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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骨

第十章 雪停之后

冬风骨 叶是汐 3209 2021-06-21 23:16:19

  牧韶一直觉得自己练功的时候还挺爱偷懒的,但是真让她一直趴在床上休息,她又觉得满身难受。

  小禾一句话把她所有的想法给按了回去,“你背后的伤现在也缠不了裹胸,你就计划这样出去吗?”

  牧韶老实趴了回去。

  北疆的雪下的很深之时,牧韶后背的伤终于养的差不多,能正常泛起在人前,也就是这时,罗源原来站在屋檐下看着齐涣和梁颀在打雪仗,虽然不能加入,但他也笑得很开心。

  就这么笑着笑着,牧韶和李末走到那边时,正悦目到罗源一口血吐了出来,落在雪上格外惹眼。

  他没能再起来。

  在一个雪停的早晨,笑着闭上了眼睛。

  凭据他的意愿,尸身火葬后投入了开阳城外的尧河里,一部门永远守护着北疆,一部门会顺着河水汇入闽江,流回他的家乡。

  圣上追封罗源为从三品建武将军,以示哀思。

  周北带来圣旨,宣读完毕后被任江逸扔出了门,朱合韫没有制止他。周北也没说什么,将圣旨又捡了回来放在桌上,看着站立接旨的几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转身离开。

  幸好他来前心里有所预计,宣旨前遣走了其他人。

  死后荣誉再高,人也是死了,不让他活的人,明明也是这小我私家。

  或许他们当初该将罗源藏下,不让世人知晓开阳活了八人,也许还能将他悄悄送走,只是,早已来不及。

  牧韶经常一小我私家去他的房间,从柜子里拿一壶以前藏的酒,打开后闻着酒香发一夜的呆。

  劈面以前会有小我私家拿走她的酒壶,无奈地和她说:“五哥......五姐,你少喝一点......”

  物是人非。

  她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多,经常在夜里去城墙上坐很久,巡夜的小兵劝她:“五将军,您别在这坐着,太冷了,一会可能还得下雪。”

  跟来的任江逸摆摆手让小兵先离开,披了个厚斗篷给她,“又做噩梦了?”

  “二哥,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

  “为了在家的人能睡得牢固一点。”

  “是吧,所以我们睡得好欠好,我们是死是活,没人会在乎。”

  “我们另有七小我私家,我们都市在乎。”

  牧韶是被任江逸背回去的,被雪风吹久了发晕,若非任江逸拉住,她置β要从城墙长长的台阶上滚下去。任江逸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回去,不外记着,是二哥,不是爹。”

  “你还记仇呢?”

  “这很重要。”

  “长兄为父嘛,有什么区别。”

  “学的词就是这么用的?那你应该管年老叫爹。”

  牧韶:“......”

  总感受二哥今天怪怪的,牧韶没有多想,和他说了几句后心里舒坦了一些,趴在任江逸背上睡了已往,所以她没有看到任江逸背着她时嘴角的笑有多温柔。

  年前上方传来了密令,北疆的雪融之日,跨过荒原,拿下昭升城。

  牧韶第一次听说,原来昭升,在百年之前照旧大禹的城池,只是有荒原相隔,大禹主军难以援助,终究是丢了去。

  正所谓攻城容易守城难。

  任江逸还在和朱合韫讨论着后续的事宜,上方既然敢下这种命令,一定是对未来守城的问题有了部署。

  牧韶不管这么多,立时和朱合韫要了弓箭营去,不多久再把云梯班也接管过来,没日没夜地带着他们训练,直到年节来临。

  后方在年前送了一大批物资过来,其中不乏大鱼大肉,让边疆将士好好过年。

  齐涣站在马车旁指挥着手下安置物质,满意地拍了拍牧韶的肩,“小五啊,你看这么多肉,你可得好好补补,赶忙长点个,这瘦瘦小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们抢了你的肉吃。”

  牧韶拍掉他的爪子,“不长个怎么了,你打得过我吗?”

  齐涣一时语塞。

  年节刚过,牧韶又带着人住在了校场和城墙下,不停训练着攻城的种种技巧战略,尤其是弓箭营和云梯班的时机配合。

  朱合韫和任江逸站在远处看他们。

  “小五这一次拼命得异常。”任江逸叹道。

  “城墙是她的阴影,要是这一次能赢,或许她也能走出来。”

  对牧盛堂的事,任江逸有听说过,甚至还曾随着牧韶去他墓前烧过书,“小五简直就是战场而生的人,要不是......”任江逸说到一半实时住了嘴,却已是躲不外朱合韫审视的目光。

  “你已经知道了?”从厚谷山脉回来后朱合韫就发现了任江逸对牧韶细微的态度变化,原本只以为是错觉,直到有一天晚上看到他将她背下城墙时的笑意。

  任江逸并不奇怪朱合韫的知情,他们两认识时间很长,朱合韫又是极为聪慧之人,再者说来,牧韶的秘密能埋藏这么久,背后肯定有人相助,那就只能是一直在一起的朱合韫了。

  “年老,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听他话里似有所指,朱合韫笑道:“虽然有,但是作为你们的年老,该知道的,我虽然也都知道。”

  任江逸眯了眯眼。

  屋檐上融化的第一滴雪水淌下时,从沧州支援的五万戎马到了,由镇北侯亲自率领,怀化将军周北为副,在胡杨城经过几日休整后,拔营迈入荒原,前往另一边的昭升。

  其间曾在泉眼边扎营,梁颀兴奋地拉了任江逸去了土坡后,“这里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五哥的地方!”

