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现实中,一座空荡的教堂在昏黄的日光下泛着祥和的意味。
身上毫无外伤的亨特尔躺在神像前方,时不时便有死亡的气息散发而出。
坐在座椅上的虚妄女巫合上书籍,瞥了眼不远处的无面女巫,笑道:
“怎么样,那个小女巫还没解决吗?”
平静端坐的无面女巫平静道:“她的巫术很奇特,我想实验学习。”
虚妄女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抓紧时间,我这边马上就要结束,他的思维距离被幻术消磨殆尽不远了。”
无面女巫点了颔首,没有任何行动。
而教堂外,一股混杂着灾难气息和未知雾气的颠簸传来,又如同幻觉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没有伤害到教堂。
虚妄女巫没在意适才的事,微笑歪头看着无面女巫道:
“他的意识真的要消失了哦?”
“嗯。”无面女巫平静回应。
虚妄女巫松了口气,故意道:“我还以为只有我对这孩子没什么情感,现在心里平衡多了。”
话音落下,虚妄女巫突然闷哼一声捂住头侧,拧着眉头看向无面女巫。
迎着虚妄女巫的视线,无面女巫淡淡道:“不是我。”
很简短的解释,但虚妄女巫也清楚,无面如果因为一句话不兴奋,纵然动手也不会不敢认可。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虚妄女巫看向亨特尔的偏向,抬起手臂,闭目感受了一瞬,睁开眼睛,神色庞大道:“他疯了。”
无面女巫没什么反映,教堂外却传来一声闷响,身上带伤的银袍贝拉被扔进了教堂,陷入昏厥。
紧接着,一个长得和贝拉一模一样、穿着和无面女巫一样的黑袍的女子悬浮于地面,在贝拉之后飘进教堂,落到亨特尔身前。
“他似乎能接触到虚界的疯狂。”虚妄女巫揉着太阳穴,缓解着疯狂对她突然的攻击带来的不适。
“幻梦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吗?”黑袍贝拉伸手按在亨特尔的眉心,语气平淡。
“是啊,是啊,隐秘国家都是假的,虚界自然不行能是真的。”虚妄女巫耸了耸肩,“但他在进入幻梦前就接触过疯狂了,甚至……融合了一部门,所以他某种水平上来说,本人就即是微型的虚界。”
黑袍贝拉缄默沉静着闭上眼睛,虚妄女巫也不再说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袍贝拉的面部心情开始隐隐失控,她戴上兜帽,重新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黑黑暗。
然后,她整小我私家在原地垮塌,只剩下一身黑袍飘落在地。
座椅上缄默沉静的无面女巫则在同一时间抬起头,“魔咒回来了吗?”
“马上,她现在还在海上。”虚妄女巫随意检查着亨特尔的状况,确定他暂时脱离了疯狂。
“先知呢?”无面女巫站起身,再次问道。
“她倒是来了。”虚妄女巫收回手,看向无面女巫,似笑非笑道,“准备进行心脏剥离了?”
“再拖的话,疯狂会沾染心脏。”
无面女巫简朴解释了一句,上前按住亨特尔的身体,准备进行转移类巫术。
然而,一道血色闪过,亨特尔的身形在原地消失,再度泛起时,已经持刀在虚妄女巫身后斩下。
刀锋划过身躯,却像是划过水面,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啧啧,畏惧了?你难道不想试试吗?看看能被转移到什么新的幻梦。”
虚妄女巫轻笑着转头看向亨特尔,随着她的话语,周围的一切,无论是无面女巫照旧贝拉,又或是教堂,都开始化作泡沫,徐徐破裂消散。
伸展双臂的虚妄女巫拨动着泡沫,而这里真正的画面也开始浮现。
这里是亚弗克里安的一间堆栈内部,似乎也曾堆放过装有女巫的笼子,但现在这里显得很空旷。
亨特尔握着长刀没有回应,现在他稍微思索都市大脑胀痛,最好的休息就是无梦境的深度睡眠,但情况很难允许。
更况且,他甚至无法分清他现在到底是不是处于现实。
在他前方,虚妄女巫就压i显得从容多了,饶有兴趣道:
“之前的一切绝大多数都是幻象,这毋庸置疑,怎么想都市内都不行能突然泛起那么多牙龙。
“但幻梦不在于你是否认清它,而是你是否在意它,只要是有思维的生命或非生命,都无法制止这一点,你呢?你是怎么离开幻梦的呢?”
只要在意,纵然刻意无视,也会勾起思维的哆嗦,从而牵动整个思维意识。
亨特尔会对乔文斯死前的平静无感吗?他会在看到心脏破损、希望流失时淡然面对吗?
