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值得

　　林默出门，重新把房门合上，锁虚挂。

　　她原路返回，走到一半。突然看见夜子魅的尸体，横亘在前方路上。

　　她几步上前，骤然停住。尸体后，弘晏从转角迈出，手中长剑还在滴血。

　　“林女人真不小心，差点让刺客逃了呢。”弘晏笑吟吟地，把长剑丢给侍卫。自己背着手，朝林默走去。

　　夜子魅还睁着眼睛，一道血痕在脸上斜着划过。

　　林默认可自己心软了，念旧了，想放夜子魅一马，看见她的尸身也会顿生感伤。人活一世总在不停面临选择，有时候选错了能弥补，有时候万劫不复。

　　她半蹲下来，伸手帮夜子魅将眼睛阖上。

　　“林女人为何对刺客如此恻隐。”

　　“问出什么了？”

　　听着弘晏满不在乎的语气，林默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是么？”弘晏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慢慢展开，“差点忘了，本王这里有一份刺客之前的口供，说是……林女人指使她来杀本王的。只不外飞语爱本王心切，为本王挡了刀子。”

　　“口供是假的，你不是说还没拷问她么！”林默伸手要去抢，被弘晏敏捷地躲开，折了折，又放回了。

　　“本王简直没有拷问刺客，是刺客畏惧，自己招供的。”

　　“虽然，本王是不信的。这口供本王就先收着，相信皇太子一定会给本王一个满意的解释。”

　　“这跟皇太子有什么关系？”林默咬了咬唇。

　　弘晏却仍旧笑得满面东风，“跟林女人有关，皇太子怎会袖手旁观？”

　　一转眸，他突然阴鸷道：“来人——彬大少夫人擅闯王府，杀刺客灭口，幸亏本王早有口供在手，能证明刺客是彬大少夫人指使。将她拿下！”

　　深夜，楼欢阴冷静脸，赶到平京王府。弘晏正饮酒作乐，抱着美人欣赏歌舞。

　　一见楼欢，他推开美人站起来道：“皇太子怎么突然驾临，也没人通报？”

　　楼欢是直接闯进来的，下人们不敢阻拦，也来不及通报。虽然这其中，也有弘晏的刻意部署，他就是在等楼欢的到来。

　　“阿宴，把人放了。你要如何安置你姐姐，孤会照办，绝不食言。”楼欢满身笼罩着冷气，开门见山道。

　　弘晏似乎看到了幼时的皇太子，他总是高屋建瓴地对他施舍恻隐。不杀，就是恩惠。

　　可如今，他早已不是幼时的弘晏。

　　“皇太子，你想清楚了，为了一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

　　楼欢似乎真的想了一想，可最后照旧带着深情隧道：“值得。”

　　林默进了大牢，是真正的大牢，待遇比夜子魅的差多了。但屁股没坐热，又被提了出去。

　　牢头对她客客气气，“彬大少夫人，一场误会，冒犯了。”

　　林默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见彬玉在外期待，远远望着她出来。

　　……

　　最热闹最富贵的街巷，林默的福源胭脂铺开张。第一天，彬玉让下人送来炮竹庆贺，但本人并未露面。

　　他现在就像在惯着妻子厮闹的丈夫。林默住在外头了，不言语。去接狱，也只字未埋怨。

　　但是那封和离书，迟迟没有送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