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彻底放了心——天知道她多畏惧变回原来那种病病哀哀的身子,对她来说,躺在床上渡过余生,不如爽爽快快一死了之!
任太医又挥毫写下一张药方,交给苏悦:“也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天三次,半个月之后,来找我给你复查一遍。”
苏悦再次谢过任太医,拿着两张药方来到外面大堂,抓好了药,带着星星点点,仍旧乘着那辆马车回了家。
两个孩子随时赖在苏悦身上,奶奶接过药包资助煎药,半个多时辰事后,母子三人喝了药,就呆在东厢房里休息。
下午苏海从乡下回来,果真带回来几百斤的月季花朵,他告诉苏悦,确实有些村里种有月季,但也没有月亮村那边盛行,所以只收了几百斤的花朵。
不外他探询到有一家大田主家里种有四季玫瑰,这秋季的玫瑰刚刚卖了,如果想要冬季的玫瑰,还得先预定下来,不外价钱比月季贵多了,要一文钱一朵。
苏悦问他:“你看过他家玫瑰花朵没有,颜色红得正不正?”
苏海:“他家还留有一些鉴赏用的,说和花田的都是一个品种,我看着颜色很好,你用来做胭脂是最好不外,而且他家还种红花,不外要等明年的四五月份了。”
苏悦听了大喜,又给了苏海五十两银子,让他明天去田主家订下十万朵玫瑰。
“另有一件事儿,你帮我去一趟余家,给陈娘子送封信。”苏悦一拍额头:“另有,你回来时顺便去找找泥瓦匠,隔邻的屋子我租下来了,我要从院子中间开个门,把两边买通。”
于是苏悦简短的写了一封信,交给苏海送去余府。
半个时辰之后,陈氏就风风火火的上了门,开口就问道:“苏姐姐,你说有要事相商,到底是什么事?”
苏悦“咳”了一声:“陈娘子……”
“姐姐就不要和我客气了,你大我几个月,叫我慧英,或者妹妹都行。”陈氏打断她的话。
苏悦:“那,慧英,我这里出了点麻烦……”
于是把惠恩药房强买方子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请她慎重考虑,是否还要和她相助,如果觉得她们相助前途渺茫的话,可以退出,铺子租给她就好。
陈氏听了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道:“那苏东家真是欺人太甚!她不外是有个堂嫂是闫知府的表侄女,这扯虎皮拉大旗的,又不是他什么正经亲戚,你要早给我递个信儿,我就能收拾了他!”
苏悦有些无奈:“其时的情况,他身边另有武功妙手呢,我不允许就走不出虎穴了。”
陈氏急躁的走来走去:“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明明你抬出我来,他还要如此,这是想要和我陈家及余家结仇?”
苏悦也有些疑惑:照说这拐了弯的亲戚,也不会比同僚下属更重才是,况且照旧陈余两家?
苏悦叹口气道:“只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看我们相助的事?”
陈氏徐徐平静下来,慰藉她道:“这也没什么,其实许多几何胭脂方子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可以试着找几个精于此道的师傅,把配方再改良一下,然后在原质料上更要把好关,都选最好质量的,做出来的工具,自然要比别人的好。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相助的事不是过家家,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拆伙呢?”
苏悦在心里暗自颔首:这陈氏照旧个有主见稳得住的,重要的是她信任我!我不妨告诉她全部事实。
于是苏悦把她如何在配方上作假,撤换要害质料和要害步骤,还无端给他增加两样无用的海底凶物的油脂作原料,等他劳民伤财的做出工具来,不仅成本高昂,而且只能做到形似,护肤效果只怕连普通的妆品都不如。
陈氏听后拍手称快:“哈哈哈!这种仗势欺人的恶人,就该这样被欺骗折磨,活该!”
苏悦其时也是为了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才灵机一动想到增加两样海底凶物的油脂,等他们去南边大海寻来原质料,这一来一回得要一个多月,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找到关系与闫知府抗衡了。
她听了陈氏的一番言语,得知苏家的靠山并不是太过硬,究竟是拐着弯的亲戚,就索性把跟官府打交道找靠山的事儿都交给陈氏,连同去瑞州城注册商品独家标识,及生产销售的许可证书一同托付陈氏去治理。
这半个月,她就放心养伤了。
两人商量好后续的做法,陈氏又风风火火的回了余府,准备明天去州城,把所有证书办齐全,预防别人提前注册“苏氏”标识。
随后苏海请的泥瓦匠也来了,先看了看院墙,找出适合开门的地方就走了,说好明天开工。
晚上孟钰回来,看到双胞胎一直黏在苏悦身上,神情蔫蔫的,很是奇怪,伸手拍手道:“星星点点,怎么啦?来,爹爹抱!”
星星点点嘴一瘪,哭着道:“爹爹,坏人打娘!”
孟钰脸色一变,得知事情经事后,气得双眼血红,转身就要去找苏东家拼命,被苏悦死死拦住:“人家身边有武功妙手傍身,你去了又改变不了什么,而且另有受伤的风险,况且他基础就没占到自制,倒被我阴了一把。”
孟钰颓然坐在床上,低头叹道:“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苏悦:“……”
这就被攻击到了?
苏悦:“当朝的太师,丞相,另有朝中许多官员,也都是书生。”
孟钰的眼睛徐徐燃起火焰:是啊,有时候,书生也是最强大的!他在心里悄悄立誓——以后定要出人头地,以免自己家人如蝼蚁一般,任人拿捏欺负。
惠恩药房,苏东家,今日我妻儿所遭受的,今后定要百倍璧还!
苏悦指指房间里的两个箱子:“这里面是两千两银子,就当是伤害我们的赔礼了,这银子你拿着,以后你要考上举人,就一定会进京,到时候开销会很大,需要的就是银子。”
孟钰道:“银子照旧娘子自己收着,先养好身体最为重要,不要省钱,至于我以后需要银子,我可以自己挣,娘子不用担忧。”
苏悦颔首,不再多说。刚刚也只是试探他而已,对于现在的孟家来说,两千两确实是一笔巨款了,贪婪的人是无法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