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阴门
林易付了钱。
曹达华欠美意思的说道：“林兄弟，欠美意思，这顿又让你破费了，下顿一定我请！”
林易没好气的白了曹达华一眼，后者嘿嘿一笑。
“林兄弟，走，咱们这就去义庄。”
做出请的手势，然后向前带路。
......
那仵作事情的义庄，和林易所在的铺子，相距不外小半时辰的路程。
到得门口，有人瞧见曹达华，便上前迎道：“曹大人怎么来了？”
曹达华道：“我奉衙门之命，视察袁望的案子，现下特意来瞧瞧袁望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门人瞧了眼站在曹达华身旁的林易，说道：“这位莫不是第五门的林易？”
瞧瞧，都不喊林术士，直呼其名，真没礼貌。
不外也正常，平日里的时候，这其它四门的人，也很少正眼瞧过自己。
“没错，正是林术士，现下是我的案情照料，和我一起去检验尸体。”
那人微微皱眉，但照旧让开路，将曹达华和林易请了进去，并和旁边人说道：“告诉白女人，就说曹大人来了。”
林易随着两人进入义庄，这照旧他第一次踏足雾隐门其它四门的土地。
“今儿我师傅在外面服务，不在庄上，还请见谅。”
“没事儿，你师傅忙，我知道的，白女人在也是一样。”
三人穿过前堂，来到中堂，白女人已在这里候着，周围站着一群仵作。
林易一瞧这白女人，乖乖，真是没有想到，这种地方竟然也有美女。
一袭白色长裙，一炷皂角熏香，冰肌玉骨，眉目如画，如一朵浸染着清淡幽香的莲花。
更重要的是，丰丘壑，柳身腰。
“曹大人，真是稀客，什么案子让您亲自到我们这义庄来了？”
白女人的声音也很好听，洋洋盈耳，向曹大人先打了声招呼后，接着向林易微微颔首。
“哎呀，白女人，一段时间不见，出落的越发漂亮啦。”
这曹达华，见到女人就像蜜蜂见了蜜一样。
“曹大人说笑了。”
......
这个被称为白女人的女子，名叫白云舒，正是白龙烈的女儿。
白龙烈是谁啊？
可说是仵作这一门的掌门人，这一行当所有门人的师傅。
由于验尸技术高明，甚至经常被外城的衙门请去资助检验尸体，算是这一行的权威人士。
白龙烈只生有一女，由于仵作这行当是世袭，加上白云舒智慧伶俐，对验尸并不排斥，反而很感兴趣，所以白龙烈便把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了自己的女儿。
在这第二阴门里，除了白龙烈，验尸水平最高的，就当属这白云舒了。
真正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朱颜更胜儿郎。
这白云舒长相身材都是一等一，但唯独性子很是冷傲。
或许是从小就和死人打交道，加上仵作这一行事情的情况以及精彩的验尸手艺，造就了白云舒孤苦冷淡的性格。
......
见白云舒依然是那副冷冷的模样，曹达华也收起了轻佻的面孔，正容说道：“白女人，我和林兄弟到这里来，是想瞧一瞧袁望的尸体，看看是否真是自杀而死，这样就可以回巡捕司结案，向衙门交差了。”
白云舒听了冷冷回道：“曹大人何须节外生枝，这袁望的尸体是我亲手所验，简直是自杀而死，并无其它死因。”
见白云舒直接拒了，曹达华脸上有些欠悦目。
这时就有其他门人说道：“咱们白女人验过的尸体，从未堕落，这寿霖城谁人不知，曹大人您且宽心，绝出不了岔子。”
“这...”曹达华看向林易。
看你妹啊！
这点事都摆不平。
你不是号称“妇女之友”吗？
林易清了清嗓子，说道：“曹年老，你不是想要看看仵作是怎么验尸的吗？”
见林易使了个眼色，曹达华连忙接道：“啊...啊对，没错，我来这就是想要看仵作验尸。”
白云舒道：“曹大人一向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怎么今儿突然有兴致来看验尸啊？”
“啊这...”曹达华又看向林易。
看你奶奶个嘴！
下一顿不坑你个大的，我就不叫林易。
差池，这趟案子如若有夸奖，不来个九一分都对不起我自己。
“您不是说，身为捕快，要多下下层体验民情，与劳感人民在一块，多学点工具，更好的服务人民，为老黎民多破案子嘛。”
“下下层？啊...啊对，我是要多随处走一走，看看林术士这术数是怎么使得，侩子手是怎么砍头的，扎纸匠是怎么扎纸的，二皮匠是怎么缝尸的，如归楼的小娘们是怎么卖艺的...另有你们这些仵作，是怎么验尸的。”
介胖子，怎么看也不像个乐意学习的正经人呐。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云舒总不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究竟，曹达华巨细是个官呀。
“你们俩跟我来吧。”
白云舒转身向后堂走去。
林易和曹达华相互使了个眼色。
成了！
连忙跟上。
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些嘀咕的声音。
“这曹大人怎么和林易混到一块儿了？”
“听说这家伙还去加入了苏府的寿宴，而且帮曹捕快破了寿宴上的案子。”
“瞧不出来，他另有这能耐呐。”
“我还以为这家伙只会装神弄鬼，卖点虎虎酒和狗皮膏药呢。”
“那也难说，保禁绝那案子也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走了回狗屎运而已。”
林易轻蔑一笑，踏过中堂后门的门槛。
第五门在这雾隐门里的职位，是时候该改一改了。
......
到得后堂，林易明显感受到气温变低了。
空气中混杂着一些说不清的气味。
门口处有一炭火火盆。
白云舒道：“曹大人，这即是我们仵作事情的地方，您有什么想要瞧的，请您付托。”
曹达华便说道：“白女人，请你当着我和林兄弟的面，把那袁望的尸体给我们现场验一遍可好？”
白云舒点颔首，说道：“仵作这行是捞阴门的活，有些规则，还请两位遵守。”
“这个自然。”
“一会儿我做什么，请两位随着做，到得袁望尸体那儿，请站在一旁，不要轻易触摸这堂里任何工具。”
“明白，明白。”
“请跟我来吧。”
白云舒跨偏激盆，两人连忙照做。
林易一瞧这火盆，脑海里便浮现出《洗冤录》里的一句话。
《洗冤录》里提到过：“凡检尸，先令多烧苍术、皂角，方诣尸前。检毕，约三五步，令人将醋泼炭火上，行从上过，其秽气自然去矣。”
验尸前，跨火盆，验尸后，要还泼醋去秽气。
所以这屋子里的气味，是混淆了苍术皂角和醋的味道。
三人来到一处验尸台的草席前。
白云舒口含姜片，脸蒙白布，将草席的铺盖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