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五气归元汤
翌日，朝霞朦胧，铁剑城还陷在一片寂静中。
打着哈欠的夜香工推着木车徐徐而行，每路过一户人家都懒洋洋的吆喝一声“夜香，收夜香了”！
张有为赤裸上身，从其身旁疾驰而过，已是汗如雨下，累的眼角抽动。
背上背着的竹篓子，里面装满大石，随着他的奔跑，相互撞击，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又跑了差不多一里路，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连连喘息，剧烈的心跳，让他觉得下一刻心脏就要从嘴里冒出来。
这即是陈树给他的第一考，远程！
负重一百斤，绕着铁剑城跑一圈，中间不停歇即可。
铁剑城虽小，但一圈下来也有20公里。
而且负重百斤之物，这要求着实有些失常。
不外，他转念一想，陈树已经让步，便也欠好说什么。
今日一大早，便想要实验下。
才跑了5公里，便体力不支，累趴在地。
“以后要打一副铠甲，能自己跑步的那种...”张有为躺在地上，剧烈的心跳徐徐平复。
四肢的酸软紧随其后，让他险些不想起来。
不外他没那么多时间赖在这里，今日是做锻器学徒的第一天。
强打精神，支撑起身体，擦了把汗，将背篓的衣衫穿好，带着巨石，朝锻器坊而去。
到了锻器坊门口时，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已经徐徐开始，远处弃物司的浓烟也徐徐浓郁。
宁次席已经站在门口，其身边站着那个门房，躬着身子，手中捧着一叠玄色衣物。
见张有为走来，颔首示好，一改上次的鄙夷，“张兄弟真是早啊！”
说着双手递上黑衣。
张有为回以微笑，将衣物接过。
他对门房没什么情绪，人在世都不容易。
衣物有三件，玄色坎肩上衣、玄色布裤、另有一个羊皮做的护裙，这是防止锻打器物迸溅的火星。
“跑过来的？”宁次席看着满头大汗，还微微喘息的张有为。
“是！”张有为咧嘴一笑，不知道为何，宁次席有种亲切感，“我虽过了力关，但基本尚浅，照旧要多多练习。”
宁次席点了颔首，温和的眼神中满是肯定，“你随我来吧！”
二人一前一后，转过几个门廊，来到一处宽大四合院，足有十几间屋子，都关着门。
画器之声、聚神之声、炼神之声，甚至声嘶力竭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宁次席笑眯眯的指了指第一个门房，“你先去那里，把衣服换了吧！”
张有为灵巧的点了颔首，将一筐石头卸在门口，捧着神工司的制服走进屋子。
宽大的屋子里，刷满了玄色的防火漆。
四个方形水池分列两旁，每个水池旁有一个木桶和衣架。
“洗澡？”
上辈子也在电视里见过类似的地方，中年人都喜欢三五成群的泡在里面，闲话家常。
不外在这里就有点搞笑了。
一帮打铁的男人，从早到晚的汗打身。
洗澡...
有用吗？
不外既然人家让换，张有为照旧招办了！
新情况，照旧要适应下。
此外，满身黏糊糊的也着实难受。
不再多想，脱了衣服，痛快酣畅的洗了个澡。
这水中似乎放了什么药剂，泡完澡，感受满身的酥麻之感也缓解了不少。
换好衣服出门之时，宁次席已经站在那里，似乎从来没动过。
那真是不动如山！
“随我来！”他指了指澡堂旁的屋子，随即当先而入。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
不是女人的香水...
炊烟的香味？
伙房？
咕噜！
想到这里，肚子条件反射了一下。
张有为暗自庆幸，神工司果真特殊，另有这种待遇。
想到能省顿饭钱，便急遽随着进去。
屋子不大，满屋的防火漆倒是和其他四司的公用伙房一般无二。
不外屋子里的格调就纷歧样。
十张方桌，每个桌子配两张椅子，每个桌上还放着种种调味品。
不像公用食堂，是那种长排的椅子，一堆黏糊糊的男人挤在一起，说不出的酸爽。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精巧的器物，有装饰用的，也有攻防一类。
更让他惊讶的，满墙的器物都是入品级别。
而且，一个个都雕龙画凤，精巧至极。
这得几千银币吧！
奢侈...
