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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有女初长成

第四十章穷人家

山里有女初长成 鸳鸯腿 2030 2021-07-13 05:19:35

  群山似黛,层林尽染,那五颜六色的颜料当中,围绕着一袭梦幻的白色腰带。

  那白色腰带上,漂浮着一叶蚱蜢舟,显得那么轻盈,灵动。

  蚱蜢舟下的水,是浅蓝色的,一眼就看到了水底的鹅卵石,三五成群的鱼儿轻轻地游着。

  蚱蜢舟上的老翁,披着蓑衣,戴着斗签,正在撒网。

  马大庆来了兴致,不由地哼起了歌曲,

  “洪湖水啊,浪呀嘛浪打浪啊!

  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

  ………………。”

  “美吗?”兰花花问。

  “美呀!美得就像一幅画,不外……。”马大庆欲言又止。

  “不外怎么?”兰花花问。

  “不外景美人更美。”马大庆讨好地说。

  兰花花弯下腰,撩起一掌水,撒向了马大庆。

  那水,落了马大庆一脸。

  马大庆张开双臂,仰天长叹,

  “啊!苍天啊!大地啊!这恋爱的水,太甜了,令我陶醉,我要充实地享受着,这幸福的时刻。”

  两人正打趣着,那蚱蜢舟已漂到了跟前。

  “老爷子,能渡我俩已往吗?”兰花花问。

  “能啊!”那渔翁边说边靠上了岸,让两人上了船。

  “你们是去老鸹坡?是去探亲探友或是服务?”老渔翁问。

  “既不走亲探友,也不是公干。”马大庆说。

  老渔翁看了看马大庆,“看你们的穿衣妆扮,似乎是吃民众饭的人。

  是不是,上面的干部下来视察。”

  “不是的大爷,我有几个学生。他们最近没来上课,我就已往看看原因。”兰花花说。

  “哦,原来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失敬,失敬。

  老鸹坡的人穷啊,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而老鸹坡的山,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除了大石头,只长些茅草,连棵树苗都长不活。

  那山道道的梯田里,老苞谷长成了狗尾草。

  狗尾草则长成了沙沙秧,紧紧的贴在地面上,生怕再长高一点,会被渴死。”

  老渔翁深受感动,连连对兰花花致谢,

  “世上另有这样的好老师,真是难得。”

  蚱蜢舟游到了对岸,兰花花正要致谢,老渔翁摆了摆手,

  “不用致谢,渡人就是渡己。为了失学的孩子,你们跑了这么远,真是一个好老师,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哈。”

  兰花花和马大庆上了岸,又翻过了一座山卯子,才看见黄色的山坡上,散乱地立着一栋栋矮小的土坯房。

  两人见一个老婆婆正在苞谷地里拔草,便走已往问路。

  老婆婆听说要找不上学的儿童,用手一指,“那旁边的山崖下,就有一个叫二龙的,今个晌午,还跟他奶奶闹着要去上学。”

  兰花花这才注意到,脚下的山崖向前凸出了一截,如一只孤零零的大手,无语地伸向天空,似乎在索取什么似的。

  两间小小的土坯房,怕羞似的,缩在崖畔下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两人走向小屋,只是那小道竟是石头疙瘩,磕磕拌拌的。

  马大庆一个不小心,被石头绊的趴在了地上,幸好,马大庆从小练过大洪拳,他身手敏捷,迅速地用两手撑住了地,才没被摔伤。

  这个地方什么都缺,恐怕最不缺的就是老鼠了。

  那些硕大的灰色山老鼠,明白昼也不怕人,就在山路上跑来跑去的溜达。

  年轻的供销社主任马大庆,骇的又蹦又跳。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都市人,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毛绒绒的玩意儿。

  兰花花感应即可笑又心疼,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这种玩意儿。

  她捡起一大把石子,见了老鼠就砸,有的老鼠被砸中了,吱吱地惨叫着跑向了石缝中。

  两人来到了二龙家,兰花花看到那土坯房,不禁也有些意外。

  这要是称之为“屋,”有点奢侈,因为太矮了,只比普通的猪圈高了一点点,房前墙,用个大木桩顶着,而房后墙,则用了两个大木桩顶着。

  预计,拿掉任何一个木桩,这座衡宇就会轰然坍毁。

  房门,则是用了几块木板,用草绳绑在了一起,兰花花见门敞开着,弯腰走了进去。

  这两间土坯房,一间是锅灶案板,另一间则是一张大床,床旁边另有一个破木箱子,上面乱七八糟地扔着一堆脏衣裳,一个小孩子正爬在床上做作业。

  “兰老师,你咋来了?”

  王二龙见老师来了,兴奋的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又蹦又跳。

  王二龙告诉兰花花,“大清早,奶奶上山打猪草去了,快回来了。”

  在屋里,兰花花直不起腰,而且屋里有一股难闻的霉味儿,憋屈的难受,她连忙走了出来。

  “这是哪儿的贵客啊!我咋不认识呢?”一个苍老却乐哈哈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遁声望去,一个满头鹤发,腰弓成了虾米的老婆婆,拖着一捆猪草走了回来。

  王二龙连忙跑已往,帮奶奶把那捆猪草拖进了屋后。

  用刀吧唧吧唧地跺碎了,又从屋里端出来半盆清水,洒上一碗苞谷面,再把猪草倒进去,一搅拌,就端进了山崖下的一个小山洞里。

  孩子熟练的行动,令兰花花感应心酸。

  兰花花走到山洞前一看,更是心疼。

  这小小的山洞里,养了一头瘦骨嶙峋的猪。

  典型的皮包骨,肋骨历历可数,四只麻秸棍似的猪腿,尖嘴,猴腮,一对小小的招风耳,直挺挺的伸着。

  或许为了节省力气,这只猪发出了几声梦呓般的细哼,便在盆里吃起食物来。

  或许吃厌了猪草,它慢慢的舔着猪草上的苞谷面。

  一顿一碗苞谷面,别说是猪老爷,预计就是一个成年人,也未必能吃个半饱。

  人家一只猪老爷,硬是养成了一只猢狲。

  为这只猪坚强,顽强的生命力点赞。

  那婆婆是王子贵的奶奶,她一面殷勤地让着座,一面叙说着家境,

  “自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寡汉条子,小儿子是换亲。

  小儿子匹俦一直在工地上搬砖,供孙子念书。

  孙子是天生念书的料,念书就像吃书,但因为山洪发作,山涧酿成了一条大河,只得守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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