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境斑驳4
一个不起眼的院落，内部又围起来一人高的围墙，一个少年和一个儿童划分被两个壮汉的抱起，向围墙内张望。只见围墙内，两只黑白相间的食铁兽正相互打架嬉戏，一旁另有许多几何斩断的嫩竹。
儿童正要疑惑发问，一旁侍立的青年男子行礼道，“两位令郎，眼下这两只小食铁兽由家令部署少庶子无忌在此领人看护。”
少年扭头看向发声侍立一侧的人，“你就是侯府新招的少庶子庄无忌？听说你家前几年被天子陛下迁徙到我严道。你是故楚国庄王后裔么？”
青年男子向少年行礼，“敢言于世子，正是。迁徙之人，谢侯府收留！”
少年咧嘴嘻声，“可别给我说食不果腹，骗骗黔首而已。你们迁徙这一脉主家可是金银绢帛千车入蜀在进严道。”
青年男子哑然，“世子说笑了，那是庄氏主家。我只是庄氏旁支，可不敢攀比，敢不谨言恭行。”
少年摆摆手，不再言语。一旁黄发儿童，满眼都被可爱鸠拙的两只食铁兽的憨态逗笑，不住哈哈大笑。
少顷，想起什么，对一旁侍立的青年少庶子问道，“少庶子，食铁兽不是要食铁长大么？怎么食铁兽吃竹子呀？”
一旁侍立的少庶子，正冠回复，“禀令郎，这次食铁兽就是在竹林四周捕捉到。有黔首向家令反映，有食铁兽袭击黔首家养的肥羊，挖食心脏。家令向君候禀报，君候才领人上山围捕的。”
“他们窝棚处就有许多几何山竹碎屑，因而推测他们以山竹为食。前几天，我带人喂食菽粟等，食铁兽都不吃，送上翠竹，他们抢着吃了许多几何。因此，知道食铁兽主要吃竹子。至于食铁，暂时还不知道是何原因，还要慢慢检察。”
黄发儿童在壮汉怀中，行礼：“谢少庶子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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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八十一，八九七十二，七九六十三，六九五十四……四六廿四，三六十八，二六十二，五五廿五，四五廿，三五十五，二五而十，四四十六，三四十二，二四而八，三三而九，二三而六，二二而四，一其而其，二半而一。”
明媚的阳光下，一个少年正持一块木简在院落的树荫下，重复诵读识记。
突然，一声英朗的声音传来，“青弟，快来快来，母家大母来严道看望母亲。母亲着人寻我们前去参见。”
看到少年在识记九数表，低头问道，“青弟，可记全了。待会母亲肯定会要你在大母面前背诵的，你可不要到时候断了车辙，行不外半。”
少年看向面前壮硕少年道，“兄长放心，应该不会出谬误。我已记得了，现在只是每日课业，夫子还没有教新的，只能凭据夫子讲的温故而知新。”
壮硕少年颔首道，“速速随我去吧。听说巴氏小女子也来了呢，一直听母亲说她是神童，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两个少年来到一处厅堂，只见堂上母亲正陪着一身侯爵冕服的贵妇人坐在厅堂叙聊。一个黄发小女子身着紫色袍服，脖挂蓝田小玉璧，身上琳琅满目的玉珠玉缺配饰，正规则的跪坐在一侧陪侍。远处几个侯府奴婢侍立一旁，听后主家召唤。
壮硕少年拉着另一个少年稽首拜道，“小子朔（青），参见大母，给大母、母亲请安。”
上方的母亲颔首，“还算有些礼数。快去见过你们妻舅家的神童小女子宓儿罢。”
两人起身，又转向跪坐在侧的女童，“见过宓妹妹。”
女童起身回礼，“巴郡巴宓，见过两位兄长。”
然后，在母亲和大母的挥手示意下，女童重新跪坐在侧，两个少年跪坐在另一侧。
只听上方母亲向大母问道，“母亲，听说陛下要地方县令给你在家乡修建楼台？”
大母拍拍身躯，“你看我这鹤发，想来也没有几多年了。这些年，陛下修建陵寝，我家孝敬了不少丹汞，所以陛下赏赐我这个鹤发妇人身着列候冕服，礼同列候。陛下这是看我身体欠好，下令地方修建楼台。听说县令要起名感清台，要我说，我肯定看不到楼台修好的那天，说不定要改叫怀清台了呢。”
母亲忙拍打耳朵，“不记不记，母亲会长寿百岁的。”
大母拿起桌肮亓琼浆饮了一口，“照旧你这严道的琼浆好喝，酒酿加入桔花蜜，真是美味。宓儿，你也饮一些，这琼浆酒气弱，你可以饮。”
黄发女童，听到上方老妇人发话，拿起桌案上漆耳杯，饮了一口，一脸享受。
大母又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想巴氏历代炼丹汞，只要接触丹汞时日恒久的族人，寿数都不恒久。”