况且这些真的有可能发生,也许就是下一刻。
在听到这些话的同时,亨特尔的精神状态获得了治愈,仅仅几秒,便可以进行思维清晰的相同。
知晓幻梦中各个画面的亨特尔并不意外,虚妄女巫在一开始的幻梦中,就刻意放过了葬巫,想看看能不能发生让人惊讶的变数。
其时,幻梦之外照旧幻梦,虚妄女巫的任性可以获得保障,那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再度被给予变数可能的亨特尔,依旧处于幻梦中?
亨特尔无法确定这一点,也只能尽力去挣扎。
在亨特尔回覆前,虚妄女巫微笑道:“不外直接让你回覆有些不太好,作为交流,你也可以问我一些问题。”
这是虚妄女巫的美意?虚妄女巫并没有说能保证答案的准确,也没有说问了问题就一定有回覆。
如果亨特尔真的询问某些事情,只会让虚妄女巫确定他现在担忧和在意的事情,从而完善针对亨特尔的幻梦。
“我习惯对一切保持怀疑,并敢于质疑,所以幻梦对我的效果没那么好。”
亨特尔回覆了虚妄女巫的问题,但他的答案明显搪塞。
虚妄女巫也不在意,耸耸肩笑道:“你可以问了。”
“这里另有其他像您一样强大的女巫吗?”亨特尔没有思索,直接问道。
“说话真好听。”虚妄女巫掩嘴轻笑,“虽然……没有啦!怎么可能有女巫比我厉害?”
一个偏离问题的回覆。
虚妄女巫似乎对这种问答来了兴趣,兴致满满道:“轮到我了!你有什么喜欢的工具吗?”
说完,她特意增补道:“如果你回覆让我满意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下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我喜欢我的刀。”亨特尔没什么犹豫,“包罗我的刀鞘。”
“嗯哼~回覆的不错。”虚妄女巫意味不明地笑着,“就是这样,保持这种愉快平和的问答,说不定你可以找到时机离开你现在身处的幻梦,你可以问了。”
获得“这里依旧是幻梦”这个结论,亨特尔倒是没有太多情绪,不管虚妄女巫是不是在故意让他畏惧和担忧,他只要保持原本的冷静就好。
“幻梦里的一切,许多都和真实没什么两样,我想知道原因。”亨特尔问道。
“很明显,这都是我的巫术……如果这样回覆的话是不是很让人不兴奋?”
虚妄女巫笑盈盈道,“一切真实,都是感受来确定的,无论是食物,照旧音乐,又或者人际关系,这一切都是建设在小我私家认知上。
“那么如果这份感受毫无瑕疵,那它是不是虚假,又有什么区别?
“就像幻梦中你的女巫同伴贝拉,她的神态、天赋、说话方式,都是建设在你的认知上,你所认识的她是这样的,那幻梦自然会泛起出一个你无法怀疑的真实贝拉。
“那正是你在自我欺骗,如果你能发现幻梦中的贝拉是假的,那只可能是你疯了,好比你看到一颗苹果摆在桌面,只要没疯都不会说那是一颗头颅。”
说到这里,虚妄女巫歪着脑袋,纳闷道:“简直,幻梦中你实验了许多次酿成疯子,我真的好奇基本没什么女巫了解的虚界,为什么你能随时接触到那股疯狂?”
“这是您的问题?”亨特尔平静道。
“是的,我认为我对你的问题做出了解释。”虚妄女巫认真说完,突然轻轻拍了拍额头,“哎呀,忘了隐秘国家的事了,你认为那里很真实没错对吧?这个简直不是靠认知欺骗来完成的,等等……你看这是什么?”
亨特尔视线望去,赫然发现虚妄女巫手中握着一枚死亡纹章!
虚妄女巫自得笑道:“不是你的那个,这是我的,我自己的。”
“死亡女巫给您的?”亨特尔问道。
“你还没有回覆我的问题……算了,到时候你多回覆一个可以了。”
虚妄女巫颔首笑道,“教会的主教以上职位,纵然无法接触,也都需要了解外在危险,就像隐秘国家、虚界、永恒宫殿、日蚀、堕落月亮等等等等,如果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无法做到的话,有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亨特尔虽然目光依旧平静注视着虚妄女巫在手里颠着死亡纹章,但心底已经发生了震撼——外在危险,到底有几多?
仅仅只是他所了解的隐秘国家和虚界,就给人无法反抗的感受,那其他的外在危险呢?
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外在危险?
“虽然啦,我也没进去过隐秘国家,你觉得真实,只不外因为我借助这玩意设下幻梦,能不真实吗?”
虚妄女巫收起死亡纹章,笑着看向亨特尔,“该你回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