已经生生的踏平了李府的门槛,不外都被老妇人以孙儿要求取功名的借口挡走。
李家员外在外经商,这诺大的宅院只有老妇人李孟氏和令郎李问当家,丫鬟仆从倒是不少,不外都深入简出。
听说另有一位夫人,不外潜心礼佛,已经多年避世。这即是李府的全部主人。
此时过活惆怅,有不少贼人打起了李府的主意。可是李府从未报官过,只是西郊多了不少被野狗啃食的尸首。难以辨认。
时年人命如草贱,各人也没有主意,时间一长,倒多了几个李府闹妖的故事,反而取消了不少贼人的惦念。
今年正是科举之年,在李府正厅,首位坐着一个年迈妇人,身穿褐色万福团绣罗裙。
下手坐着一袭青衣少年,唇红齿白,面似冠玉。此时正笑着和李孟氏说话:“奶奶,孙儿如今不敢说仙经道本滚瓜烂熟,倒是勉强熟练于心。
如今恩科在即,孙儿想进京赶考,倘若侥幸得中,仙籍留名,能成为仙人。就可以告慰祖宗,酬金祖母养育之恩了。”
李问一边说着话,一边手掌不自觉的摩挲着一根竹杖。这竹杖是他幼年时,在后院佛堂和母亲相见时所赠,自那以后,母亲便再没与他见过。所以一直携带把玩。
老妇人自然也看见了李问的小行动,笑着颔首说道:“安之有心了,你父多次来信,提及你进京赶考之事,被我拦下。如今你也算随了他的心意。去和你母亲见过,便打点上路吧。”
李问眼中闪过欣喜的光线,站起来躬身道:“是!孙儿遵命。”
迈步来在后院佛堂,秋高气爽,竹林已经泛黄,静谧宁静。只有竹林中一座小屋,传来阵阵的木鱼声。
李问来到小屋门外,躬身道:“孩儿向母亲请安。”
“你来了,我的问儿长大了,可惜娘亲不能见你,不知道你如今康不康健啊。柔和的声音透过门窗而来。
李问鼻子一酸,轻声道:“母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切安好。孩儿此次要进京赶考,还望母亲大人保重身体啊。”
话音落地,李问已经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徐徐打开,一位中年女子泛起。
李问惊喜的抬头,岁月从不败美人,虽然久不见天日,让女人眯起的眼角泛出几道皱纹。可是也难掩她的风华。
女人笑着看向李问,欣慰的点颔首,柔声道:“问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李问兴奋的磕了三个头,又想起了什么。惊恐的说道:“母亲大人怎么与我相见了?!”
妇人摇摇头,笑着说道:“虽然当年生你之时应了族志上天灾之苦,母子不相见的谶语。可是如今你要远行,为娘怎能心安。”
其实妇人并没有说实话,其实当年那句谶语是~天灾动荡星不转,李家有人可成仙。但仙凡不行相见,见则丧亡。
因为李府祖上曾有过仙人,在羽化之时,推断出日后族中必有仙运之女,诞仙运之子。留下了李族气数未定,母子不行相见的预言。
李问叙述了自己的孺慕之情,擦干了眼泪又再施了三礼,这才哭着离别了母亲。
出了后院,回到堂前,一道靓丽的身影正在如同小燕飞旋。
一位身穿杏色长裙,头戴珠钗的少女正在来回转圈,看得身后的丫鬟偷笑不已。
丫鬟看见了李问,轻轻一礼,笑着退到一边,而少女却没有发现。
“梅儿,怎的跳起了舞来?”李问收拾心神,笑着打趣道。
少女的眼中亮起了神采,蹦到李问身前,笑着说道:“李哥哥,听奶奶说你要进京赶考。我怕你粗心,给你准备了应试之物。你来看看。”
李问打开脚下的竹箱,不由得暗叹精巧,不外一尺见方的竹箱,打开后内有乾坤。
里分四层,精巧的法器书籍,取暖的汤婆子手套,一些经放的糕点吃食。最底层居然另有一张小巧的羊皮毡,抖开也有被褥巨细。
梅儿讨好的说道:“问哥哥,你看看可另有欠缺?”
李问转头笑道:“妹妹心思细腻,我自愧不如啊。”
梅儿笑而不语,却有两侧红霞飞上脸庞。李问正色道:“妹妹放心,此去求取功名。定然要与你接金兰之好,八拜之交。不辜负妹妹一片心意。”
“你,你讨厌!”梅儿飞也似地逃奔了,留下李问呆站原地。
“你和梅儿青梅竹马,她对你是对兄长的心思么?可惜你这小子虽然文采过人,对这男女之事竟然半点不懂。唉。怕是白白伤了丫头的心啊。”
老妇人拄着手杖漫步而来,李问急遽行礼。轻声道:“是孙儿糊涂了。可是我对梅儿只有兄妹之情啊。”
老妇人一愣,摇了摇头回到了卧房,李问也挠着脑袋去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卯时,雾气蒙蒙,下人们已经预备好了马车,老妇人千般不舍,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才放李问离去。
看着李问坐上马车远走,老妇人的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她给晴儿使了一个眼色,晴儿满面不舍的也随着车队远走。
回到内堂,老妇人点燃了一注清香,默默的颂持佛号。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李氏满面哀愁的走了进来,对着老妇人点了颔首。
老妇人竟然放下念珠,对着李氏行了一个大礼,李氏也大方的坐到了主位之上。轻声道:“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
老妇人沉声道:“小姐哪里的话,只可惜奴婢福薄,不能再为小姐做事了。”
李氏点颔首,挤出一个微笑道:“唉,你虽然不能随我修行,可是还能继续转世投胎。世人都道永生好,谁知我的苦楚呢。这些年来换置了几多身份。
也好,如今问儿总算长大成人,我也算放心了。你遣散家仆,各自谋生吧。”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出门外,又恢复了平日的威严。唤来家中仆人。各自打点银钱遣散了。
短短数日,李府竟然疏弃不堪,唯有后院的竹林更显青翠,木鱼声不停。
一日狂风大雨,外出行商的李员外终于归来,看见破败的府邸,释然一笑。来到了竹林外。
李夫人已经在门外期待,看见李员外回来。颔首笑道:“你回来了!”
李员外故作恼怒道:“是!我怎能不回来,你借我李家气运,又与我结婚诞下问儿,以自身基本为阵,圈拢府宅。我有家不能回,有儿不能见!
如今你和我先祖的约定时限已到,竹夫人!你我的账也该算个明白了。你一介散仙,到底看上了我李家什么!我一介伧夫俗人,虽然比不上你半仙之体。这笔账!可总要清算!”
李夫人嗤笑一声,呢喃道:“伧夫俗人么?”
刹那间清风浮动竹林。李夫人恢复了自己原来面貌,一袭青衣,风姿绰约,恍若二八美人。
门外的男人无奈苦笑,轻声道:“你终于肯以真面目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