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远揉着自己的老腰，“王屠夫太鸡贼了，光出钱不干活，还想年底分红，美得他！按份分红都亏了，不行，得给你发人为！”
“干自家的活儿，发什么人为啊？”
“现在不是自家了，现在是合资经营，下了力气就该得钱！要否则就请个农场经理人，出钱请人经营好猪儿。咱们不能免费给姓王的打工！”
也不知李东远是怎么和王老板相同的，总之张越正式开启了每月五千块的猪倌人生。
张越笑道：“我竟然成了有牢固人为的老板！早知道有这样好事，去年就应该让你来干活了！”
李东远朝鱼塘撒了一把青草，瞅着鱼儿浮上来吃草，“按我说不如请个职业人士打理，事必躬亲整得自己太累了。你这个身家，大可以当个甩手掌柜。”
“你平时不大治理猪场，可能不知里头深浅。公司企业做事都有章可循，在条条框框规模之内，人的因素会少些。而猪儿是活物，稍微不慎就有麻烦，这里头有不稳定因素存在，事后就是追责你也怪不上几多。”
张越细细解释道，“我曾经去旅行过一个请职业经理打理的猪场，每天几头猪的死是常事，老板不在人基础不妥一回事。你说他不卖力人家又是认真做了事的，你说他卖力任事实上又死了猪。治理者的心态差异，活物的命运天差地别。可以请人资助做事，但治理权一定要在自己手上。事实上老板是不能撒手坐等收钱的。”
李东远：“……”
“我以为我管外你管内，你只要把猪养好就得了，原来这里面仍然有治理学啊。值得敬畏的朴素治理学，今日我受教啦！其实你这份心性，我觉得比所谓的治理学家更厉害。学问做得再好，真正用在实际上，你可以生存下去，他们却不能。你这番话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被人夸奖了谁都市兴奋，“要是没两把刷子，我怎么配称为农民女企业家。”
“可以啊，张越！去了我同学家一趟，你这小我私家都变了！以前你可不经夸的！这个状态很好，保持住！”
张越却没有太过兴奋。
李东远这么多天不着家，王兰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就像悬在头顶上的巨剑，灾难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张越的兴奋也是有限。
可能推迟一天就是一天，不管未来如何，现下总归是兴奋愉悦的。
“李东远，饿不饿，我给你做好吃的吧！”
李东远笑指鱼塘，“我想吃烤鱼，就看你舍得不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钓得起来，我们就吃烤鱼！”
“那就看我本事了！”
两人相视一笑。
深夜回家，王兰堵在门口，“儿子，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猪场在转变养殖模式，最近事情多，我要留下来资助。”
“事业要忙，正事也要忙啊。”
“正事，什么正事？正好，妈，我跟你说个事……”
“夜深了，先睡觉吧。”
“……”
算了，木已成舟，老妈早晚会缓过来的。他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任意妄为，就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李东远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