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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群雄传之天威陨落

[序章下]郑父之丘

春秋群雄传之天威陨落 必有邻 3447 2022-01-06 23:26:55

  “好!好!好!到咱的新家喽!”

  一直缄默沉静不语的太宰孔叔这时才说道:“君上请得王命,从京师来东巡。我问及要临巡何地,君上特别交待,一定要亲自到訾城看一看,走一走呀!”众将听了,都连声说道:“好好好!”

  船徐徐驶入码头,靠岸停罢,各人依次下船,望岸上登去。

  訾城,位于洛河与罗水交汇处,被罗水离开成工具巨细两个城区。西訾城位于洛水南岸,罗水西侧,自古就是伊洛河的古渡口,渡口岸边,商船聚会。河岸上耸立着修整一新的西訾城,大街上商铺林立,行人络绎不停,人声鼎沸,热闹特殊。

  众人蜂拥着郑伯,在城中巡视。郑伯边走边看,不住所在头:“堵伯,你可以啊!把訾城打造面目全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司空堵伯回覆道:“君上!此城得来不易,且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是咱们郑国东迁的桥头堡。当修缮完备,不容有失啊!”

  郑伯故意问道:“噫?你为什么不把旧的城垣翻修得了,怎么又花大钱、粮费草、征人工,另建这么一道新的城郭?”

  司空堵伯认真答道:“君上!当年我们才几十号人就能轻易突袭入城,就是因为城垣残缺之故,皆因郐人骄侈怠慢,不重武备。”接着,他又增补道:“自入主此城后,我们将城垣扩大,而且加高,北低洛河,东至罗水。不光利于预防,还使此城容量倍增,利于今后。”

  郑伯满意的对旁边的年青小将说道:“突儿,堵伯所说甚为有理!你可要牢记在心,忘战必危啊!”

  小将认真答道:“是!”

  郑伯一边走,一边抚摸着新筑的城墙,不由的连声叫好:“好!好!好!”之后他赞许道:“此城在旧城郭的外面,又加筑了一道新的城郭,就是个回郭城了,这相当于咱们郑国装着家当宝物的宝函之城啊!希望有了这个宝城之后,能给我们东迁带来好运!”

  各人齐声道:“君上吉言!我等必随君上之勇,浴血奋战,以成东迁!”

  郑伯道:“有汝等尽心竭力,辅佐世子掘突,助我郑邦东迁,寡人甚慰!”

  众将齐声道:“君上智勇仁德,世子英明神武,我等忠贞相随!”

  “好好好!”郑伯兴奋的说道:“上下一心,其利断金!”

  各人追随着郑伯,走出东门,过了护城河,驻足转过头,看着巍峨耸立的高峻城门。司空堵伯对青年小将说道:“世子殿下!当年君上领导我等甲士三十,乘鄩城所获的七辆战车,与郐军在此血战了一宿,才占得此城。”

  “是啊!”原伯随着增补道:“君上当年身先士卒,接胄被甲,挥戈持盾,就是在这罗水岸边,覆车袭水,往返冲杀。战车陷入罗水河中,来回拉了好频频,最后战车都没了,步战血拼,才成此功业。”

  年轻小将深受感动,走到郑伯面前行拜手礼,严肃地说道:“君父!儿臣在此立誓,以诸伯父叔父之助,必灭虢郐,完成东迁,不负君父之烈!”

  郑伯欣慰地笑了:“作为郑国的当家人!为子孙子女计,我们这一代人再苦再累,又何妨!”他不禁叹息道:“当年我等血战于此鱼罗河畔,乃获鄩、訾二城。实属不易啊!趁敌不备,发动突袭攻城,三几十人可以。但守是守不下来的,厥后若不是王师相助,晋侯来援。不说此二城,我等都在郐国雄师的反扑下,灰飞烟灭喽。”

  “哎!君上,别说得那么惨嘛!”司空堵伯接着道:“当年訾城守卫战,我们几十号人,在王师的黑暗支援下,硬是坚守了数日,等来了晋侯义和的援军。随后与郐军大战三场,将郐密两国联军彻底打残了。最后抨击追击至郐国国都之下,迫其为城下之盟,割鄩、訾二城以和,这才罢休啊。哈哈!”

  “哈哈!”各人也都随着开心地笑了起来。随着笑声,各人追随郑伯走进了东訾城。东訾城,建在罗水东岸的一个台地上。由精通武备的郑桓公亲自计划,把千年废虚建成了一个新兴的卫城,是为东訾城。这里作为郑国军队的驻扎之所,拱卫着身后的西訾城和鄩城。东訾城虽简陋,但其地域却很是宽广,周遭百里。

  台地四周,修筑了一圈一丈多高的土城垣。台地上尽是整齐划一的军帐。穿过一排排的军帐,众人刚来到城垣北侧,就听到台下传来阵阵厮杀之声。各人走到城垣门口,只见台地之下,郑国军士们排着行列,正在练习。有练习军阵的,有练习起、立,走,停,驻的。有练习射箭的,有练习挥戈刺杀的,有练习驾车的。这就是郑国军士大营的驻训场。

  郑伯看着,不住所在头:“嗯!很好!”然后问道:“泄叔!”

  司马泄叔应答道:“在。”

  “现今咱有几多战车,几多甲士,几多徒兵?”

