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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有女初长成

第三十七章弃教

山里有女初长成 鸳鸯腿 2063 2021-07-10 05:55:41

  周铁锅有三个连襟。

  大连襟是个泥瓦匠,领着四五小我私家,起个房盖个屋的,没少挣钱。

  二连襟个子矮,整天走街串巷卖烧饼,人送外号武三郎。

  武三郎对这个外号很满意,他经常自诩自己是,武大郎第十八代传人,不外,人家的烧饼里外有六层。

  也确实好吃,是周遭十里的特色小吃。

  三连襟长的又高又壮,长发披肩,手里老是拎着一把牛耳尖刀,经常东庄请来西庄请,是个宰猫煽狗的手艺人,会这种技术的人现在不多了。

  小六子家特意在院门口支了一张收钱的小桌,小桌前坐着一个小伙子记帐,另一个老头子收钱。

  三个连襟先到,他们站在院外的大树下,说说笑笑,并不急着掏钱。

  待周铁锅匹俦赶到,他们才走上帐桌。

  不约而同地,大连襟掏出了壹佰元,武三郎虽说人矮,豪爽之气却不矮,他想压大连襟一头,随手掏出了贰佰元。

  三连襟潇洒,一甩那飘逸的长发,

  “年老哥大姐姐们啊,你们都是有钱人,我一个穷光蛋,可不跟你们比这些。”

  说着掏出了伍拾元放在桌子上。

  “为啥别人掏那么多,你只掏伍拾块钱,不怕丢人吗?”

  记账的小伙子喊他个姑父的,直截了当地问。

  当地有个俗语,姑父本是玩的物,一会儿不玩就要哭。

  那些侄子辈的人,给姑父开玩笑,是正常而又正常。

  三连襟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他豪不避忌,

  “我心疼钱呢?这几十块钱,不知道我动了几多刀子?割下了几多卵子才挣过来的。”

  围在帐桌旁的年轻人听了,一阵大笑,一边起哄,一边乱骂,

  “老鳖一,老鳖一,三姑父是个老鳖一。”

  “能说会拉,一毛不拔。”

  ………

  听着挖苦,三连襟照样脸不红心不跳,神态自若,

  “我是老鳖一,我是小气鬼,我不要脸,我掏的钱少,行了吧。”

  这一举动,倒弄的起哄者红了脸。

  不管出多大的丑,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经常是别人。

  正在这当儿,周铁锅来了。

  记账的小伙子问,“大姑父拿了壹佰元,二姑父拿了贰佰元,三姑父拿到伍拾元,四姑父,你老拿几多钱呢?”

  这令周铁锅吃了一惊,似乎是故意尴尬他似的。

  周铁锅确实没钱,正月里赊了一袋碳铵给小麦追肥,人家问了两次了,他一直没给人家。

  今天他到这儿来,照旧给邻居老德顺借了贰拾元钱过来的。

  周铁锅红着脸,窘的说不出话来,只好红着脸朝院里走。

  从人群里又站出来一个小伙子,阻着院门不让进说,

  “今天是大喜日子,要进这个门儿,就得掉毛,亮一亮钞票。

  老话说,钱是敲门砖,没敲门就想进去,不行能。”

  周铁锅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照旧那个收钱的老头儿,站了起来,

  “你四姑父太穷,整天想着教学,培养人材,以致延长了挣钱,这样的人值得尊重。”

  周铁锅一听如释重负,连忙掏出那皱巴巴的贰拾元钱,塞给了老头,这才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三个姐姐,姐夫们,都是衣着靓丽,在那儿说说笑笑,看见周铁锅和点点来了,连忙招呼已往。

  周铁锅看到自己衣着破旧,照旧穿着那套洗的发白的蓝色中山装,马上似乎矮了半截,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

  开饭了。

  周铁锅四个连襟,八个大人,五六个孩子,叽叽喳喳地挤了一桌。

  偏偏司仪是王狗子,这王狗子又是个淘气作怪的主,今天见几个姑父聚在一起了,便想捉弄他们一下。

  周铁锅正要去坐下,被王狗子盖住了。

  “且慢,你们几个谁的钱掏的最多?”

  “我最多。”武三郎说。

  “哦,那二姑父请上坐。”王狗子把武三郎匹俦请到了主座上。

  就这样,依照出钱的几多,王狗子给他们排了座。

  虽说只是玩笑,但弄得周铁锅尴尬无比,只好低着头坐在哪儿,不再言语。

  周铁锅闷闷不乐的吃过了饭,临出门的时候,小六子的怙恃正站在门外送客人。

  小六子的母亲手里挎着一个竹篮,篮里是半筐红包。

  这是村里的民俗,送回礼,里面的钱也不多,也就是五毛,一块的,主要是给小孩子们图个喜庆。

  小孩子们拿着小红包,个个喜笑颜开。

  周铁锅的孩子,小福子已经两岁了。

  他看到此外小孩子在领红包,也急遽跑了已往。

  看到小福子跑了过来,这个被叫做舅妈的女人,皱了皱眉头,朝旁边闪了一下,

  “哟,就拿了贰拾块钱,还不够你们一家三口人的伙食费的。

  还要什么红包,我看照旧省了吧。”

  点点听了,抱起小福子,扭头就走。

  一家人回到了家里,发生了战争。

  稻草人也有三分火脾气,更况且周铁锅一个大男人呢?

  “当初是我瞎了眼,才嫁给你。”点点骂。

  “其实以前我挺有钱的,只是把你的瞎眼治好了,花光了钱,我才落到如此贫穷的田地。”周铁锅笑着说。

  “油嘴滑舌有用吗?还不是一月只挣七十七块钱,还没工地上一个拎泥巴的挣的多。

  这不是本事,能挣出钱来才是真本事。”点点说。

  周铁锅和点点大吵了一架之后,一小我私家闷闷地坐在屋外的山梁上,望着摇摇欲坠的夕阳发呆。

  此时暮色四合,鸟归巢,牛羊入了圈,整个大山一片迷茫迷离。

  周铁锅,就像一只野狼,他已经被金钱的欲望压垮了。

  他猛的想起了自己的三姨夫,三姨夫家在十字坡,家里以前也穷得叮当响。

  在家没有一点生路,才背井离乡,领着一群小孩子去闯东北,说是玩杂技。

  三姨夫种了半辈子庄稼,已年过五旬,既没有拜过师学过艺。也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周铁锅实在想不出三姨夫,会什么功夫?

  但不管怎么说,三姨夫去了两年东北,发达了,一下子盖了六间大瓦房。

  周铁锅是个急性子,第二天是个星期天,天一亮,周铁锅便去了他三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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