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钱国公愣了愣，唯一的正妻？言峨的意思再明显不外了，这是跟他许下了解散后宫的允许。钱国公眨了眨眼，憨憨的问：“您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言峨看着他，郑重所在头。
“您，您不会只是为了那个福星之说吧？照旧骗我玩的？这，这古往今来哪有这样的先例呢？”
“这是我恒久以来的想法，您放心，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言峨道，“且不说如今天下安宁，没有用女人来拉拢朝臣的须要，就算退一万步说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愿意将朝堂的安宁系在后院上。”
钱国公懵懂的点了颔首，他是个粗人，对这些朝堂上的算计向来是迷迷糊糊的，他也不知道现在言峨的话有几分可信，也就只好默不作声。
“我现在也不求您多信任我，只希望在看待我的时候，您不要太记挂，给我个时机证明，我是可以待宝温好一世的。”言峨见钱国公不语，进一步地说。
“殿下，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钱国公犹豫着说，“只是我照旧希望能以宝温的想法为主……现在宝温对那位焦令郎……”
言峨明白了钱国公的欲言又止，漫步移回了椅子上坐下，开口道：“说起这位焦令郎，我还真有关于他的事要说。”
言峨把景枚对他所说简朴的跟钱国公重复了一遍，钱国公瞬间严肃了起来，皱眉道：“您是说，这焦棋很有可能是雀国的特工？”
言峨轻点了颔首，“是。但是也不能完全确定，也许撞了名姓倒也未可知。而且本王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您现在已经不在军中，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位丞相之子，他混入府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哪里能有那么巧的事？同名同姓？荒唐。”钱国公略一思索，还真让他想起点差池劲来，“我想起来了！记得之前宝温生病那日，焦令郎的小厮来探视，掉出一本书来。”
“什么书？”言峨立刻追问道。
钱国公脸红了红，清清嗓子说：“那个，什么书不重要，只是那天我捡起他的书看了看，其时就觉得我似乎有本一摸一样的。前几日我不是在客房住了几天嘛，就想起来这一茬了，就去书房找，可是我翻来翻去也没找见那本一样的，其时想着下人嘛，手脚不洁净也是常有的事，那些书放在书房一百年也没人理，拿走就拿走了，我也没多盘算。现在想来，他们怕不是要找什么工具，所以摸到书房去了，最后可能是没找到，就把我的书给顺走了。”
言峨点了颔首，说：“差不多，可是他们要找什么呢？书房……莫不是什么名贵字画，军法秘籍不成？”
钱国公“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殿下，你可别臊我了，我字都认不全，哪能收集什么名贵字画，我那书房落得灰都快能把人埋在里头了，哪里有啥值钱的工具，就全家人，常年都没有人去那的。至于什么兵法秘籍，那就更不行能了，我的兵法秘籍都装在这里，”钱国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断没有任何文字版的工具。”
言峨随着钱国公笑了笑，又问：“那即是如此，想必国公爷的书房也不会有什么骨董摆件了？”
钱国公连连摇头，“我也不喜欢那些工具。雀国……我想想……”说着钱国公起身在屋里踱步，认真思考自己跟雀国有关的事。
“当年打仗的时候，还真从雀国拿回来不少好工具，可是我都交给皇上换黄金了，我这也没有什么了啊……差池！另有一件！”国公眼前一亮，兴奋地说。
“什么？”
“当年雀国有个武功上不得台面的女将军，其时打着仗呢，也不知道是看上我啥了，就啥非要嫁给我，我一直也不理她。厥后战事结束了，他们求和，我正要班师回朝的时候，那女将军孤身一人跑到我的营地来，说了一大堆我也没怎么听得懂的话，扔给我一根破簪子，哭哭啼啼的就跑了。那根簪子现在应该还在，这可能是我这儿唯一和雀国有关的工具了。”钱国公说罢，思索一瞬，“可是一根破簪子，不至于这么多年已往了再来拿吧……”
言峨闻言低着头想了想，“您可还记得那个女将军姓什么？”
钱国公皱着眉想了半天，“似乎是姓赵，他爹是个挺虎的将军，以前我跟他爹也打过仗。”
言峨笑了笑，一脸了然，“这就连上了。”
“怎么说？”钱国公问道。
“据说几年前，雀国有个世家的赵将军有谋反的意思，没等动手先被人发现了，然后到了抄家的时候，他家那个女儿却不见了，听人说他那个女儿是个有本事的，带过兵打过仗，人人都说与他们王上还不清不楚的。没多久他们又搞进宫里个不明来历的清贵妃，许多人推测，这清贵妃就是那赵将军之女。许是时隔多年她忏悔了，便暗派人将簪子取回也说不定。”言峨笑道。
“这些您都知道？”钱国公问。
言峨无奈的笑了笑，说：“父皇那小我私家你是知道的，他最愿意看别人笑话了，况且是雀国天子的笑话。早几年我就听父皇给我说过这些了。”
钱国公想了想，笑道：“原来这样。那咱们现在去把那个焦棋抓起来吧，正好好好问问那雀国的天子老儿，看他怎么交接！”
言峨摇了摇头，说：“不急，咱们知道他要什么也就够了。等景枚和他见了面，二人劈面对质，咱们再动手。就这么直接去抓他，我怕宝温误会是我在捣鬼，那又何须呢？”
钱国公听着，不禁愧疚了一瞬，暗怪自己险些把女儿推到这用心不良的人怀里。
“说起来，不知现在那支寒玉簪在那边？”言峨又问道。
钱国公愣了一瞬，他自己惯常也不爱用玉簪，那只簪子其时肯定是带回来了，至于放在哪……钱国公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可能在，在库房吧？”
言峨不禁失笑，说：“这女将军的一番心意倒真是没能入了您的眼。”
钱国公听这话，还挺欠美意思的，憨憨的挠了挠头，干笑道：“我让他们好好找找，应当是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