  “禀君上!现有战车六十乘,甲士七百。战时可募徒兵一千八百人。”

  郑伯:“嗯,好!好!兵不在多,在于精。甲士乃为战之本,平日多加训练,战时必能以一敌十。”

  司马泄叔应声答道:“诺!”

  这时,年轻小将突然问道:“当年君父克郐朝食,得此鄩訾二城,为何我在京师,从王室勋策上看到,所书的却是——晋候及王子多父伐郐,取郑父之丘?”

  “哈哈!”此问一出,各人又都笑了起来。

  为政原伯道:“世子殿下,这可是君上当年瞒天过海之策啊!”

  “君父当年接胄被甲,擭戈盾以造勋。这功勋不应当是写得越大越好吗?”

  郑伯忍不住说道:“寡人贵为王叔,官居司徒,本当以王师讨不庭。而私与晋侯伐郐,实违礼制。若克郐而返,又书以得邑,岂不以贪示后人?”

  原伯接着道:“故而不书获城,只取郑父之丘,意即伐郐不在于城,在讨其不义也。”

  “哦!原来如此!那郑父之丘,又是何地?”

  “哈哈!世子殿下,就在你脚下呀!咱们脚下的这块台地,就是天王册书上的郑父之丘啊。”

  “啊!”

  河滨平原上突出的一大片高地,在凡人眼中,是个种啥不长啥的不毛之地。但在统兵多年的司徒郑伯眼里,却是绝佳的屯兵驻训之所。当年初克此地,司徒郑伯便兴奋地命之为郑父之丘。司徒郑伯贵为王叔,官居司徒,统兵数十载,克敌获地无数,能让他看中签章的,仅此一处,这倒是为何?

  司马泄叔对着一脸疑惑的年青小将说道:“世子殿下,请扶好君上,上了城垣,你就知道君上为啥专命此丘了。”

  众人随着郑伯,上了台地边上土城垣,登高远望,只见东訾城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北至洛河,南及嵩山,东依浮戏之山,西临罗水,真是一个风水宝地。訾城处此之中,阵势险要,易守难攻,又扼守水陆交通要道,实乃兵家必争之所。

  难怪始自燧人氏钻木取火,及黄帝开史纪事以来,此地即为祝融氏所居,又历经陶唐氏、夏后氏而不停。其后世子孙居于此中,才得以不停扩展繁衍,开枝散叶,称为祝融八姓。

  而祝融芈姓,就是此地为中心,演化出了熊、罗、夔、伯等氏族,成为祝融八姓当中势力最大的族群。及成汤灭夏,在洛水之北岸另建商都西亳城,便将此地打造为商都西毫的重要口岸和拱卫京师之所,命名为訾城:意即商都西毫唇齿相依的口舌之地,有言此地者,克杀无论!

  至成王继立,周公东征,这个被商王占据近千年的战略要地,又被封给了平叛有功的祝融氏之后,是为郐国,得此西部要塞,祖宗故地,郐国今后高枕无忧,专心经营中州平原。

  在周成王营建东都之后,訾城的战略职位又突显出来。对厥后的历代周王来说,东都洛邑四周的这样一个战略高地,放在任何异姓诸侯手中,始终不如自家兄弟手里更宁静。

  先是懿王之时,以遁迹之由,东迁密国于大隗山南,号为新密,以天王之威,遁迹为由,硬是在郐都与鄩訾二城的之间通道上,搁上了一个拦路石,阻断了郐都与西部边城的联系。厥后终于在幽王二年,宣王之弟王子多父,在经营东都洛邑二十多年之后,最后在晋文侯的相助之下,伐而居之。

  在经过郑人的几年的精心经营之后,东訾城已为成周洛邑东侧的一个坚实的碉堡,西訾城更是成为了一个商业发达的渡口都市。郑国随军将士的眷属,也在多此城安养生息。

  洛河之上,往来的商队络绎不停,一来此为天下之中,是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商人们必经之地。二来因为更重要的是,郑伯郑桓公所定的重商之策。

  当年克郐获此二城,郑桓公便未雨绸缪,虽有城邑,没有广袤土地收入的补给,如何才气生存下去?

  眼光独具的他,将訾城定位于商业都市,并抛规破俗,不惜自降身份,亲自与来此入驻的商人们举行盟誓:“尔无我叛,我无强贾,毋或匄夺!尔有利市宝贿,我勿与知!”这不光保证了商人的经营宁静,还赋予商人的经营自主的权利和利益保证。宗周丰镐二京的大商贾,因此都随着郑国东迁而来。

  在重农轻商的时代,郑桓公此举不光赢了京师的商人追随,还吸引来了各国的商人来此入住。这为郑国这两个孤城的生长,保证了稳定丰盛的税收来源。

  在王叔、司徒和城主的三重荣光的加持下,通常路过中原的商人们,都市紧赶慢赶,优先选择到訾城来进驻交易,既宁静自主,还能受到掩护和尊重。

  众人站在郑父之丘的东訾城垣之上,俯瞰脚下的西訾城,一片繁忙详和的景象:洛河及罗水之上,往来商船络绎不停。城中主街上,各式各样商铺旗号林立,伙计们在热情的张罗着进出的主顾。稍背街的民巷里,眷属们在扫除居室,女人们在张罗织补,小孩们在巷道里快乐的追逐玩耍。

  时光飞逝,春去秋来,隆冬照旧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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