“我宗室贵女，嫁到巴氏，不想良人中年而逝，好不容易把你们拉扯大。为了陛下旨意，为陛下陵寝提供丹汞，我改巴姓，示以良人族人为巴氏之利考虑，一辈子战战兢兢，努力孝敬。总算陛下还记得我的这些微薄劳绩。”
“丹汞不能长时间接触，我就让你兄长到郡县为官，我想等宓儿再大些时送上巫山。上回巫山大巫咸来我家，看着宓儿，就说这孩子灵觉高，灵性，是个学巫的好苗子。”
母亲接道，“宓丫头，可是巴蜀远近闻名的神童呢，不比关东那个手握八卦的女童许莫负差。只是听说巫士清苦，破身之后灵性不在。可要苦了宓儿了。”
大母说，“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也和大巫咸说了，如果到时宓儿心不在巫山，那就执掌一纪小花甲岁月。也算对巫山巫庭呵护我巴郡巴氏一脉的回报。”
“陛下近年不知着了什么迷，宠信关东方士，可有几个求仙药成的？要我说都是欺骗陛下少府金帛。大巫咸不止一次和人讲，仙近道，巫近人。”
“自从周兴以来，巫咸国不再，改称巫庭，只是影响也就巴蜀与楚地。都说仙近道，可是有几人见过神仙的，都是以谣传讹。我看，都不靠谱。”
母亲应到，“母亲，陛下的事有朝廷三公九卿劝谏，咱们照旧凭据律法行事。这样，才气富贵恒久。”
大母拍手，“正是如此。我是趁着还能走动，来你家看看，也要谢谢陛下全国各地征发更卒修建官道，驰道，现在通行方便。两个小子，进学到什么水平了，大母今天可要考考你们有没有进益。”
母亲慈祥的看向两个少年，“严朔已经识字完毕，学会了小艺。眼下正在随同夫子学习兵策，锻炼力气，练习弓骑。严青现在还在识字，已经在背诵九数表了。”
大母说，“善。先前朔儿和你一起返乡，我已考过，武艺我也不通。今天就考考青儿九数表。青儿，如果你今天能把九数表全部背出，大母把这块昆山玉璧赏赏给你。”
母亲看向二子，“严青，你就背九数表给你大母和你宓妹妹听。你宓妹妹可是早就会背了，虽然她比你还小。你可别背不出，落你宓妹妹讥笑。”
一旁黄发女童，一本正经正色道，“姑母，宓不会讥笑兄长的。大巫咸说过，人的灵性有高有低，但万物有灵，不行轻视。”
大母和母亲呵呵笑起来。母亲挥手示意严青开始背诵。
“九九八十一，八九七十二，七九六十三……四四十六，三四十二，二四而八，三三而九，二三而六，二二而四，一其而其，二半而一。”，严青流利的背诵出来。
一旁跪坐的兄长，也颔首，没有谬误，还好还好。
上方大母发话，“没有谬误。看来很久不见，青儿大有进益。若，玉璧赐予你。以后要继续用功，早日成才，为我大秦添砖加瓦，立功立德。”
少年上前接过通透的羊脂玉璧，稽首拜谢，“青，谨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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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兄长，这就是食铁兽吗？”，一个壮婢女怀中的黄发女童，伸头望向围墙内食用翠竹的黑白相间的猫熊。
“宓妹妹，这就是蚩尤的坐骑食铁兽。不外，你看它像不像黑白大猫熊。”一名壮汉怀中的少年，对一旁的女童解释道。
“青兄长，食铁兽怎么吃竹子啊。我可以喂喂它么。”，黄发女童清澈的瞳孔泛着祈求。
少年的心马上软了，回话，“虽然可以。每个旬日，我都要和兄长来看喂好频频呢。”
又对一旁侍立的青年男子道，“少庶子，还请你帮我们准备一些长些的翠竹，我们要喂养食铁兽。可别太短，让食铁兽咬着宓妹妹。”
青年男子领命，部署仆僮去来丈长翠竹，上面一支一支翠绿的竹叶。青年男子接过翠竹，划分递给黄发女童和少年。
黄发女童和少年在怀抱他们的壮汉和婢女的资助下，将翠竹伸入到围墙内，两只食铁兽嘴旁。
食铁兽看到嘴旁又有新鲜的翠竹，留着口水，张口向翠竹咬去。憨态将黄发女童和少年逗的呵呵直笑。
黄发女童，不由叹息，“巴郡似乎没能捕捉食铁兽呢，不知什么时候我也能养一只食铁兽。”
少年拍拍胸脯保证，“宓妹妹，请放心。等未来我长大了，一定努力练习骑射，到时候为宓妹妹猎两只食铁兽，给宓妹妹养。”
女童开心拍手道，“好呀，好呀。一言为定。不行，青兄长，咱们拉钩为定。”
两个小孩，在大人的怀抱中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约定完成，两人对视，哈哈大笑。一旁侍立的少庶子庄无忌不禁莞尔一笑，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单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