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是真心实意说这话的,若柳姨娘的战略一旦得逞,她不被休也是要自尽保全颜面的,如今柳姨娘的奸计被识破,从前诬陷她的罪名也获得了澄清。
这位素不相识的友人简直就是她生命里的朱紫啊!
林锦一赶忙将魏夫人拉起来,“夫人身份尊贵,怎可随意拜我一介粗人?”
“别这么说,我虽是这青山镇前县丞大人的女儿,可父亲迁往别处做官,留我一人在这,就如同囚笼孤雁,任人欺凌了。”
这话显得几分孤寂凄凉,倒让林锦一心中也有几分伤感。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魏夫人听得她也是有故事的,一时起了兴趣,便要拉她去外头小酌。
掌柜的却是焦急地叫住她,“女人好眼力,一眼便能看出珍珠的真假来,只是不知,这珍珠上的荧光粉,真的经过煅烧,会泛起绿色液体吗?”
林锦一笑着摆手摇头,“哪有那么神奇,不外是吓唬人的手段而已!”
“原来如此,刚刚果真吓老夫一跳,女人认真高明啊!”
“哪有什么高明之处啊,心中若无鬼,这点小伎俩是基础没法施展的,魏夫人身边的人倒是让我见识了,什么是忠心护主了!”
男人在外头被柳姨娘纠缠地无法,好不容易等到伢婆过来将人带走才脱身进来,偶然间听闻此话,不仅对自己的夫人心生愧疚。
“宁兰,委屈你了!”
魏夫人原来心冷不愿搭理她,可林锦一却看的出来,正是她这一副清冷不问世俗的态度让男人心生不忿。
倘若再这样下去,他们这段姻缘怕是走到头了。
她故意打趣,“可不是,遭受了这么多,真是委屈死一个女人了,没有自尽,不知是对哪个男人牵肠挂肚呢!”
“哪有?我若去了,家里闹的该有多欠悦目啊!”魏宁兰不愿认可。
“呦,对家里的事情这般上心,还说不是在乎人家!”
魏宁兰被林锦一说的俏脸微红,气的直跺脚。
一旁的男人看了心里越发欢喜,同时想起往日对她的亏欠,立即拉紧了魏夫人的手,她想躲,却退无可退。
就在这时,胡氏和刘氏扒开人群进来,看到林锦一便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这么久都不出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跟掌柜的可谈拢了?”
胡氏问了一句,她立即恍悟过来,“还没呢,我一时给忘了,这就将工具拿出来!”
林锦一说着,随手往袖子里一摸,脸色立即大变,“呀,我的玉簪子哪里去了?不会掉路上了吧?”
刘氏还巴巴地等着林锦一能换了银子将囡囡带回家来,听到这,一下子抑制不住大哭,“我可怜的囡囡啊…”
林锦一同胡氏赶忙抓住刘氏,生怕她再次想不开。
“大嫂,您别太伤心了,都怪我欠好,没把簪子看好…”
掌柜的一看,他家今儿真是邪门,一出戏紧挨着一出,想开张做笔买卖,咋这么难呢。
一旁的魏夫人看到这状况,知是林锦一遇到了难题,赶忙过来相助。
“发生了什么事了?”
魏夫人拉着林锦一很是着急地询问。
林锦一无可奈何地将事情或许说了一遍。
魏夫人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今儿要不是这女人仗义脱手相救,恐怕以后这世上就没有她魏宁兰了。
她招来丫头,拿出自己的贴己一千两银票递给林锦一。
“妹妹别嫌少,救人要紧!”
林锦一看到这么多银票,立即吓了一跳,她赶忙推辞,“夫人这是做什么,赶忙收回去,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是故意出来诓骗人的呢!”
虽说她确实有向这位魏夫人求助的意思,但绝对没有存这种携恩求报的想法。
“我知妹妹不是这意思,可妹妹眼下困难,正是用钱的时候,可别再推辞了!”
“不不不,夫人看这样行不行,如今我确实困难,夫人就暂且借我十两银子,过两日我一定如数送还。
夫人先别说不许我还这话,我知姐姐是知恩图报之人,可我又岂是携恩图报的小人?
等我手头宽裕便来找你,咱们之间,只欠人情,不欠债务,可好?”
一推一辞之间,林锦一已快速想出解决的法子,魏宁兰听闻暗自佩服眼前女子的蕙质兰心,由衷所在颔首。
愉快地做好决定,林锦一收下魏宁兰的十两银子,向她告辞。
离开万宝楼后,胡氏和刘氏暗自惊奇她居然能跟魏夫人结交到一起去。
据说这魏夫人的爹原是这青山镇的县太爷,她爹在任期间就将她嫁给了青山镇巨贾蒋飞羽,厥后因调任,去了邻县做县太爷去了。
邻县虽远了些,可要过来青山镇一趟,说话照旧管点用的。
刚刚外面的人传的沸沸扬扬地,说林锦一巧用妙计就让那蒋老爷的柳姨娘现出了真面目,胡氏和刘氏也比力好奇,其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林锦一清清嗓子,煞有其事地将刚刚的事说了出来,两人听得仔细认真,眼里流露出一种滔滔不停的自豪和崇敬之色。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串珍珠只有一个是真的呢?”
刘氏听闻,对这个尤为不解。
林锦一微滞,打着哈哈搪塞已往,说她爹曾经做过这生意,她耳闻目睹自然积累了些经验。
两人似懂非懂所在颔首,林锦一暗自呼气,她可不能说是因为异能吧。
动身前往寻找囡囡的路上,两人想起她丢失的玉簪子,难免觉得可惜。
林锦一微微一笑,哪有什么玉簪子,只有珍珠而已,是她为避嫌,所以说是玉簪子而已。
刚刚在万宝楼的一出战略让她在掌柜的眼里可着名了,倘若有人起了歪心思,说她的珍珠是拿的万宝楼的,那可是说不清楚的麻烦事呢?
在青山镇七拐八拐到了一户人家,胡氏指指门,说是到了。
这是买囡囡的那户人家,林锦一看了看门院,看样子也是不富足的人家。
原想着进去接回囡囡,肯定少不了要把嘴皮子磨破,可出奇地竟意外顺利。
院门是虚掩着的,打开门,里头像是遭了劫匪一般,乱糟糟地没个下脚处。
正扒拉着抛弃的旧衣物、破柜子腾出一条道准备进去。
一道小小的身影听见响动钻了出来,胡氏和刘氏定睛一看,齐齐落泪唤道,“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