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有人在吗？”
李东远斜了来人一眼，他不是人？
张越土生土长的农民，生平就没和当官的打过交道，眉眼怯怯的，“你，你是李东远弟弟吧？多年不见，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你张越姐姐，小时候还抱过你的。”
李东远神情冷峻，“你有什么事？书记和主任下乡去了，要找他们最好明天再来。”
张越巴不得和熟人打交道，“我不找书记主任，我就找你，东远弟弟。”
“张越同志，我觉得你最好称谓我名字。”
张越勇气有点泄，小声道：“我，我有点事想找大队资助，李东远，你能帮我办吗？”
自从知道赵南歌罗敷有夫之后，李东远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愿意搭理张越几句，是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上。冷冷地扫了张越一眼，垂下目光对着桌面继续发呆。
张越便有些尴尬，“那个，你有空吗，我有事找你资助。”
继续不理。
张越：“……”
局面一时僵了。
突然，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哟，你这个丧门星、臭婆娘、不下蛋的母鸡，你居然另有脸回来！”
刘芬赶场路过村委办公室，在背后瞅着有点眼熟，还以为认错了人，跟进来一看，没想到还真是她。这一看，马上让这个长相鄙薄的老村妇气得七窍生烟。压抑了十年的怒火，似乎突然找到了发泄口，放肆地喷涌而出。
“还真是你，贱人！当年谁叫你刮掉我孙子的，谁给你胆子去法院告离婚的，啊！？？回来得可真好啊，老仇新仇一块算，我儿子不得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各人都别想好过！”
儿子蹲大狱，在牢房里头受苦受难，前儿媳自由身，在阳光底下潇洒自在，这落差使刘芬越发火上添火，指着张越破口痛骂，“骚货，傍了几个大款有钱了不起啊？穿的这破布，你看就是卖肉的！生了几个私娃子，卖给几个大老板啦？烂货，满身脏病，另有脸回来！我家东猛就是被你害得坐了牢，你克夫克的，你要是不拿钱把他赎出来然后复婚，我要你没脸活在这世上！”
曾经刻入骨髓的骂音让张越吓得一跳，一头钻到李东远背后，恐惧地盯着她的前婆婆——刘芬。
前夫前婆婆混淆双打的日子历历在目，伤疤虽好痛楚犹在，张越生理反映下，全身微微提倡了抖。
但她却没有像十年前那样任打任骂、软弱流泪，反驳道：“这是村委办公室，不是你造谣生事的地方！你再敢乱说，我就去法院告你污蔑诽谤，叫你陪你儿子一起坐牢！你们母子一丘之貉，去缧绁里搭伴儿正好！”
李东远终于正眼看了张越勇士一眼，以这位大姐的辉煌事迹来说，这改变来得有点猛啊，小白菜儿居然都敢和前婆婆叫板了。
张越改变得有点排山倒海，刘芬一时有些愣住，“你？！！”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早就和你儿子离了婚，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我不想和你以及你们家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欠你们什么！我并不怕你，你也再别想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