  任江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所以你躲在这做什么?”

  “避风。”梁颀一本正经地回覆。

  “他其时就躲在这哭来着,听说是他们队里出了名的小哭包。”牧韶适时增补道。

  梁颀嘿嘿一笑,“横竖都这么久了,二哥你也不能再把我送回去了。”

  “送回去?”

  “唔......我和二哥其时都是背着家里出来的,我求二哥带着我,他说我得保证在军中不会哭,要否则就把我送回家去。”

  “送回去?都到了军中还能把你送回去?”

  还真能。

  除了于承骁坐轮椅不方便留在胡杨城,其余六人全部前往昭升,镇北侯在泉边休整时接见了他们六个。

  雄师前进时他们率军走在前面离得较远,现在才看清镇北侯的面容,除了头发与胡子中的花白颜色,其余都与周北似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几人行过军礼后抬起头,只见镇北侯眼中一亮站起身走了过来,走到任江逸身前不敢相信地上下审察,惊喜道:“这不是江逸吗?我一直以为是同名,原来真的是你!”

  任江逸拱手再次行礼,“见过周伯父。”

  原本站在牧韶旁边的梁颀也磨蹭了已往行礼,“梁颀见过周伯父。”

  镇北侯一改刚刚的军侯气势,背起手来仿若慈祥的尊长,“都说你肯定是随着江逸一起逃家的,果真如此,京中找了你们那么久,原来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呢!开阳八将,一直都以为是同名,哪里会这么巧,你们两个小子可以啊!”

  齐涣悄悄戳了戳牧韶,小声道:“你看,我就说二哥和老六身份纷歧般吧。”

  牧韶觉得兴奋的同时又觉得很伤心,梁颀的身份太高的话,是不是以后她就不能再随便欺负他了,平日里还总威胁要把他头给拧下来,这可怎么办?

  牧韶十分管忧。

  从镇北侯处离开,几人心照不宣地去了朱合韫的营帐。

  “年老,你早就知道了?”李末问道。

  “嗯,在开阳把你们救回来,周北认出了老二和老六,也幸好是周北,才帮着你们瞒了这么久。”

  任江逸:“那是他其时为了镇北军。”

  朱合韫笑笑,“确实是,但是结果是一样的。他还替你们伪造了户籍,否则以开阳八将的名头,你们早就被抓回去了。既然已被镇北侯认出,你们抽闲写封信回家吧,帮着周北说说好话,幸好大战在即,免了他一顿鞭子。”

  “这顿鞭子他早晚要挨。”

  “一码归一码,老八的事我也恨,但是说到底,他也不外就是个传话的。”

  牧韶在一旁小声地插了一句,“二哥,所以你和老六,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要偷偷来参军?”

  任江逸身子僵了僵,半天才开口道:“我是永安侯宗子,梁颀是江夏伯独子,他母亲是雅阳长公主。我母亲早逝,父亲续弦后继母诞育幼弟,侯位究竟只有一个,我不想因此事使得家中反面,继母又不愿相信我无意侯爵之位,正好遇上招兵,我便来了。至于梁颀,让他自己解释吧。”

  “我......那个......”被各人紧紧盯着梁颀有些紧张,犹犹豫豫照旧老实交接道:“我这小我私家胆子比力小,小时候同龄的孩子都不爱带着我,只有二哥不嫌弃,所以我从小就跟在二哥后面,厥后他说要参军来北疆,我就随着来了。”

  任江逸:“......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说是大丈夫就当保家卫国。”

  梁颀往牧韶身后缩了缩,生怕任江逸突然一拳打过来,“我不是怕你不愿带我嘛......”

  牧韶听完眨巴眼睛,认真理了理,“老六之前说你们母亲是姐妹,那二哥你母亲也是?!!”

  “颂阳长公主。”

  牧韶理不清侯爵之位崎岖,但是一听到长公主,她就知道自己平日里敲诈勒索买酒拧头的都是什么身份了,差点没哭出来。

  “哈哈哈五哥你脸这么难看做什么,我和二哥就是各人的兄弟,和以前没有任何区此外。”

  “我老说要把你的头拧下来,那个江什么伯会不会把我的头拧下来啊?”

  众人大笑起来,梁颀将头伸到她手边,“没事,五哥你随便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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