宁次席招呼张有为在他面前坐下。
而另一边一个小二妆扮的年轻人端着一碗黑水走了过来。
浓郁的中药味徐徐荡开。
“喝了它！”宁次席也不多话，指了指那碗汤药。
张有为看着那个碗，绝不迟疑，端起来就喝。
宁次席显然是站在他这边的，否则那日也不必帮他留下来。
随着最后一点汤药入喉。
胃中徐徐升起温润之感，似是化成一团团热气膨胀，直到将胃微微撑起，随即朝着四肢百骸蔓延。
血管里的熔炼心火似乎感应到了这药力的猛烈，也跳动起来。
徐徐二者似乎到达了某种共识。
他只感应强劲的气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升起，适才的疲惫感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停的力量在体内汇聚。
张有为抬起手掌一看，皮肤因为飞跃的气血而变得发红。
他看向宁次席，后者微微笑道，“五气归元散能够淬炼筋骨皮膜，药力比溢血散要强十倍以上！”
十倍？
老头怎么从来没说过？
似是看出张有为心中疑惑，“不外价钱也是其十倍!”说着，再次露出那深藏不漏的笑容。
十倍？
张有为有点明白老头为啥不说了，俩穷鬼讨论这种贵族药...
没须要！
溢血散半个月的药就要三个银币，如果换成这个要那就是三十个银币，顶上半个入品器物了。
“宁次席，这个药...要钱吗？”张有为满脸堆笑，生怕前者说要钱。
前者摇了摇头，“这个是神工司的福利，不外每人每日只有一碗！”
红顶衙门，福利就是纷歧样啊！
又是免费汤药，又是打折质料！
留下来就对了！
“不外，这福利原来只有真正的器者才气享受。”宁次席说着指了指墙角柜台旁边的角落里一柄长剑，“虽然你能锻器，但是这个...太丑了！还要好练习！”
说完，给张有为又上了些早餐，后者狼吞虎咽之后，便随着宁次席来到下一个屋子。
这地儿正是他适才听到杀猪声的地方，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干啥！
“你今儿就在这里修炼！”宁次席指了指这屋子，微笑中似乎有一股似有似无的玩味。
张有为走了进去，不禁一愣。
依旧是漆黑的防火漆，不外这屋子极大，足有两百多平，而且是个露天的。
里面四个粗壮男人，赤裸着上身，每小我私家抱着巨细纷歧的巨石练托举。
最小的也有百斤，大的足有千斤。
“这个...”张有为有些奇怪的看向宁次席，他本以为今儿要来锻器的。
“你这个水平，就是浪费我们这儿的质料！照旧先从力关开始吧！”宁次席依旧平和，言语里却不容忤逆，拍了拍张有为肩膀，便要出去。
“宁次席！那我要怎么做啊？举石头就行？”张有为一头雾水。
宁次席扭过头，指了指最靠里的一块四四方方的巨石，“举起它，就可以去下一个屋子了！那否则，你每日就呆在这里！”
话毕便离去了。
张有为走进屋，对着四人点了颔首，见他们一副便秘的模样，也欠许多几何说什么。
他先走到那巨石反面，趁着众人不注意，带着护腕的右手附在巨石之上，心念一转，金钟罩之力骤然而生。
那巨石却丝毫没动。
他或许测算了下这石头，一立方米，如果是纯石头的话，或许有6000多斤，看来器物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
不外他照旧想试试牛角刀。
于是又将其贴在巨石之上，催动其运转仙力。
卡啦！
那巨石竟然微微动了一丝，与此同时，牛角刀的仙力也明显下降了一截，显然消耗不小。
张有为急遽将其收回，走出巨石。
只见场中的四个男人齐刷刷的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看怪物一般。
“你...你是张有为？”其中抱着差不多千斤巨石的男人，脸憋的通红，吃力说道。
“师兄好，正是在下！”张有为微微躬身客气道。
嘭！
嘭！
嘭！
嘭！
话音刚落，四个男人一阵失神，手中石块落在地上。
顷刻，四人朝着张有为围了过来，态度转好，问东问西。
原来张有为天生神力的名号已经传遍锻器坊，起初几人还不相信，不外刚刚他推动那巨石的举动，彻底让他们服了。
这四人也是先后入门，最短的有三年了，最长的有八年了。
一直困在这个屋子里，修炼力关。
举起两千斤巨石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屋子，只是每日还要来修炼力关，直到举起六千斤巨石为止。
不外据说这个屋子里，只有宁次席能够举起最大的巨石。
不外也只是听说而已。
听到这里，张有为一头雾水，不知道为啥别人两千斤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屋子，他非要六千斤。
但是他也不急，横竖他已经会锻器了，来这就是想混点福利，给前期生长铺路。
他也旁交侧击的问了问汤药之事。
这才知道，不是器者，每日只有溢血散。
如此说来，这些人进展缓慢也屡见不鲜。
如此可见，培养一个器者，需要花费多大的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
每日早晨负重跑，尔厥后锻器坊练力，晚上去老者那里学习锻器之法。
充实牢固！
不知道是否五气归元汤的淬炼效果，不光筋骨皮膜力极大的提升，而且其耐力也提升了许多。
十日之后，他负重跑已经能够坚持十五公里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